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倒也沒有直接找在梅奧診所剛剛認識的幾名醫生,一是吳輝那面有他姐姐帶他看病。二則是自己也不熟悉,真要被拒絕,臉上好看不好看是一回事,今后再做點什么就困難了。
凡事自己盡了心,也就夠了。
看著她們開車離開,鄭仁略有無奈,希望吳輝能在社區醫院得到好的治療吧。
“老板,你就是多事兒。”蘇云鄙夷的說到,“到哪都像個急診科的醫生,是不是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嘿。”鄭仁搖了搖頭,不知道他的意思是蘇云說的不對,還是說自己一輩子都改不了這個習慣。
酒店已經安排好了,辦理了入住手續,鄭仁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發了一會呆。查爾斯博士說的話,在鄭仁腦海里翻來覆去的出現。
自己走的真是一條死路么?鄭仁有些迷茫無助。
不過鄭老板優點之一是想不懂的事情就不去想,他最后干脆把這一切都忘記,給小伊人留了信息,就一頭鉆進系統圖書館去看書。
這回的行程,已經改的面目全非,想要很快的飛回去,怕是不可能了。
鄭仁倒也隨遇而安,畢竟做tips手術,算是正經事。
而且能攻克梅奧診所,則是一個重大的勝利。
只是理查德博士的話,讓鄭仁有些困惑,困惑于諾貝爾死前說的話和現在的規則似乎出入相當大。
幾個小時前,內蒙古科爾沁右翼中旗,二甲醫院里,劉旭之忙的焦頭爛額。
學會了新的tips手術,他開始找患者,準備請鄭仁飛來一次,做教學手術。
他可以肯定,經過一次或者幾次的教學,自己能掌握這種最先進的治療肝硬化、門脈高壓的手術方式。
只是現在他手里拿著手機,愣楞的看著上面寫的大幅宣傳語,在發呆。
鄭仁醫生計劃今日于梅奧診所做教學直播手術。
滾動播出的信息,讓劉旭之陷入一種莫名的困惑之中。
鄭老板去梅奧診所了?
還要在梅奧診所做教學直播手術?
他知道鄭老板很強,卻沒想到會強到這種地步。
那可是梅奧診所啊。
劉旭之回想自己在蓬溪鄉醫院和鄭仁說,杏林園的術者有多強多強的時候,現在看起來好幼稚。
連梅奧診所都請鄭老板去手術,并且能同意直播手術,這是一個奇跡!
或許鄭老板不這么認為,但對于劉旭之來說,這已經類似于神話了。
這些都不重要,劉旭之感覺自己能看著鄭老板一步一步走到世界巔峰,而且距離很近,便滿足了。
不過他很困惑的在于時間,到底什么時間開始直播啊。
給杏林園的客服打了電話,那面也不確定,只是用甜美的、程式化的語言告訴劉旭之,要繼續關注,隨時都會有最新信息。
真是……劉旭之懶得吐槽。
不過以他對鄭老板的了解,肯定不會拖延的時間很長。
盤算了一下時差的問題,劉旭之放下手機,更是苦悶。
相差13個小時,估計要熬夜看手術直播了。自家的老婆會同意么?
最近自己在外面野的時間有點多,又是抗震救災,又是去帝都學習。
唉,劉旭之嘆了口氣,看眼時間,很無奈的盤算著。
已經快要下班了,劉旭之也沒有太多的猶豫,只要想看手術直播,可供自己選擇路其實并不多。
他看了一圈患者,隨后換衣服,回到家。
“回來了。”劉旭之的愛人正在做飯。
他二話不說,脫了鞋,就開始打掃屋子。
先掃了一遍灰,然后拎著拖布開始拖地。
他愛人端著菜走出來,看劉旭之正干的熱火朝天,楞了一下,問道:“今天怎么這么勤快?”
“嘿嘿。”劉旭之沒說話,只是更努力的干活。
“先吃飯。”他愛人說到。
拖地……
“跟你說話呢,沒聽到?!”他愛人已經有隱隱爆發的趨勢。
拖地……
“你把人給治死了?!”劉旭之的愛人想到了一個特別恐怖的可能。
“沒有。”劉旭之嘿嘿一笑,繼續拖地。
她看著劉旭之,一腦門子黑線。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凡事反常必有妖,今天回家二話不說,就開始干活,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啊。
疑惑的看了幾分鐘,她走到劉旭之身邊,伸出兩只手指,捏住劉旭之的耳朵,問道,“老娘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
“你先吃,先吃,我把地拖完的。”劉旭之一臉小意的說到。
“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是讓醫院給開除了?”劉旭之的愛人繼續忐忑的猜測。
“沒有沒有,你別瞎猜。”劉旭之見勢頭不對,連忙阻止了這種猜測,他賠笑說到:“是這樣,我今晚要看一場手術直播,抱著被子在沙發睡,肯定不影響你。”
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后,像是蚊子在嗡嗡嗡的叫一樣。
“你要看直播?!”劉旭之愛人身上一股憤怒的氣息沖天而起,眉毛倒豎起來,兇悍的松開拎著劉旭之耳朵的手指,開始回頭找趁手的家伙。
“別用搟面杖打,真要是骨折了,還得花錢。”劉旭之一副慨然赴義的表情。
“你特么就野吧,還熬夜看直播,是不是以后還要把家里的房子賣了,給那些人打賞!”劉旭之的愛人叉著腰,獅吼功已經達到巔峰級。
在獅吼功下,劉旭之已經卑微到塵土里。
他愣了一下,這都是什么鬼,還打賞?自己拿錢給鄭老板,都怕人家不收。
能去梅奧做手術,還差自己這三瓜倆棗的?
而且鄭老板是什么人,一身凜然正氣,能在東北數九寒天不靠暖氣過冬的那種。
不對……劉旭之胡亂的想了想,這才發覺自己似乎和愛人說的話有些差了。
“是手術直播,學習,學習。”劉旭之繼續賠笑,開始給他愛人解釋什么是手術直播,自己為什么要看,要是掌握了類似的技術,以后會掙到多少錢。
一個小時后,劉旭之才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怕身上不存在的灰,繼續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