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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是遼人干的

  “哐當!”

  一塊鐵板落在殿內,失手的侍衛趕緊請罪。

  趙禎搖搖頭,他不至于為此去怪罪侍衛。

  他把目光投向了包拯。

  “陛下。”

  包拯有些糾結的說道:“據那潑皮交代,他是被遼人的通譯用五貫錢收買了。幸而沈安機警,不然……”

  可是沒證據啊!

  除非是拿到了文書什么的,或是當場人贓俱獲,否則無法對遼人下手……

  趙禎看了一眼下面的幾個臣子,知道就算是人贓俱獲了,他們也會勸自己以大局為重。

  “陛下,沈安既然無事,那此事就算了吧。”

  趙禎嗯了一聲,然后緩緩的道:“想殺大宋的百姓,事敗后又當做沒這么一回事,世間沒有這等道理,沒有!”

  他的神色平靜,但眼中卻多了怒火。

  只是這怒火卻來得快,滅的也快。

  “陛下,這只是小事。”

  文彥博的話就是一盆水,澆滅了皇帝眼中的怒火。

  你難道要為一個百姓和遼人翻臉嗎?

  這不是皇帝該做的事。

  皇帝繼續不忿,眾人卻都放松了些。

  這事兒也就這樣了吧,遼人也該知道分寸,而那沈安得了個教訓也正好……

  “這樣不好。”

  文彥博差點想揉揉眼睛,仔細看看上面那位是不是自己熟悉的皇帝陛下,大宋官家。

  “這樣不好啊!”

  趙禎拍著大腿道:“派人去,問問他們想干什么!還有……這次不管,下次他們沖進大殿中來殺人誰來管?”

  皇帝發怒了,莫名其妙的,而且還順帶羞辱了一番臣子。

  幾個臣子打個眼色,馬上就應下了。

  等一出門,富弼就到了包拯的身邊,低聲道:“你們別再鬧了。”

  包拯正在窩火,聞言就不客氣的道:“老夫鬧什么?”

  富弼的火氣也不小,“你們這段時日天天上奏,一心想讓陛下接了宗室子進宮,可想過陛下的心思沒有?”

  包拯微微側身看著富弼道:“什么心思?”

  “這是逼迫!”

  富弼有些痛心疾首的道。

  包拯輕蔑的道:“那是陛下,一國之君。若是旁的,比如說老夫,絕后就絕后。可陛下不同,大宋需要一個合格的儲君。”

  包拯說完就揚長而去,他接下來的任務很重,還得要去找遼人的晦氣。

  文彥博走到富弼的身邊,問道:“怎么?被包拯給頂了?”

  富弼氣得打顫,稍后說道:“他說什么絕后,可誰不知道他最近春風得意,回家就抱著兒子樂。”

  文彥博微微搖頭,覺得最近朝中的氣氛有些緊張了,不好,這樣很不好。

  “那沈安乃是沈卞之子,聽聞沈卞為他取的字叫做安北……安北,嘿!”

  富弼的神色多了悵然,說道:“拿什么去安?他要是敢去,老夫就敢把他一腳踢到青澗城去,去和種家作伴。”

  “種世衡死了,種家現在那些小子還不能獨當一面,讓沈安去,那就是流放。”

  “什么意思?”

  “西夏那邊……李諒祚年幼,權臣在側,他們不會進攻大宋,所以那一帶最多是些斥候的交鋒……”

  “是啊!難得的安定局面……”

  “啊嘁!”

  沈安打了個噴嚏,然后吸吸鼻子道:“誰在念叨我?”

  “我!”

  趙仲鍼來了,不是往日的輕松模樣,哭喪著臉。

  “這是怎么了?被你翁翁揍了?輕點!”

  沈安坐在高凳子上,身后是一碗點燃的酒,姚鏈已經擺脫了剛開始的恐懼,伸手一拈,就拈了些火焰起來。

  藍色的火焰撲在沈安的背上,他不禁齜牙咧嘴的喊道:“趕緊搓!”

  他在嘶嘶的煎熬,趙仲鍼有些糾結的道:“我翁翁在砸骨頭。”

  “砸就砸唄!”

  沈安擺擺手,姚鏈就端著碗出去了,看那架勢分明就是想把那酒給喝了。

  趙仲鍼覺得屋子里的酒味挺好聞的,他坐在沈安的對面,說道:“我翁翁砸了骨頭,各種骨頭都在砸……”

  沈安翻個白眼,無奈的道:“叫他別折騰了,那些東西……咦!”

  “又來一個裝瘋的!”

  沈安嘆息一聲,然后喊道:“姚鏈,把那塊骨頭拿來。”

  “知道了郎君,呃!”

  那貨竟然在打嗝,可想而知是一口就悶那碗酒。

  稍后姚鏈就來了,他拎著那塊被咬的斑斑點點的龍骨,而龍骨的下端就是花花。

  花花咬著骨頭就是不松口,就這么被拎了進來。

  沈安費了大力氣才把花花弄下來,然后他抱著花花,用下巴指著骨頭說道:“給,帶回去吧。”

  趙仲鍼搖頭道:“不是,我翁翁一邊砸一邊說著什么,好像有太祖他們。”

  沈安只覺的滾燙的脊背在發寒,心中不禁腹誹著趙允讓這個老瘋子的舉動。

  他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趙仲鍼,說道:“你別想這些,還有,這幾年你好生讀書吧。”

  沈安不記得趙禎駕崩的時刻,但卻知道趙宗實的時間不長,而后就是眼前這個小屁孩繼位,但他繼位時已經不小了。

  倒著一推算,就說明趙禎還有活頭。

  趙仲鍼不知怎地就點頭應了。

  沈安面色稍霽,起身活動了一下腰,感受了一下年輕。

  “是遼人干的。”

  趙仲鍼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

  沈安摸摸后腰,不禁有些后怕。

  要是他沒有在背后墊著鐵板的話,那一刀絕對是從腎臟那里捅進去。他好歹也知道些這方面的知識,知道腰子一旦被捅了,這人就算是和這個世界告別了。

  就算是能救回來,少一個腰子以后咋成親?

  咱們這仇結大了啊!

  趙仲鍼感受到了沈安身上的恨意,就說道:“要不……要不咱們弄他們一下?”

  沈安斜睨著他道:“怎么弄?”

  趙仲鍼想了想,“買通外面的人,給他們采買的東西里下藥……”

  沈安木然的看著他,就在趙仲鍼心中忐忑時,沈安拍著他的肩膀贊許道:“有前途!”

  趙仲鍼歡喜的道:“那叫人去買藥吧!”

  這小子真是……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說明他的心大。

  心不大也不敢讓王安石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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