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白也沒用啊。”鄭仁一攤手,道:“這個病的發病機理都不清楚,治療更是沒譜的事兒。”
“……”常悅無語。
“與其說一個沒影的診斷,還不如就讓患者家屬這么理解好了。”鄭仁道:“省得還要解釋無數的事情。萬一患者家屬再帶著患者到處跑,想找醫院去治療,最后被人騙了,可怎么辦。”
鄭仁說的似乎有點道理,但是常悅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卻還說不出來。
“鄭老板,您這臨床經驗,真是很豐富啊。”柳澤偉笑呵呵的說到。
有些事兒解釋清楚了,加上事不關己以及對鄭仁的信任,很容易就接受了。
但要患者家屬這么輕易的接受,就不可能了。
“在期刊上看到的。”鄭仁笑了笑。
“報道里,還有什么癥狀?”柳澤偉好奇的問道。
這種事兒,比較稀奇古怪,加上要湊趣,所以多問問。
“有一個女患者,經常性的手不受控制的抓頭發,要把自己從地上拎起來。”
“……”柳澤偉無語,這是個什么情況?不過要是治療的話,把頭發剃干凈就好了,想抓都沒什么好抓的,倒也簡單。
“再有就是幾起車禍。”鄭仁道:“司機開車,手忽然不受控制的抓方向盤,然后有撞到路邊的、有掉進懸崖的。”
“掉進懸崖,不就死了么?怎么還知道?”常悅問道。
真是被蘇云給帶壞了,鄭仁想到。就不能簡單一點,聽個八卦都要按照邏輯去分析么?累不累。
“懸崖下有水,車里有安全氣囊。”鄭仁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真的沒辦法治療么?我問問胡海,他是神經外科的,看看他知不知道。”柳澤偉一旦八卦起來,也是相當的專業。
鄭仁則對之后的事情不感興趣,囑咐常悅給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打電話。
常悅很是不理解。鄭仁解釋,說要自己打電話的話,怕教授一下子就吼出來。
明天就要手術了,梅哈爾博士那面是怎么想的,鄭仁略有猜測。博士已經碰觸到了巨匠級別和巔峰級之間的那層透明的天花板,他想要看自己手術,親眼看所有過程。
再或者是梅哈爾博士本身水平極高,并不放心其他人手術,所以要親眼看著。
都有可能,鄭仁也不是很在意。看唄,就當是手術直播了,只要博士不亂動就行。
十多分鐘后,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唉呀媽呀老板,我可想死你了!”
能聽到這熟悉的東北腔,鄭仁也很是想念。
不過擁抱,這一點鄭仁是拒絕的。
“富貴兒,坐。”鄭仁微笑說到。
“老板,我用止血鉗子把……”
“不說這個,梅哈爾博士對手術,有什么要求么?”鄭仁可不想聽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用止血鉗子打人的事兒。
似乎教授和蘇云對這種方式都很感興趣,但自己卻沒什么愛。
還得控制著,不要去敲912某位主任的橈骨莖突,不要給人留下一種跋扈的感覺。
“要求?”教授想了想,“博士說要和您一起討論手術的經過。老板,我對這個要求一直想不懂。他是患者,他可是患者!取支架的時候,隨時都會出現心肌缺血,要是還和您討論病情,很可能出大問題的!”
“我也有些擔心,但問題不大,這件事情一會我去和梅哈爾博士說。”鄭仁道 “老板,您簡直太有個性了。”即便是這樣,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也沒有說別的,而是直接稱贊,“您對手術的自信,像是太陽一樣耀眼,讓人難以直視。”
“說正事,你認為博士還會有什么要求。”鄭仁自動忽略了教授稱贊的話。
“其實我覺得吧,要是在瑞典,那幫揚了二正的醫生肯定要不斷的全院會診,找所有人商量出一個穩妥……其實是禿露反帳的方案。”教授道。
“……”鄭仁一下子覺得教授陌生了。這種東北土話,自己很多年都沒說過了,從教授嘴里聽到,真是很難接受啊。
見鄭仁臉色不好看,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止住了自己的啰嗦,想了想,認真的說到“老板,其實我也不知道。”
“哦,好吧。”鄭仁也無所謂,“那咱倆去看看梅哈爾博士好了。”
教授站起來,對著常悅笑了笑。
“富貴兒,設備你看了么?”鄭仁一邊走一邊問道。
“看了,怎么說呢,我感覺博士躺在手術臺上,能順利的看到整個手術的過程。”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說到:“老板,這要是我做手術,肯定老緊張了。我擔心……擔心博士術中出現心梗的癥狀。”
“沒什么,就是一臺普通的手術。”鄭仁道:“難度不大,我覺得沒什么好討論的。只不過需要一些特殊的器械,你都看了吧。”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對鄭仁的自信無言以對。
“老板,明天會有最專業的心臟介入器械和醫生的。我都看了,你找時間看一眼。”
“沒必要,明天你來給我配臺就行。”鄭仁笑笑。
教授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在鄭仁身后使勁兒點了點頭。
“就是,那幫醫生可完犢子了。要不是老板您,博士現在……”說著,教授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
鄭仁在前面走著,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跟在后面,教授問了問蘇云,說了幾句閑話,兩人就來到特需病房。
特許病房里,毛處長和一名翻譯在,她正在殷切的和梅哈爾博士的助手說著話。
見鄭仁進來,毛處長微笑迎了上去。
“鄭老板,您來了。”
鄭仁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卻沒說話,直接走到梅哈爾博士面前。
梅哈爾博士正在坐著閉目養神,當鄭仁走過來的時候,他忽然睜開眼睛。
“博士,我來術前看患者了。”鄭仁笑了笑,說到。
毛處長在后面看著鄭仁,心里氣,但卻有無能為力。看著也心煩,她只好小聲和梅哈爾博士的助理說了幾句話,隨后深深的看了鄭仁一眼,便靜悄悄的走了。
“鄭,我還以為術前你都不會過來的。”
“怎么會。”
“鄭,我很期待明天的手術,你的雙手,真的是被上蒼親吻過。我覺得明天的手術,一定會非常精彩的。”
鄭仁搖了搖頭,梅哈爾博士真是對技術癡迷到了極點。不知道的,還以為明天是給別人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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