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從ICU出來,徹底放松下來,想到今天是11日,該去執行任務了。
具體什么流程,鄭仁不知道,蘇云那廝也不知道。
這個人物的內容是什么,鄭仁不知道。也不知道多久,要去哪里。
鄭仁很是迷茫。
安靜下來,回想午夜時分給謝伊人過生日時一幕一幕,鄭仁心中不舍。
拿出手機,給謝伊人發了一條信息。
忙完了么?
躺下了,先睡一會。你那面呢?
謝伊人很快回復。
我這面也忙完了,她們都睡了么?出來一下,我跟你說句話。
啊?好的呀。
稍等我下,我在ICU門口,這就回去。
鄭仁握著手機,快步走到急診手術室門前。
他沒進去,而是發了一個微信,讓謝伊人出來。
剛剛進行了急診大搶救,一屋子的護士和麻師在睡覺,自己闖進去……好不方便。
等了不到一分鐘,手術室的大門打開,謝伊人穿著深綠色的隔離服,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
鄭仁招了招手,看到他,謝伊人臉上露出笑容。
“你怎么還不睡啊。”謝伊人蹦蹦跳跳的出來,像極了一個可愛的毛絨玩具。
“想你了。”鄭仁看著謝伊人,柔聲說到。
兩道紅霞飛到謝伊人粉嫩的臉上,連白膩的脖子上都散落晚霞。
“來看看你,然后我也睡了。”鄭仁見謝伊人不好意思,便笑了笑,把話題岔開。
“嗯,你也早點休息。”
“好。”
“孔主任說什么時候去帝都?我爸媽還有一周回來,能不能趕在他們回來后再去?”謝伊人看著鄭仁,問到。
“盡量。”鄭仁心里嘆了口氣,怕是這回看不到老丈人和丈母娘了。
“好吧。”謝伊人聽到鄭仁說話口吻里帶著的一絲不確定,沒有不高興,只是有些惋惜。
鄭仁張開雙臂,想擁抱謝伊人。
小伊人一下子跳開,指了指攝像頭,笑了笑。
“嗯,回去睡吧。”鄭仁微笑,伸手摸了摸謝伊人的頭。
“嗯,我乖乖去睡覺,你也要乖哦。”謝伊人道。
鄭仁點頭,目送謝伊人回去,心里悵然若失。
回到急診病房,見蘇云坐在辦公室,鄭仁便走進去問到:“患者怎么樣?”
“挺好,手科在忙。輸血、輸液,準備手術。血管阻斷夾子有,估計手術沒問題。”蘇云道。
“那就好。”
“你去和小伊人告別了么?沒亂說話吧。”蘇云問到。
“去了,沒有。”鄭仁簡單回答,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兒,問到:“咱們走了,沒有音訊,伊人不會急的報警吧。”
蘇云詫異的抬起頭,額前黑發飄呀飄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怎么?”
蘇云對鄭仁的呆萌表示無能為力,他也不沒心思懟鄭仁,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會有人通知家里,但去哪,多長時間,都不會說。”
“你猜的?”
“以前韓老師去執行過任務,我找不到他,就問唄,最后得到這個一個結果。”
“哦。”鄭仁想,這次的任務,應該結束的很早才是,不會拖太久的。
“休息一會吧。”鄭仁道。
“沒地兒,教授在值班室睡覺呢,你沒聽到呼嚕聲?”
鄭仁這才注意到隔著值班室的大門,呼嚕聲還是能聽到。
那就坐會吧,進去反而更吵。而且現在已經三點多快四點了,折騰回家也沒必要。
兩人靜坐,打著瞌睡。
第二天早交班,鄭仁和蘇云沒有出現。
大家以為昨晚急診大搶救,這兩個貨不知道跑哪去睡覺了。
老潘主任也沒驚訝,一切都沒有變化,該交班交班,該查房查房。王總等人肩負起鄭仁的使命,進行著急診急救工作。
下午,謝伊人被老潘主任叫到辦公室。
出來的時候,小伊人表情有些古怪,無悲無喜,只是有些木然。
日子一天天流水般過去。
有的日子繁忙,有的日子輕松,有的日子陽光燦爛,有的日子風雪交加。
謝伊人默默工作,止口不提鄭仁。
大家從912醫院新來的住院總口中得到的消息是鄭仁、蘇云去帝都組建一個嶄新的TIPS手術研究中心。
很多人羨慕,也有人嫉妒。
但嫉妒的人連在背后下絆子的機會都沒有,鄭仁就像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一般,只在海城市一院留下無數的傳說,便飄然離開。
老潘主任每天都樂呵呵的,坐鎮急診科,忙的不亦樂乎。
鄭仁不在,急診科也沒有垮下去。
來自912醫院的王總帶著幾個同事,撐起來海城市一院急診科的一片藍天。
畢竟是來自帝都的醫療團隊,診療、手術完全沒有問題。
即便是遇到一些罕見病,他們也能通過私人手段與方式聯系帝都,給予解決。
而鄭仁留下來的幾個肝癌的患者,潘主任也聯系了省城的高少杰,定期來市一院做手術。
沒有專家費的那種手術。
潘主任想給,卻被高少杰嚴肅的拒絕了。
省城醫大附院那面,TIPS手術艱難的進展。高少杰遇到了幾例二期手術出血的患者,經過介入止血后,患者都有驚無險的康復了。
這和高少杰本身的技術水平有關系,但卻沒辦法。
即便是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來做,也是一般無二的風險。只有鄭仁,能盡量規避這種風險。
可是和出血風險比較起來,肝性腦病更為嚴重,所以高少杰還是堅持了鄭仁的做法,下兩枚支架,擇期取出可回收支架。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第二天起床,就沒見到鄭仁。當他被告知鄭仁離開了后,嘮叨了很久。
可是沒辦法,教授只好訂了最近一班的飛機,飛到魔都,轉路飛回海德堡。
鄭仁離開的日子,改變了一些,又像是什么都沒改變。
眨眼,一周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