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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北事畢,南來信

  由于擔心云玉真不會同意,他便提前以慕容復的身份,給對方去了一只飛鴿。

  很快飛鴿回來:“慕容大哥,此去高麗路途遙遠,吾幫雖與海外東溟有所往來,亦不敢保證此行萬無一失。遂,吾欲以陳老謀帶隊,親自護送,慕容大哥意下如何?玉真思量,可有不妥之處?”

  將來信看完,慕長生暗暗點頭,對方竟然直接派陳老謀護送,可謂是相當重視了。

  雖然海上航行亦有危險,但總體要比陸地來得安全,從概率上來算的話。

  他回了一封飛鴿,想了想,加了點東西。

  寇仲這小子此時正是春心萌動,對男女之事極其好奇之時,而修習長生訣后直入先天,不必似一些武學那樣禁忌女色。所謂堵不如疏,不若給他找個女伴?

  那云玉真身邊正好有個貼身婢女云芝,若能成事,嘿嘿,往最壞了做打算,寇仲和巨鯤幫雙方便成了互相監督的架勢,哪一方想背叛,都要立馬被舉報。

  于是,飛鴿之中加入了“把云芝許給寇仲”的建議。當然,前提是要云芝也同意,但想來八成沒用問題。

  接著,他本打算以“紀年霄”的身份前去拜訪一下云玉真,商討請求對方出動船隊一事,“慕容復”的去信,只能算是中間協商人,具體還得用紀年霄的身份來辦。

  但走到半路,見夜色早也大黑,只有月光通明……這深夜拜訪,似有不妥,遂打消注意。

  反正明日也是一樣。

  他之所以不顯出“慕容復”的真實身份,往簡單了說,是他扮演上癮了,以這個身份行事,有很多便利。往復雜了說,易容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可以玩暗中觀察,分飾兩覺的把戲。

  “嗚嗚……”

  低沉的笛聲不知從何處傳來,慕長生不由駐足,聆聽起來。笛聲壓抑,似有萬千話語在心頭卻無法訴說,斷斷續續,婉轉徘徊……

  猶豫片刻,慕長生舉步尋去,他倒要看看是誰半夜不睡覺,在那吹笛子……恩,笛聲倒是確實不錯。

  停泊區,一個曼妙的身影立在水邊,頭發松散下來,秀發披肩,未著披風。

  云玉真卸下了白日里的堅強,變回了真實的自己。

  “原來是玉真姑娘!”耳旁傳來“紀年霄”的聲音。

  若想完全易容成另外一個人,除了面貌、身形的改變,聲音的變化同樣重要,好在這并不難。阿朱的易容可男可女,聲音變化的技巧十分純熟,他也是稍微學習過的。

  云玉真放下嘴邊玉笛,回過身來,神色驚訝:“原來是紀兄,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休息了?”

  “那到沒有,只是路過聽到笛聲,一時好奇前來查看。聽玉真姑娘笛音低沉,似滿懷心事的樣子,不知小可是否有幸知道一二。”慕長生笑著湊了過去。

  云玉真看了他一眼,邁步往來路走去,不著痕跡地和他保持一定距離,笑著說道:“紀兄弟既是慕容大哥好友,與你說上一二,倒也無妨。”

  “不知紀兄弟可知慕容大哥有何喜好?我欲與其飛鴿通信,卻又苦無話題。無故頻繁以飛鴿相聯,又擔心被其輕視,紀兄弟可有何良策嗎?”

  云玉真大方的說出心上之人,甚至還問出了對策,言下之意,不言自明,表明了心有所屬的立場。

  慕長生嘴角微微上揚:“若說興趣愛好嗎,慕容兄似乎天文地理,文學武藝皆好之,但又似乎皆不甚在意。”

  云玉真翻了翻白眼,這等于沒說。

  “但若說飛鴿聯系之話題,此事易爾!”

  “哦?”

  云玉真來了興趣。

  “他不是拜托你照顧兩個小兄弟嗎,可經常告之其兩人武藝境界,或做了什么大事,只要這兩人不死,便可一直話題不斷。”

  云玉真眼睛一亮,嬌笑道:“原來還有如此良策,那就多謝紀兄弟了。對了,之前慕容大哥飛鴿來信,說傅君婥明天要返回高麗……”

  “是這樣的……”

  第二天清晨,寨內微湖水岸邊。

  “婥姐啊,你眨這么快就要走了呢……小仲舍不得你啊。”

  “小陵也舍不得你。”

  雙龍聽聞傅君婥要走,哭得像個幾百斤的孩子。

  傅君婥也生出幾分不舍的感覺,好言安慰兩人。

  慕長生在旁看得啼笑皆非,待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說道:“好了,多大人了都,沒得上巨鯤幫的兄弟們笑話。”

  “時間不早了,別讓船上的兄弟們久等。”

  “你們婥姐只是回去養傷,又不是見不到了,何至于哭成這樣!”

  最后,傅君婥登上了巨鯤幫的海船,站在船頭,揮手告別。

  平時嚴肅若大士,兇狠若羅剎的玉容,此時滿是一眼可見的不舍。目光和慕長生互相凝望,直到一個轉彎入江,消失在視野之外。

  “撲棱棱!”

  一只能量飛鴿憑空出現,撞入他眉心。

  一看來信,竟是來自表妹王語嫣。

  “表哥,嘉興陸家莊莊主,陸展元派人上門求救,一周之后女魔頭李莫愁即將上門報復,請求表哥出面,救他一名。我正巧去你莊上做客,便命阿朱阿碧把來人打發了,讓其轉告陸莊主已知之矣。不知表哥此事如何打算,若欲插手,還須盡快趕往嘉興。”

  讀了來信,慕長生微微皺眉,當下就向云玉真辭行,囑咐雙龍好好聽話,有功夫上不懂的地方,可以暫時向云玉真請教。

  頓時云玉真便被雙龍起了個“美人師傅”的稱號,關系拉近了許多。

  一路南去,路上研究了下陸展元的信息。

  這人之父是黃藥師徒弟陸乘風的親兄弟,陸展元十年前拋棄李莫愁,另娶何沅君為妻,結婚當日被李莫愁和武三通聯手大鬧,結果被大理天龍寺一高僧出手鎮壓,保了十年平安。

  馬上十年之期將至,李莫愁已發出話來,將要尋仇……

  這陸展元說起來是能攀上黃藥師這條線的,但奈何陸乘風死的早,其子陸冠英謀事在外,多年不敢打擾師祖,這事自不敢相求。

  再者武林之中,高手都自重身份,輕易不會以大欺小。陸展元這輩離黃藥師關系尚遠,他自忖請不動黃藥師,便只能另尋幫手了。

  畢竟陸氏在地方上乃大族,甚至山陰陸氏亦算是其遠房親戚,就是陸游出身的那一家。這么多陸姓,黃藥師自不會一一去管,他又不陸氏保姆。

  是以想來想去,陸展元竟求到了慕容復的頭上。

  這也是慕容復前段時間多管閑事,管出來的名聲。

  “這種事情,好啊!”

  慕長生心中大快,只要不是我主動找事,是別人求的,那我便有了理由,可以脫離原劇情,四處亂跑了。

  況且這次事件,黃藥師最后還是偷偷在一旁觀看了,雖然一直沒有出手,不對,也出手了,救下了程英,逼退了李莫愁。

  他此時正好有重傷在身,若趁機賣一個好,也許可以將一身傷勢治好?

  黃藥師的醫術可是相當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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