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醫生來帝都,竟然還參與了刀刺傷的急診搶救?
玻尿酸導致眼睛失明,他又給急診搶救回來了?
國介入學科的頂尖醫生競爭,他力拔頭籌?
在魔都,德國教授已經完成了手術,鄭醫生明天要挑戰同樣的新術式?
一個一個事情,在新聞人的腦海里,變成尖銳而吸引眼球的標題,滿天橫飛。
每一個,都是絕佳的素材,放棄哪條素材,都覺得會遺憾終生。
一頓飯,最后所有人都吃的心不在焉。
反正兩位醫生也沒注意到湯秀等人的表情,他們八卦起鄭仁最近在帝都的事兒來,巴拉巴拉說了將近兩個小時。有的是事實,有的是猜測,說的興致盎然。
這些事兒,風干起來,幾年以后就會變成傳奇,用來下酒。
湯秀越聽越是激動,漸漸的,一個瘋狂而大膽的想法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在兩名醫生聊天的時候,湯秀取出原始的筆和紙,開始記錄。
她一直認為在電腦上寫下來的思路文字,沒有靈魂。
散碎的思路落實在白紙上,
飛快。
另外兩名記者也都擺脫了對鄭仁的偏見,一會側頭看看湯秀寫的什么,一會和另外兩名醫生聊天,講講鄭仁在海城急救的事情。
大規模亞硝酸鹽中毒事件,非常罕見。加上這事兒已經被歲月風干,散發著傳奇的光芒,兩名帝都醫生聽的眼睛發亮,一口氣干了兩杯酒。
很快,湯秀腦海里的思路清晰起來。
整個構思讓她興奮,這是一個完美的采訪,是自己職業生涯的巔峰。
激蕩,震撼。
她抬頭看了看兩位醫生,他們已經有了幾分酒意,很明顯即便之前留下的幾段采訪也略有草率,但現在并不適合繼續采訪。
而且雖然有了思路,但并不明確,還需要和其他兩人頭腦風暴一下。
要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肯定是一個大項目,一定不能草率,浪費了這么多、這么好的素材。
湯秀詢問了一些細節,以及相關醫生是否能接受采訪的可能性。
最后和兩名醫生交換了聯系方式,約好明天進行采訪。
把兩名醫生各自送回家,攝影記者問到:“湯主編,你有思路了?”
“嗯,做成一個弘揚社會正能量的宣傳片,要是做得好,甚至可以當成我們市近期宣傳的主旋律。”
另外兩名記者深知一篇報道要是能成為近期宣傳的主旋律意味著什么,他們頻頻點頭,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鄭仁眼睛微閉,手里捏著長風微創的神經科微導絲,一點點摩挲,感受著細微之處的硬度與質感。
系統空間的替代品與真實品基本一樣,要說有區別的話,也只在毫厘之間。
但鄭仁進階到宗師級水準后,發現自己對手術耗材的感應也得到了加強,所以為了手術順利,即便是一點點可能增強的地方都不放過。
馮旭輝和馬董事長等人抓緊時間去辦理繁瑣的耗材的心事采購手續,中午時分鄭仁隨便吃了口飯,便回到招待所,靜靜的一個人摩挲著微導絲。
一邊盤微導絲,鄭仁腦海里一邊勾勒出明天手術患者前列腺的64排ct三位重建圖像。該走哪條入路,微導絲該怎么進,什么時候開始造影……手術過程,在鄭仁的腦海里反復打磨。
沉心靜氣,鄭仁不斷在腦海里虛擬手術,把自己狀態慢慢調整到最佳。
而他手中的微導絲,越盤越是柔滑,越盤越是順手。
如果蘇云在,一定會嘲笑鄭仁。
有人盤蜜蠟,有人盤珠子,鄭仁特么的盤微導絲,真是夠特立獨行的了。
孔主任撐著疲憊的身體,一直在忙碌著。
臨采長風微創的手續,需要跑。但這并不主要,最讓他擔心、忐忑、不安的則是和李海濤商量明天直播前列腺介入栓塞術的事情。
雖然鄭仁展現出強大的實力,但這并不足以讓一名帝都的大主任冒著名聲掃地的危險,一力主張直播手術。
如果不是鄭仁手里還有一個極有可能上《柳葉刀》雜志的論文,如果不是魔都的患者術后狀況并不理想,如果不是鄭仁展現出超高的水準完成了小結節肝癌的介入手術的話。
當明天準備直播手術的消息順著網絡傳輸到國各地后,介入學科界沸騰起來。
鵬城,開發區人民醫院,主任辦公室里。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氣氛壓抑。
吳海石吳老坐在椅子上,鎖眉沉思。
“老師,我不理解。”穆濤在得知手術還要繼續,并且選擇直播的消息后沉默很久后,沉聲說道。
吳老搖了搖頭,過了幾分鐘才道:“我聽說孔主任最近在和鄭醫生聯手搞小結節肝癌與肝硬化結節的鑒別診斷,一口氣兩個項目,孔主任的心思太急了。”
“我猜測,是不是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術后患者出現了并發癥,讓孔主任看到了希望?”穆濤道。
“有可能。前列腺介入栓塞術,看著不起眼,卻是一種難度堪比tips的手術術式,行業都在摸索之中。就算是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術后患者有并發癥,也說明不了什么。”吳老的聲音越來越低沉,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
穆濤不敢打擾,老師隨著年齡的增大,精力越來越差。最近事情多,尤其是德國教授率先完成了前列腺介入栓塞術,給吳老很大的打擊。
連夜回到鵬城,穆濤一直陪在老師身邊,生怕吳老心腦血管出現問題,搶救不及時,遺恨終生。
吳老并沒有那么脆弱,回來后該查房查房,該指導手術就指導手術,倒是帝都傳來明天將要做前列腺介入栓塞術的消息讓吳老很是震驚。
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給了孔主任和鄭仁信心,讓他們敢于挑戰世界頂尖的介入術者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和龐大財力支撐的一條專門的生產線呢?
鄭仁年輕氣盛,不服輸,這很好理解。但孔主任都多大年紀了,怎么會和鄭仁一起“發瘋”?
魔都,肝膽醫院裴英杰教授也不理解。
他和吳老一樣,都是連夜離開的帝都。他比吳老年紀小,是還活躍在手術臺前資格、水平都很拔尖的那批教授。
可是,對裴英杰來講,留在帝都沒有任何意義。
這一點,水平越高的人就越是清楚。
說心里話,裴英杰教授對德國海德堡大學的魯道夫·瓦格納手術水平是認可的,但也并不認為他的手術水準肯定能超得過自己。
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柏盛國際砸下重金的那一條專業生產線。
這是金錢的勝利,而不是技術的勝利。
這種模式,絕對無法推廣,所以裴英杰教授特別氣憤。
他默默的站在辦公室的窗臺前,眺望魔都國際大都市的鋼筋水泥叢林,心里莫名壓抑。
身后,金耀武心情復雜。
雖然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手術成功的消息傳來,意味著鄭仁的手術沒有必要開展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也算是一種“安慰”?
但金耀武并不這么認為。
輸給鄭仁,他不服氣,他還有扳回來的可能。但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卻讓他望而生畏,無力挑戰。可是現在,這個家伙卻要公開挑戰!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
“唉。”沉思良久,裴英杰教授都想不出來鄭仁要怎么做才能達到魔都那臺介入手術的水準。
技術不是問題,問題在于……在于材料!
要想彌補材料的差距,是要技術水準更高才能做得到。
這個……
基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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