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面對的情況,不允許鄭仁回醫院看患者。
當然,以912的強大,鄭仁知道自己不回去完全沒有問題。整間醫院不是離開自己就不能正常運行,也不會因為自己在,就會拔高醫院的整體水準。
準確的來講,自己算是錦上添花。
不過煙霧病合并心梗,尤其是心內科沒做介入手術的情況,鄭仁能想到可能發生的情況簡直太多了。
“邵總去了么?他怎么說?”鄭仁想了幾秒鐘,沉聲問道。
“我哪知道,趙云龍那面急的不行,聽我說沒時間,就掛電話了。”蘇云道,“估計今天二線是張教授,就是那個慢男。”
“煙霧病,搭橋……”鄭仁喃喃的說到。
“唉,張教授只負責出門演講、講學就好了么,值什么班。”蘇云嘮叨了一句。
鄭仁忽然向前走去,輕輕敲擊車門。
“請問急診急救成功了么?”鄭仁用帶著鹿特丹口音的荷蘭語問到。
“你們進來吧。”里面一個虛弱的聲音說到。
鄭仁覺得好無奈。
原本的想法是這面要是暫時不能走,自己就去醫院看看。可是鄭仁沒想到那位黑衣人竟然已經醒了,還要請自己進去。
沒辦法,他回頭看了一眼蘇云,聳聳肩膀。
車門打開,鄭仁聞到一股子熟悉的血腥味道。
一般這種情況,走進去后面對的將會是無影燈、柳葉刀、以及急診大搶救。
這些,才是讓鄭仁熱血沸騰的。
可是這個巨大的房車里,有的只是陰森、濕冷。
黑衣人半臥在床上,他有氣無力的看著鄭仁,道:“你會說我的母語?贊美你,年輕人。”
“我的助手不會說,要是您能說漢語的話,我們還是用漢語交流。”鄭仁道。
黑衣人看著精神了許多,鄭仁注意到,一個有紅色液體掛壁的杯子放在他身邊的桌子上。
黑紅色的全血血袋還在快速輸著血,旁邊的加熱器上,有全血在加溫。
真是奢侈,鄭仁心里想到。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克里斯蒂安·布魯赫。”黑衣人說到:“這個世界上智商最高的存在。”
鄭仁怔了一下,如果自戀是一種病的話,蘇云已經病入膏肓。而眼前的克里斯蒂安·布魯赫,則已經瀕死了。
還是那種沒辦法救的。
“我是鄭仁,很高興認識你。”鄭仁嘴上不咸不淡的說到。
“鄭醫生,我想已經有人告訴你我這次飛到華夏來的目的。”克里斯蒂安道。
“嗯。”鄭仁點了點頭。
“老羅切是走過了太漫長的歲月,他的身體已經腐朽,沒辦法再治療了。”克里斯蒂安笑了笑,“其實我飛過來的目的是想找你在給老羅切看病的同時,為我親愛的梵迪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找我呢?”鄭仁問到:“以你們的家族勢力,可以找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來看病。”
“能看的都看過了。”克里斯蒂安看著黑紅色全血的血袋,身體明顯很虛弱,“你畢竟是麻省總醫院的終身教授,已經有資格踏進家族的古堡。那里有世界上最好的醫療設施,每三年更新換代一次……”
鄭仁覺得這位克里斯蒂安·布魯赫說話的邏輯似乎有些問題,好像他的腦子還不是很清醒。
“我們已經找到了治療該死的卟啉病的方法,只要小梵迪能恢復健康,我們就可以獲得永生。”克里斯蒂安·布魯赫喃喃的說到。
“老板……”蘇云小聲的說到,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種秘密,聽到的人下場是什么,可想而知。
“沒事。”鄭仁搖了搖頭,道:“卟啉病急性發作期的典型表現,癔癥。胡言亂語,他現在說的任何話都不能當真。”
說著,鄭仁看了一眼兩名隨從,道:“梵迪,是真實存在的人么?”
兩名隨從的表情也有些古怪,他們點了點頭。
“我想克里斯蒂安先生需要休息一下,很抱歉讓他受到了傷害。”鄭仁臉上戴著典型的假笑,道:“24小時,至少需要24小時。”
“好的,那我們24小時后再見。”克里斯蒂安·布魯赫道,“該死的大蒜,你們怎么會喜歡吃這個?不對,我覺得這個味道很好聞,我要吃大蒜!現在就要!”
看樣子還是沒清醒,這時候說過的話半真半假,很多都是幻覺導致的。
“給您一個忠告。”鄭仁笑道:“在我們國家,您最好別亂走。大蒜,是最好的調味品之一,用的很普遍。”
“大蒜里含有33種硫化物,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們這面的人大部分都相信某些硫化物可以阻斷腫瘤細胞的特有分裂周期,從而起到抗癌的作用。”
“那是假的。”
“只要相信,就會存在。”鄭仁微笑,“那請您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
說完,鄭仁站起身。
“明天晚上天黑之后出發,這個時間您還滿意么?對了,有關于梵迪女士的資料,請發送到我的郵箱里,我要對病情有初步的了解。”
“非常滿意,請出發之前不要再接觸任何大蒜!硫化物的味道真是讓人絕望。”克里斯蒂安·布魯赫道。
鄭仁微笑,轉身離開。
下了車,鄭仁長出一口氣。
蘇云馬上滴了一臺車,兩人見一名隨從關上房車的門,緩慢駛走。
“老板,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鄭仁問到。
“永生不死。”
“當然是假的。”鄭仁很嚴肅的說到:“只有你才會相信一個卟啉病患者急診大發作的時候說的話。”
蘇云瞇起眼睛,目光在額前飄蕩的黑發中射出,看著鄭仁,想要看出他是在糊弄自己還是在說真心話。
“你說煙霧病,對冠脈搭橋手術有什么影響?”鄭仁的思維已經從卟啉病轉到煙霧病、心梗上了。
“沒有確定的影像,而且煙霧病有人嘗試用介入手段進行治療,術后效果并不好。”蘇云道,“你有想法?”
“連病情都不知道,能有什么想法。”鄭仁道,“總要先看看患者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