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嬌最近的日子過的比較愜意。
有了劉旭之這么一頭勤勤懇懇的老黃牛,手術做的又多又好,術后沒什么并發癥,林嬌嬌覺得要是多幾個劉旭之自己就可以躺著數錢了。
對于介入減肥的方式,林嬌嬌詳細的詢問過。
術后只是一段時間乏血供,但并不會永久缺乏血供。換句話說,胃底、胃左動脈栓塞后23年身體會自動重建血供。對患者而言,長期來說,沒什么實質性的影響。
要是說有的話,也是這段時間里胃部功能受限,這也正是手術的目的。
不會造成器質性損傷,卻又能達到目的,林嬌嬌對這個術式特別滿意。雖然鄭老板反復告訴她,并不建議用治療重度肥胖癥與重度糖尿病的手術來做減肥,可林嬌嬌不是很在意。
鄭老板也說了,只要手術做的別那么精細,術后效果還是不錯的,而且對身體幾乎沒什么損傷。
這畢竟是一條減肥的路子不是,現在市場上充斥了無數減肥的“理論”與各種稀奇古怪的療法。
生酮飲食都算是好的,針灸、拔罐、吃藥、打針、灌腸、還有各式各樣匪夷所思的療法。
在林嬌嬌來看,一種不完美卻又把損傷控制在一定程度內的方式是必須的。這是一塊市場,自己不占領,別人就會占領。
她沒有把自己想的多高大上,這一點毫無意義,關鍵是鄭老板不吃這套。
想掙錢就直說,說別的亂七八糟的毫無意義。
現在林嬌嬌只是有些惋惜,只有一個劉旭之。這要是鄭老板肯來自己麾下做手術……
這種事兒她也只能想一想,做白日夢都不帶這么美的。
鄭老板最近各種手術在直播間里播出,林嬌嬌多少有了解。這種人能留在自己的美容醫院?根本不可能!
要不要和劉旭之商量一下,不去帝都肝膽上班呢?要是他能專心致志在伊美做手術的話,手術量和收入會往上躍升一個臺階。
林嬌嬌心里盤算著這其間的利弊得失。
正想著,手機響了起來。
“小慧,難得你給我打電話。”林嬌嬌笑著說到。
“哦?多長時間了?”
“醫療鑒定的事情我可不敢多說話,你也知道醫院里那幫醫生們膽子小。”
“不不不,這不是錢的事兒,真不是錢的事兒。也不是面子的事兒,一旦出事就得進去,誰都不敢。”
“患者做手術呢?我問問情況,實在不行找鄭老板去看一眼。可別人有事兒,要是……”
說著,那面電話就掛斷了。
一連串的盲音傳來,林嬌嬌臉上露出苦笑。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社會上開始有一種滿滿帶著戾氣的說法——要是撞了人,傷了要比死了麻煩多了。
所以最近幾年,撞人后非但不送醫反而碾壓的事情經常有報導。
林嬌嬌隱約能猜出來劉慧的意思,自己說到人別有事兒的時候,她那面直接掛斷了電話。
劉慧的美容院也很大,與林嬌嬌是競爭關系。
林嬌嬌之所以在鄭老板身上下大注,幾乎不惜一切代價,就是因為她是干醫療出身,有些事情沒辦法做的沒有底線。
比如說減肥這一塊,林嬌嬌可是不敢跟來減肥的人推銷什么腸道排毒的方法。
劉慧的美容院卻不在意這個,灌腸排毒減肥,被吹的天花亂墜。甚至還有什么佐證,比如說宋美齡當年每天都要灌腸之類的事情。
這次劉慧找她是因為出事了!
有一個灌腸排毒的人肚子疼,忍了小十天,今天終于忍不住,跑到912急診科就診。
隨后她被收到胃腸外科,初步診斷是腸穿孔,建議手術治療。
這下子劉慧慌了神,知道林嬌嬌和912的關系密切,看看能不能找到醫生,在寫手術記錄的時候盡量把美容院的責任撇開。
林嬌嬌放下電話,也是有些不解,劉慧是病急亂投醫了吧。
找自己的話,且不說912的醫生就像是自己說的那樣,誰沒事會為了點錢做這種犯法的事情。光是從自己的角度來想,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
不往重了寫都算是自己做人心慈手軟,怎么會冒著犯法的危險幫她。
這人吶,都想什么呢。
林嬌嬌拿起手機,想了幾分鐘,最后把電話打給蘇云。
“老板,林姐找咱們看個患者。”蘇云掛斷電話后說道。
“哦?什么患者?”鄭仁捧著第五版外科學正在相面,反應稍稍遲鈍。
“隔壁美容院灌腸排毒的人,腹痛就診,初診是腸破裂,送到胃腸外科,住院總估計都帶著上手術去了。”蘇云道。
“嗯,剖腹探查是應該的。”鄭仁道,“這有什么好看的。”
“老板,你這吃干抹凈就不認賬的作風真好。我得好好跟你學,跟您比,我還是年輕,臉皮還是不夠厚。”蘇云笑瞇瞇的說到,為了諷刺鄭仁,他把“您”字加重了幾分語氣。
“扯淡。”鄭仁抬眼看他,問道:“梅哈爾博士是明天來吧。”
“明天。”蘇云肯定的說到。
“周末……還要去豐縣,和梅哈爾博士說了吧。”
“有富貴兒呢,是吧。”蘇云說著,看了一眼魯道夫·瓦格納教授。
“嗯吶!老板,有我在,你去做手術好了。”教授抬頭說了一句話,隨即又埋頭工作。
鄭仁感覺教授已經為了諾獎拼老命了。
他的系統面板開始有點發紅,進入了亞健康狀態。
“喂,跟你說話呢,上去看看。”蘇云不耐煩的說到。
“走吧。”
鄭仁說完這句話,林淵也跟著一起站起來。
“你說說,真是什么都信,灌腸能減肥?腸道菌群還要不要了。”蘇云一邊走一邊嘮叨著。
“菌群失調是肯定的。”林淵同意蘇云的觀點,補充了一句,“長期灌腸,方法有問題的話,容易導致腸道內膜出現問題,最后導致穿孔。”
“林淵,你們在美國有這種減肥的方式么?”
“上次,就是看吃棉花的患者做手術那次,不是都說了么。”林淵笑了笑,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臉有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