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氣,有能力就一拳打回去。要是沒能力,就臥薪嘗膽,有朝一日,一定要一拳打回去。
這是鄭仁的人生信條。
沃美爾坐在面前,堂而皇之的告訴自己,要自己主動和奧爾森博士說退出諾獎競爭。
真特么的!鄭仁真想一頭大蒜拍到那個裝逼的吸血鬼的臉上。
鄭仁雖然不喜歡早已經失去客觀、公正的諾獎,但并不意味著他愿意跑了一萬里,來阿爾卑斯山里的一座終年不見天日的古堡里受氣。
狗日的!
一定要找他的麻煩。
精力有些跟不上,畢竟即便是過目不忘,能夠走馬觀碑,但30分鐘看10年的病歷記錄,鄭仁依舊精神力陷于枯竭狀態。
心里一股子不平氣升起,鄭仁進了系統空間,打開精力藥劑直接灌了下去。
平時還會琢磨大豬蹄子給自己的藥劑里會不會含有什么異常的物質,但現在的鄭仁不管這些,憑著感覺在做事情。
他就不信,十年的病歷記錄還讓自己挑不出什么毛病。
天底下就沒有找不出毛病的病歷,除非那是常悅寫的!
“老板,你想什么呢?”蘇云只看了一點,筆記本就被收走了。
蘇云看的是最近的資料,和鄭仁一樣,判斷老羅切只是老了,先天性卟啉病已經很難控制,全身諸多臟器已經出現各式各樣的衰竭。
很典型的病例,不存在異議。
蘇云瞥了鄭仁一眼,見這貨還在沉思,有些詫異的問到。
“在找毛病。”鄭仁直言不諱。
“哈哈,你看我就說你小氣吧啦的。”蘇云笑道,“你……”
“別說話,我似乎想到了什么。”鄭仁道:“剛想到,就被你給打斷了。”
“切!”蘇云鄙夷。
幾分鐘后,沃美爾再次出現在門口。
“尊敬的鄭醫生,因為魯迪博士有些事情,所以我們的會診要提前了。”沃美爾依舊優雅從容。
只是這幅姿態里,讓鄭仁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一種虛偽與惡心。傳承于中世紀的腐朽味道,像是裹尸布一樣難聞。
他沉默站起來,蘇云跟在身后,范天水和老班長一直保持著警惕的防御姿態。
隨著沃美爾走出會客廳,來到另外一個房間。
“控制血壓!控制血壓!”一個聲音暴躁的從房間里傳出來,“片子趕緊傳過來!為什么不能手術!”
鄭仁楞了一下,手術?老羅切的病屬于內科的慢性疾病,根本不可能手術治療的好不好。
“尊敬的鄭醫生,請您原料魯迪博士的暴躁,他的妻子,美麗的易凡莎女士剛剛診斷了一種很嚴重的疾病。”沃美爾解釋道,“很遺憾的是魯迪博士要馬上飛回國王醫院。”
“什么病?”鄭仁下意識的問到。
“對不起,我不是醫生。”沃美爾笑道:“具體的名稱我說不出來,但應該是幾年前做過一次大手術,現在手術的部位出現問題。”
鄭仁走進房間,這里和會客室的布置又有了巨大的區別。
完全現代化的設施,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LED屏,上面顯示的不是老羅切的病床,而是另外一家醫院。
應該就是國王醫院了。
這家醫院叫做King'sCollegeHospital,London,英國倫敦國王學院醫院。
這家醫院建立與1840年,各項技術全球頂尖,尤其是肝臟疾病方面,更是有獨到的特有技術。
比如說一名印度的醫生在國王醫院任職,給出生5天的嬰兒做了肝移植手術。
這臺手術被記載入吉尼斯世界紀錄。
國王醫院和牛津大學合作緊密,開創的溫肝移植手術,更是讓全球醫生們眼鏡跌落。這是一項臟器移植手術里程碑式的項目,足以獲得諾獎,要是諾獎肯頒給臨床術式的話。
一般的移植手術,都是需要低溫冰凍處理。
但牛津大學研究出來的新技術,可以把肝臟在37攝氏度的人體常溫下保存24小時!
這項技術無疑是開拓性的,只是秘而不宣,鄭仁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這一點。
從大屏幕里看,對面應該是國王醫院的一間用來會診的房間。十幾名醫生坐在那里,面對著魯迪博士的吼叫。
“切斷吧。”沃美爾走進房間,便淡淡的說到。
畫面隨即被切斷。
光影消失,鄭仁覺得整個房間都黯淡了下來。
“混蛋!”魯迪博士怒吼道。
“安靜點,魯迪博士。”沃美爾冷漠的說到:“給你1個小時的時間,然后你就可以飛回倫敦為你的妻子安排出殯的事宜了。”
這張嘴,真特么欠啊!鄭仁看了看沃美爾,又看了一眼蘇云,比蘇云都欠,都毒。
最起碼蘇云絕對不會開這種玩笑。
或許并不是玩笑,而是一種居高臨下的頤指氣使。
“沃美爾大人,我妻子主動脈弓置換術后又出現夾層,我想我要馬上回去。”魯迪博士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小聲的哀求。
“不,你還要在這里工作至少1個小時,為我們麻省總醫院的終身教授講解一下病情,病聽聽他的意見。只有1個小時,我相信你的妻子病情不會有改變的。”沃美爾道。
“可……”
“沒人能手術,你回去也沒有任何辦法。”沃美爾冷冷的說到,“你要是不想在你妻子去世后連一場葬禮的錢都沒有的話,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哦,對了,你難道想和你美麗的妻子合葬?這的確是個浪漫的想法。”
魯迪博士很憤怒,他緩緩低下頭,雙手握拳。
2.35秒后,他小聲說到:“沃美爾大人,我請求先看看我妻子的影像資料。”
“如你所愿,不過你只有5分鐘時間。”沃美爾道。
魯迪博士馬上轉身,來到一臺電腦旁,“數據傳輸完了么?”
他的助手沒說話,而是迅速把畫面調了出來。
鄭仁好奇,湊了上去。蘇云也是一樣,跟在鄭仁身后,去看看這種幾乎必死無疑的疾病。
主動脈弓置換手術,幾乎是心胸外科最大的手術。
學術上叫做Bentall術,國內更多被稱之為象鼻子手術。因為主動脈弓像是大象的鼻子,所以就這么形容。
影像資料出現在屏幕上,鄭仁看了之后,不禁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