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候在群里面看,現在扯淡都扯出花來了。”蘇云一邊走,一邊鄙夷的說到:“什么一次灌腸排出8斤宿便,瘦了5斤之類的。”
“嗯?群里?”鄭仁疑惑的問道。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只有工作群的。生活,生活你懂么?”蘇云噴了過去。
鄭仁沉默。
“云哥兒,有用么?”林淵問道,“是真的?”
“喂,你這個醫科博士,長長腦子好不好。”
“我前幾天看她們說什么戴安娜在世的時候,每天要灌腸兩次,早晚各一次。”林淵現在已經習慣了和蘇云交流、溝通的方式。
她笑呵呵的說到,根本不理會蘇云的語氣和話里話外的尖酸刻薄。
“你信了?”
“要是換個人,我或許會查證一下。可是戴安娜王妃,有重度進食障礙,她要是一天灌腸兩次,人早都沒了,都等不到出車禍。”林淵道。
“是唄,什么宋美齡每天灌腸,長壽、美顏之類的。這幫人,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蘇云感慨道。
“這個也是假的?”
“據說王豐在《美麗與哀愁――宋美齡》一書中曾經記載著一件事,就是宋美齡從年輕開始每天都會定時灌腸,而且對于這件事蔣介石是知道的,卻閉口不言,日志中也不曾記載過。”蘇云笑呵呵的說到。
“怎么樣,就這么一句話,像不像是網上的騙子?先把最有可能證實的理論依據給堵死,然后愿意怎么說就怎么說唄,反正也查不到實例。”蘇云道。
“你看過這本書?”鄭仁問道。
“沒有。”蘇云能和別人胡說八道,卻不敢和自家老板這么信口胡說,他擔心分分鐘打臉,“只是看這么一句話,就知道可信度不高。”
“我看過,說是咖啡灌腸。”鄭仁道,“可信度的確不高。咖啡最早的記載是1500年前埃塞俄比亞的牧羊人發現的,但說到咖啡灌腸的書籍里都說古羅馬什么的2000年前就有咖啡灌腸的記載。”
“到底有用么?”一說到減肥、美容這類的詞匯,林淵的智商也直線下降,和其他女孩子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她還是保留了一些底線,最起碼還知道問問鄭老板。
“不知道有沒有用。不過按照能找到的相關說法,咖啡灌腸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缺乏麻醉劑,咖啡灌腸因為有止痛的效果,曾被德軍在開刀時用來減輕病患的痛苦,找到的一種簡單的方式。”鄭仁即便是八卦的時候,也很謹慎。
“嗯,后來被用作美容方面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蘇云道,“我考慮應該是和小孩子發燒,用退燒劑保留灌腸一樣,依靠腸道黏膜吸收咖啡因。但能美容,這就沒有邏輯了。”
“不管這些,咱們去看一眼。”鄭仁大步往手術室走。
“其實說到減肥,還是那句老話——無非就是管住嘴,邁開腿。
但是大部分人都做不到,所以試圖依賴所謂的懶人減肥法讓自己瘦下來。人么,都會有一個代謝平衡,只要我們每天的熱量攝入低于消耗的熱量,就會慢慢瘦下來。”林淵總結。
“咖啡灌腸這事兒別和你悅姐說。”蘇云警告。
“哦,知道了。”林淵嘿嘿一笑。
來到手術室的門口,鄭仁看到馮建國剛要進去。
“馮哥!”鄭仁招呼了一聲。
“呦,鄭老板今兒得閑?”馮建國見鄭老板也要換衣服,便笑呵呵的問道。
“嗯,來看你們剛收的急診。”鄭仁也不掩飾,直接說到:“你這怎么上臺了呢?”
“住院總說腔鏡下看腹腔黏連的厲害,考慮要開刀手術并且要做二期吻合。”馮建國道,“我上去看一眼,要是條件允許,爭取不做二期手術。”
“你在下面看患者了么,到底怎么回事?”鄭仁問道。
“說是在美容院灌腸排毒,第9次還是第10次的時候灌完了回去就開始肚子疼,忍了一段時間,今兒忍不住了。”馮建國道,“腹部CT看,有問題。立位腹透點了一個片,能看到氣體,初步考慮是腸破裂。”
鄭仁點了點頭,走進更衣室換衣服。
“鄭老板,您這最近越來越忙了。”馮建國道。
“嗯,沒辦法。”鄭仁道,“手術多,富貴兒每天吃飯都快吃不上了。”
“鄭老板,透個底兒,諾獎希望有多大?”馮建國八卦的問道。
“誰知道呢,明兒梅哈爾博士來手術,我到時候問問他。”鄭仁笑了笑說到。
馮建國也沒多說別的,這種事情別說第一年能拿到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是十年八年能拿到都算是幸運了。
他主要擔心鄭老板年紀輕輕就獲得了諾獎推薦,心存幻想。但看鄭老板表情平靜,沒有一說到諾獎就心中忐忑之類的,也就放心了。
“今兒這患者我估計肯定要做二期手術。”馮建國轉化話題說到,“小腸可以吻合,升結腸看看情況也能吻合,但降結腸和直腸就不行了。你說說這事兒鬧的,里面什么情況都不知道,住院總說腔鏡根本沒有視野。”
結腸是吸收水分、形成大便的腸道,主體來講作用就是這樣。越是靠近肛門位置的腸道,細菌含量就越多。
雖然患者始終灌腸,腸道菌群可能和正常人不一樣。但在家拖了那么久,腸道破裂位置周圍黏連水腫的很重,縫是很難縫上的。
不過還沒見患者情況,鄭仁也沒去系統手術室,準備看看再說。
換了衣服,林淵那面略慢一點,鄭仁也沒等,和馮建國直接奔著手術室走去。
一邊走一邊閑聊幾句,來到手術室,見權小草正在消毒。
“小草,有日子沒見,你好像又瘦了。”蘇云笑呵呵的說到。
“云哥兒……”權小草看著臉色有點不好,她嘆氣說到。
“又看著惡心了?”蘇云問道。
權小草點了點頭。
“別干了,跟我來介入吧,怎么樣。”蘇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到。
權小草不敢接話,低頭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