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雖然也是南宋位于江北的城池,卻絲毫沒有受到戰火的洗禮,反而因戰爭而愈發繁榮。
各國商人多喜往來于此,做著帶血饅頭的生意。
能夠在此地當上城主、知府的,那是有著相當能量的,或者換句話說是財力。
凌退思憑借著曾是兩湖龍沙幫幫主時,積累走私得來的大量財富,通過賄賂賈似道,搖身一變,成功洗手上了岸。
原以為成了江陵知府,會把之前的付出加倍撈回來并從此過上幸福快樂、每日牽狗遛鳥的日子,哪成想錢是撈回來了,日子卻很不好,天天都被人追殺。
沒看錯,是追殺!
他自忖并沒得罪過誰,因為得罪過的都被他暗中派龍沙幫幫眾殺掉了,只除了一個血刀老祖,把他殺得滿門幾乎死絕,但他這不是躲得好好的嗎,絕對不可能被“血刀老祖”認出來。
結果現在卻是每一天總有不知哪里來的異人跳出來,操著各種不同的口音,大喊“老賊受死”,或者“德瑪西亞”“gnpy”“wcnm”等等一些莫名其妙的口號,從房檐上、水井里、假山后、甚至排水渠,等等任何地點都有可能,鉆出來對他進行襲來。且無論任何時間,吃飯時、審案時、散步時、甚至如廁時,也不放過他!
我TM招誰惹誰了,為何異人要特意針對我!
老天何其不公也。
凌退思感覺自己都快被搞成神經衰弱了。
同時還暗自慶幸自己成為知府后,等級在不斷提高,現在已48級,否則在這些異人不斷襲擊下,焉有命在!
他卻不知,在異人的偷襲下,他已死了不知多少次了。而且因為貪墨甚多,每次爆的金錢都很不錯,成了玩家的移動刷錢點之一。
玩家的口號是:沒錢了嗎?刷江陵知府去,一個頂倆!
“組隊刷凌退思,能潛行有要害菊花暴擊者優先!”
凌退思現在,每一天都小心翼翼,出入身旁都有大量護衛,從井里打出來的井水根本不敢直接喝,得先經過16種過濾殺毒才行。就這樣,還得府上下人先喝第一口,他才敢喝個剩湯。
若不是有著天道系統劃分臥房為安全區域,他擔心自己連睡覺都睡不成。
“稟大人,竟陵守將慕容復求見。”
這一日,凌退思在府衙后堂正看著最新的“邸報”,正看到最近慕容復大發神威,一人擊退蒙古樊城大軍的消息,驚為天人之際,邸報上之人就來拜訪了,哪還不趕緊起身迎接。
“快快有請!”
他搓著手,在堂中來回踱步,眉宇間帶著思索神色。
“凌大人,下官冒昧來訪,多有打擾。”
慕容復轉過橫斷屏風,抱歉施禮。
“不打擾不打擾!”
凌退思仔細打量了下才在邸報上見到的名字,果然出眾異常,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氣勢,仿佛他所在之處,周圍都要以他為中心,而黯然失色一般。
當然這種感覺只是瞬間,隨著兩人的交談,也隨之退去。但凌退思依然在潛意識中不敢有絲毫冒犯,言語間客客氣氣。
慕容復說明了來意,凌退思稍一猶豫,便滿口應承:
“這個好說,支援前線,也是本府應做之事,只是本府自從異人降臨以來,就受到頗多針對,不知道慕容將軍有什么辦法救我?聽說你那里異人弟子已有幾千萬之眾,為何如此受歡迎,簡直不可思議。”
慕容復微微一笑,他門下弟子此時已達五千余萬,而且增多的趨勢還在增加。
原因沒別的,除了玩家看到了大宗師的強度,知道有大宗師坐鎮的門派才能長遠發展外,另一個原因便是門派的大量破滅。不是被魔師宮掃蕩了,便是和其他門派在門派戰中成了失敗的一方。甚至就連明教這樣十大門派都被打滅,其他門派可想而知。
沒了門派的海量玩家自然要尋找新的下家,慕容世家成為下一家的首選之一,也就不足為奇了,畢竟他身為大宗師的實力,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甚至就連和慕容世家聯盟的其他門派也水漲船高,弟子數量不斷增加。
從這方面來看,慕容復還要感謝蒙古大軍了。
不過顯然最大贏家并非慕容復,而是蒙古陣營的魔師宮,他們滅了不少門派,但迫使中小門派投降的數量也不少。加上蒙軍表現得仿佛有橫掃天下的趨勢,死得次數多了的玩家,部分也不再頭鐵,開始轉而加入蒙古陣營。
“一個游戲而已,加哪個勢力不是加,關鍵要在玩家里能稱爹!”
