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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官場不需要情義

  沈安第一天上班感覺挺新鮮的,但莊老實卻鄭而重之的說要慶賀一番。

  好吧,那就慶賀一番。

  果果大半天沒見到他了,有許多話要說,于是兄妹兩就在嘀咕著。

  “郎君,楊沫來了。”

  沈安正在聽果果說今天她帶著花花去做了什么,還帶著咩咩去吃草……

  “哥……”

  果果沒有朋友,格外孤獨。加上沈家就剩下了他們兩個,所以安全感也有些缺失。

  沈安干脆就牽著她去了前面,等看到周二的兒子周都督在邊上幫著招待客人后,就說道:“孩子要讀書,不能在家里耽擱了。”

  周二自從變身為沈家的車夫之后,積極性那叫做一個高。

  他笑瞇瞇的看著果果說道:“家中的孩子讀什么書,以后要是郎君您不嫌棄,讓都督跟著小人學趕車,繼續服侍小郎君。”

  周都督看向果果的目光中帶著敬畏,沈安看在眼里,就微微點頭道:“此事以后再說,不過孩子肯定是要讀書的,以后讓管家有空教教。”

  周二馬上就喜翻了,一巴掌扇在兒子的后腦勺上,罵道:“還不趕緊去喂牛!”

  沈安的嘴角抽抽了一下,卻不去阻攔。

  楊沫背上的傷顯然沒好,拱手時都有些勉強。

  但這正說明了他目前正在受重用中。

  “背上如何了?”

  “還好,結疤了。”

  寒暄幾句后,楊沫就道出了來意:“郡王想問問今日之事。”

  “那肖青有些學問,至于官家,大概是想做個樣子給下面的人看看,別指望太多。”

  從見到肖青的那一刻起,沈安就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趙禎拋出的煙霧彈,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楊沫點點頭道:“郡王在府中也說這只是個幌子,不過卻不得不慎重……他說你能明白。”

  沈安微笑道:“你轉告郡王,光明正大即可,至于旁的……”

  楊沫正色道:“郡王擔心的是……那個肖青,他擔心你會被肖青壓住。”

  我不搞基啊!

  沈安有些不滿的道:“告訴郡王,那肖青得意不了。”

  楊沫急匆匆的回去,把沈安的話轉達給老趙一家子。

  “他的意思是能壓住肖青?”

  趙宗實的面色不大好看,但卻不肯讓老父親一個人操持,所以也參與了一些分析和決策。

  楊沫點點頭,趙允讓揮揮手,等他出去后,就有些不滿的道:“那肖青乃是趙允良府上的教授,還兼著幕僚的身份,沈安這話太過了,驕兵必敗!”

  趙仲鍼在邊上眼巴巴的看著,卻沒有說話的權利。

  趙宗實想了想,說道:“官家的身邊一般人站不穩,那少年此次也算是被我家卷了進去,若是敗了也無話可說,給他謀個后路罷了。”

  “你整日就想著這個?”

  趙允讓的腦門子上青筋直冒,但最后還是忍住了火氣。

  他沉聲道:“但凡爭過這些的,要么成,要么此后就得乖乖的沒落下去,沒有第三條可走,懂不懂?”

  趙仲鍼想起沈安說過的一句話:有的事情一旦摻和進去,非成即死。

  他現在才明白,沈安指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眼睜睜的看著自家沒落下去,看著子女畏畏縮縮的,這活著和死去沒啥區別。

  趙仲鍼握住雙拳,突然起身道:“爹爹,翁翁,沈安定然會壓住那個肖青。”

  “住口!”

  “住口!”

  幾乎是同時出聲的父子兩人都楞了一下,趙宗實是沖著自己的兒子吼,而趙允讓也是沖著自己的兒子吼。

  “閉嘴,仲鍼說說。”

  趙仲鍼對父親歉然點點頭,然后說道:“沈安這人看似不吃虧,可實則是個重情的……”

  趙宗實還在某種情緒之中,聞言就說道:“重情在朝中無用啊!”

  這句話對朝中那些臣子的判斷很清醒,但趙允讓卻瞪了他一眼,說道:“仲鍼的意思是說沈安重情,不會哄他。”

  “阿郎!”

  外面有人來稟告事情,趙允讓收了怒火,然后點點頭。

  “阿郎,剛得的消息,肖青有些神思恍惚,而沈安出宮就買了鍋貼,一路吃著回家。”

  趙允讓拍了一下桌子,滿面紅光的道:“好小子,老夫果然沒看錯人。”

  趙宗實楞了一下,壓根沒想到沈安竟然真能和肖青抗衡,所以就隨口道:“爹爹,讓沈安進宮任職是官家暗示的……”

  “滾!”

  趙仲鍼見到自家爹爹吃癟,就說了幾句好話,稍后各自散去。

  第二天凌晨,趙仲鍼早早的就起來,然后去請示父母,只說是想出去逛逛。

  他一路到了沈家,此時天才剛亮。

  沈安正在練武,一把長刀耍的有模有樣,竟然還有些風聲。

  “閃開些,不然傷到了我可不管。”

  沈安幻想著自己就是個絕世高手,漸漸沉醉其中,只是練完后喘息的和花花一樣。

  “花花別跑!”

  果果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花花在前面回身等她,舌頭伸出老長,哈嗤哈嗤的喘息。

  趙仲鍼艷羨的看著這一幕,沈安接過毛巾擦汗,問道:“那么早過來,是想混早飯?”

  趙仲鍼點點頭,沈安習慣性的想拍一巴掌,然后又收了回去。

  “想知道些什么?”

  他知道這孩子肯定是滿肚子的好奇心,再不說出來就要瘋了。

  趙仲鍼赧然道:“都想知道。”

  這些事情趙允讓不會告訴他,趙宗實自己都不想進宮當備胎,更不會說,所以他就是靠猜,一知半解。

  沈安要洗澡,所以一人在里面沖澡說話,一人在外面聽著。

  “……那肖青第一天有些自大輕敵了,所以才吃了悶虧,不過下一次沒那么容易了。”

  趙仲鍼靠在墻壁上,嘴里咬著草根問道:“那宰輔們呢?”

  “呃!”

  沈安沉默了一瞬,然后說道:“因為家父的緣故,他們對我的態度有些強硬,這一點你祖父應當知曉了。”

  趙仲鍼沒在意這個,很歡樂的繼續問道:“那官家怎么樣?是不是對你最好?”

  “官家不會對誰最好。”

  沈安不準備讓他現在就直面冷冰冰的現實世界。

  趙仲鍼哦了一聲,然后花花又吐著舌頭從前方跑來,在他的身前停了一下,歪著狗頭看著他,很是迷惑的樣子。

  “去去去!”

  花花不喜歡趙仲鍼,趙仲鍼自然不會給它好臉色。

  花花打個響鼻,好似不屑的跑了。

  “一身大汗再洗個澡,舒坦!”

  沈安出來見他在吃草,就問道:“哪拔的草?”

  趙仲鍼指指邊上的角落,沈安別過臉去,一臉的不忍和同情。

  “花花才將學會固定地方撒尿……”

  “呸!”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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