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你們鄭老板可是不錯。一個脾種植的患者,他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楊睿笑呵呵的說到,又在趙教授的心上插了一刀。
“呵呵,那是,那是。”趙教授只能干巴巴的笑了笑,側了側身,讓楊睿離開。
趕緊走,看著礙眼。
可是楊睿心里著實有點興奮,他小聲問道:“孔主任的眼光,真的是沒得挑!”
“我聽說鄭老板是他從海城挖來的?”楊睿贊嘆:“這眼光,真是毒啊。要說這姜就是老的辣,早點……”
趙教授真的不想聽下去了,他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胡亂說了個理由,便走了進去。
沒想到,迎面看到了鄭仁。
一個男人先鄭仁離開辦公室,拎著片子,看樣子應該就是楊睿說的那個脾種植的患者家屬。
趙教授側身,讓開中年男人的路,想要加快速度。和鄭仁照面,真的是挺膩歪的。
年紀輕輕,來了就搶自己一張床位,這是搶錢啊!
自己熬了多少年,找了多少關系,才能在912里帶組,有幾張床位的!他一個年輕的小家伙,憑什么孔主任就那么照顧他,硬生生從四個帶組教授手里一人分了一張床!
可是他沒想到,那個患者家屬出門后沒有走,而是轉過身,深深的給站在門口的鄭仁鞠了一個躬。
這一下子把過道堵住一半,趙教授無奈,只好停住。
“鄭老師,謝謝您,謝謝您,我回去就帶我愛人過來。”中年男人真切的說到:“您說得對,這次來,幸虧遇到您了,要不然我估計我還得在帝都、魔都跑個把個月的,最后還是拿不定主意。”
“客氣了,這是應該的。”鄭仁溫和的笑了笑,說到。
中年男人又客氣了幾句,這才恭恭敬敬的離開。
“趙教授,您做完手術了?”鄭仁和趙教授打了個招呼,臉上掛著微笑,頷首致意,然后去換衣服。
趙教授看著鄭仁的背影,心里塞塞的。
年輕人,真是狂傲……不對,他和自己打招呼了,也一直在笑。趙教授一下子郁悶了,看不上鄭仁,卻又拿他沒辦法,這感覺……
“老板,片子做完了,你看一眼!”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忽然吼道。
吼聲嚇了趙教授一跳。
鄭仁說到:“富貴兒,別在醫院喊。”
“嗯吶。老板,你來看看片子。”教授笑呵呵的應了一聲。
“3個患者的片子都回來了么?”
“都回來了。”
鄭仁回到辦公室,開始逐一的看明天手術患者的片子。
912床位緊張到了一定程度,術前患者能住1、2天就不錯了。而且患者的核磁彌散是要在門診做的,要是住院再做,床位周轉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就這樣,外面的患者還是需要等幾個月才能住上院。
也沒辦法,全國的疑難雜癥都匯聚到了帝都、魔都,最高等級的三甲醫院就這么幾家。
趙教授看著鄭仁托腮看片子,心里呸了一聲,轉身離開。
鄭仁沒有感受到趙教授的敵意,他專心致志的看著片子。
此時看起來肝臟的核磁彌散,和之前在海城相比,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從前還要思考,在腦海里重建。甚至很多地方拿捏不準,要翻來覆去的看很多遍,然后才能大概估算兩、三個點,再進行下一步的篩選。
雖然每次都很順利,但閱片、思考的時間很長。而且成功率能到100,鄭仁估計和幸運值有關系。
每每選擇,都是正確的。
現如今,鄭仁一搭眼,腦海里就勾勒出來肝臟門脈與肝靜脈的影像關系,手術入路、穿刺點瞬間呈現。
真的是沒難度了啊,鄭仁嘆了口氣。
改變真大。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怔了一下,他有些不理解,小心翼翼的問道:“老板,這個片子有問題么?”
鄭仁也疑惑了一秒鐘,隨后明白了教授的意思。
他笑了笑,道:“沒事兒。富貴兒,你看看這個患者的手術穿刺點在什么位置。”
教授隨即開始仔細看著核磁彌散。
“喜寶兒,你學核磁彌散片子了么?”鄭仁見小奧利弗一直在配合常悅做繁瑣的臨床工作,勤勤懇懇,也不多說話,便隨口問了一句。
“俺……”小奧利弗楞了一下,道:“學了,但水平一般。”
“你也來看看吧。”鄭仁招了招手。
常悅對手術沒什么興趣,但小奧利弗卻不一樣。他跟著教授,最后為的還是學手術,學治療。
他謹慎的湊了過來,按照之前學的流程來分析這張核磁彌散。
幾分鐘后,教授才謹慎的用手里的筆點在片子上。
“老板,是這里。”
“嗯。”鄭仁點了點頭,側頭看小奧利弗。
見他還是一臉茫然,鄭仁心里升起一個想法——這種通過核磁彌散來判斷穿刺點的方式,還是太過于繁瑣。
像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這種大牛級的人物,都要琢磨幾分鐘。高少杰這樣的年輕教授,需要學習幾周的時間。換做普通人呢?
像是小奧利弗這種年輕醫生,根本無法短時間內掌握。
有時間想個辦法,鄭仁開始沉吟起來。
教授楞了一下,他見鄭仁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說錯了。猶豫了幾秒鐘,教授小聲問道:“老板,我說錯了么?”
“沒有,就是這里。”鄭仁道:“我在想別的事兒。”
“有啥事,老板?”
“我在想簡化核磁彌散判定的方式,要不然能掌握這種技術的人還是不夠。”鄭仁覺得有點難,皺眉說到。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愣住了。
什么是技術壁壘?掌握之后,越難,越復雜,越好!
提升進來的門檻,讓這項技術成為一條分水嶺,彰顯自己的技術實力。
醫療行業如此,其他行業也是如此。
壟斷,才能有高額的利潤與回報。
即便是技術升級,也要藏著掖著,等其他追趕者追上來,再不慌不忙的扔出更新的技術,讓追趕者花費高昂的代價卻得不到回報。
這是最普通的做法,也是最常見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