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請稍等,我先看看這些人的資料。”女聲道。
“好……好的,克麗斯多小姐。”年輕的男聲連道。
接下來,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辛游的心中,又生出了些焦躁的情緒來,他的異能,只能夠聽到他人的對話,是無法看到那些資料的。
那是17名紫星擁有者的詳細資料,他卻看不到,只能坐在自己的床上干瞪眼。
終于,女聲又開口說話了:“凱瑞閣下,資料很完整,從你提供的這份資料來看,17名紫星擁有者里面,確實有好幾位背景極為強大,是我們完全無法招惹的存在,比如排在第一位的第7皇子殿下,又比如這位小公爵閣下,還有這位芬多爾克,他雖然沒有貴族身份,但他的叔父卻是帝國的王級天選者,也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不過……”
呼……呼……
辛游可以感覺到,那位凱瑞閣下的呼吸聲,明顯變得粗重了一些。
等等……自己在之前,雖然可以聽到百米范圍內的交談聲,但卻聽不到除了交談聲之外的任何聲音,可現在……卻聽到了凱瑞那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莫非……自己的異能,在悄無聲息間,發生了某種進化或者變異?
不等辛游多想,女聲又在他的腦域之中響起:“不過,按照這份資料所述,倒是有幾人,可以作為我們的獵殺目標,比如這位巫馬空,他的父親只是一名三等伯爵,身后也沒有太過深厚的勢力,比如這位吉克利,他的父親雖說是一個大財閥,在帝都頗有名望,可畢竟是新近崛起的財閥,底蘊不夠,手下也沒有什么高手坐鎮,又比如這位尼奧,他的父親只是皇家第5深空艦隊的艦隊司令長官,艦隊司令,帝國少將這個身份如果放在帝國的外圍世界,確實可以鎮住許多人,但放在將星如雨,大佬云集的帝都,便又算不得什么了。”
凱瑞閣下的呼吸聲,變得更重了,他恨恨道:“這個尼奧我認識,一點本事都沒有,就是仗著他父親艦隊司令長官、帝國少將的身份,在帝國那些外圍世界里不可一世,最愛干的事情就是玩女人,殺奴隸,無惡不作,像這樣的廢物竟然都可以成為紫星擁有者,而我的父親,卻……”
皇家第5深空艦隊!!!
尼奧!!!
辛游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就連心臟在這時候都暫時停止了跳動!
他記得沒錯的話,就是這只艦隊在那一次漠土星的恒星風暴之中,襲擊了他所在的黑石小鎮!
他的雙拳不自覺握緊了,一股叫做仇恨的火焰,騰的一下從他的心中燃起,熊熊燃燒,不可遏止!
連續深呼吸了好幾次,辛游才重新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不讓那股仇恨的火焰,吞噬他的理智。
這一次,一男一女的交談,持續了超過一個小時。
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兩人分析利弊,尋找最佳的刺殺目標,最終,他們將刺殺目標選定為了那位帝國三等伯爵的小兒子——巫馬空,他們一致判斷,這位巫馬空勛爵,是最好對付的。
挑選好了目標之后,兩人又商量好了刺殺的價碼——整整2億帝國星幣!
又討論了一些‘交易’的細節,直到雙方都滿意了,各懷鬼胎的二人,這才互道晚安,離開了房間。
談話聲戛然而止。
夜變得更深了,辛游縮在床的角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沒有絲毫的睡意。
克麗斯多小姐將刺殺的目標定為了帝國三等伯爵的小兒子——巫馬空。
而他,自聽到了‘皇家第5深空艦隊’這個名字之后,便在心里,將他的目標,鎖定在了尼奧的身上!
因此,在‘偷聽’那兩人的談話時,他特別關注尼奧的那些資料。
17位紫星擁有者,按照行程安排,將會在10日之后,乘坐星艦抵達艾拉瑞澤星,然后被接引到希爾蘭特帝國的這處前進基地來。
繼而,17位紫星擁有者,將按照排序,每一天從前進基地里出發一人,前往艾拉瑞澤深處的大千界。
七皇子地位尊崇,自然而然排在了第一位,按照帝都方面的計劃,在抵達前進基地之后的第二天,他便會離開基地,出發前往大千界。
排在第二位的是位小公爵,第三位,則是那位王級天選者的侄子,叫做芬多爾克,他們會在接下來的兩天里,按照排序,依次出發。
凱瑞與克麗斯多所選定的刺殺對象——巫馬空勛爵,排在了第14位。
辛游所選定的目標——皇家第5深空艦隊少將司令的兒子,尼奧,則是排在了第16位。
最后一位,是那位大財閥的兒子——吉克利。
說實話,對于帝國方面的這種安排,辛游是有些疑惑的。
一共17位紫星擁有者,聚在一起,讓強者集中保護,一起送往大千界,難道不好么?在辛游看來,這應該是最佳的一種方案了。
可帝國方面,卻偏偏選擇了每隔一天出發一人,而從凱瑞與克麗斯多之間的對話來看,他們對此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就好像事情理當如此一般。
疑惑歸疑惑,辛游也沒往這里多想,畢竟,帝國方面這樣安排,對他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26天……自己還有26天的準備時間!
辛游在心里喃喃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既然已經從凱瑞與克麗斯多的交談里,獲取到足夠的情報了,他也沒必要繼續待在前進基地里了。
他準備明天就離開基地,出發前往艾拉瑞澤的深處!
黑夜很快便過去了,清晨,天剛蒙蒙亮,辛游便穿著他那身灰綠色的旅行服,背著背包,準備好了充分的野外冒險物資,離開了希爾蘭特帝國前進基地,深入了基地外的那片森林。
接下來,整整五天時間,辛游都在沿著一個方向往前走,在山林里小心翼翼的穿行著。
第六天,清晨,辛游從一株20米高的巨樹上,順著枝干,小心滑了下來。
他從背包里摸出了一包壓縮餅干,撕開包裝,一邊吃著,一邊看向了前方處的莽莽山林。
這里,已經是他這大半年時間里,所到達的最遠區域了。
前方處的那片山林,他還從未涉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