死得多了,部分玩家的棱角也被逐漸磨平,干脆直接選擇了最強大的陣營,這樣就可以贏得最后的勝利,哪怕將刀子對準中原的國家……
“原來是此事,可以交給在下。不過所謂萬事皆有因,還希望到時復某的處理方案拿出,凌大人仔細思量,不要急著拒絕的好。”
聽到慕容復答應接受,凌退思連忙道:“這個自然,一切都依慕容將軍所言。”
江陵大牢,丁典一如既往地每日通過牢房的窗口看看菊花,再假意欺負狄云一陣,夜間再暗中教對方武功。
這一日大牢忽然出現了一位將軍打扮之人,滿身的貴氣,一看便與監牢格格不入。顯然牢房并不是對方能來的地方,事出反常,頓時讓他警惕起來。
暗中給躺在草堆中的狄云使個眼色,便狀似混若無事坐在那里。
慕容復看了眼丁典那隱藏在舒適外表下,隨時發起進攻的姿勢,不由笑道:“丁兄不必如此,我非是為了你身上的《神照經》,乃是想成全你和霜華小姐的一番美事。”
不成想此言一出,丁典頓時滿臉怒容:“狗官,休想拿霜華要挾于我,你若殺害了她,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丁典也會取你人頭為霜華報仇。”
“哈哈哈!”
慕容復驀地連聲大笑,以手作劍,一手揮過,牢門手指粗的鑌鐵柵欄紛紛斷為兩截,這并不算什么。隨著他手掌揮過的軌跡,一道劍氣射出,在丁典反應過來前,已斬斷穿過他琵琶骨的鐵鏈,而未傷丁典分毫。
參合指氣勁附上一兩點精神之力,已不輸世間的神兵利器,且能控制自如,好用異常。
“我若殺你易爾,何必耍什么花樣?”慕容復收起笑容淡淡道。
丁典微微皺眉,依然警惕地看著他。
“不要殺丁大哥,他是好人。”
狄云在旁忍不住爬了起來,對著慕容復行禮求饒道。
“放心,我不殺他。”
慕容復看了狄云一眼,外表老實忠厚但卻一臉苦相的青年,一看就是霉運纏身。
“丁兄若是還不放心,可以使出你拿手絕技,盡情攻來,看看復某是否需要抵擋。我有神功在身,又何須貪你那《神照經》?”
丁典一咬牙,長身而起,他這么多年受苦下來,早已養成不留一絲破綻的謹慎性格,既然眼前的將軍這么說,自然要試個真假,他可不是被人三言兩語便能糊弄的主。
嘭嘭嘭——
一連三聲爆響,丁典如砂玻大的拳頭重重轟在慕容復身上。好在他還知道進退,沒有選擇如胯部等要害部位,不然慕容復非翻臉不可。
牢房地面青石條板頓時有道道裂紋向四處延伸,他這幾拳的威力,全被慕容復以“斗轉星移”傳導于腳下,不過本身也受了上千的傷害,畢竟傳導功率并不能百分之百。
“這!”
丁典當即一怔,他有些不信有人能這樣混若不是的接下他的拳頭,雖然并未使用大絕,但可以從目前的攻擊推算,大絕恐怕也沒什么效果。
“丁兄還不把琵琶骨上鎖鏈拆去,我帶你去見凌霜華。”
慕容復淡淡道。
“可是,凌知府若知我如此……”
丁典面色猶豫,還未說完,便被慕容復打斷:“放心,你的事我包下了,凌知府那里,自有我來擔當。”
“好!”
眼前之人身著官服,想來也是大官,既然敢接下這事,應有兩把刷子。當即丁典忍著痛一點點將肩頭鎖鏈取出。那摩擦骨肉的感覺,讓其疼得臉色發白,但卻未哼上一聲。
當啷——鐵鏈帶著血跡扔到地面。
“走吧!”慕容復轉身而走。
“等等,我換身衣服,就這樣去見……”
“別婆婆媽媽,讓凌霜華看看她爹對你的折磨,讓她認清她爹的真面目。”
見眼前武將就快走出牢去,丁典也顧不得換衣,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