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雞尾酒,鄭仁就醉了。
迷迷糊糊中聽蘇云大聲的說著什么,慷慨激昂,意氣風發。大有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強弩灰飛煙滅的感覺。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鄭仁被扶進屋子里,扔到床上。
半睡半醒,一覺又一覺,鄭仁睡的不香甜也不沉,總是醒。每次醒來都覺得肚子有點疼,卻不是喝多了之后的那種惡心、想要嘔吐的感覺。
天知道蘇云往雞尾酒里面兌了什么古古怪怪的東西,真不如喝白酒了呢,反正也是一杯就倒,鄭仁心里想著。
不知什么時候,鄭仁覺得肚子一陣刀絞般的疼。鐵打的漢子被疼醒,他發現自己蜷縮在床上。睜眼看看窗外,還黑乎乎的,估計是凌晨1、2點左右。
掙扎著起來,去衛生間。
腹瀉,嚴重的腹瀉。
鄭仁這回真是無語了,自己這個身體經過系統淬煉后,幾乎百病不生。
抗震救災的時候,凍雨冷的入骨;蓬溪鄉三天三夜手術,鉛衣有千鈞重。這些都沒擊垮自己,最后卻倒在一杯雞尾酒上。
真是……
鄭仁無可奈何的想到。
頭略有點疼,全身都有些疼,該不會是發熱了吧,鄭仁心里忽然閃過這個一個念頭。
只是自己能看見別人的系統面板,卻看不見自己的,這事兒有點操蛋。
他也沒在意,上完衛生間洗了手,扶著墻回到臥室。
走路都要扶墻了,因為一杯雞尾酒,鄭仁哭笑不得。
接著睡吧,這才幾點。
可是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還不是胃,而是空腸和結腸。鄭仁躺在床上,平均20分鐘上一趟衛生間。有時候他真想就坐在馬桶上不起來算了,省得折騰。
越折騰腿越軟,越折騰渾身就越是疼。
是急性胃腸炎么?鄭仁躺在床上,開始給自己做診斷。
急性胃腸炎是胃腸黏膜的急性炎癥,臨床表現主要為惡心、嘔吐、腹痛、腹瀉、發熱等。本病常見于夏秋季,其發生多由于飲食不當,暴飲暴食;或食入生冷腐餿、穢濁不潔的食品。
細菌或是化學制品是導致急性胃腸炎最多的一種情況,今天蘇云和常悅倒是買了很多吃的,可鄭仁幾乎什么都沒吃什么,一杯酒下肚就多了。
而且鄭仁判斷應該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最起碼不見蘇云或是樓下兩個姑娘有動靜。
那問題肯定出在雞尾酒上了。
不過想想似乎也不像,蘇云一口氣調了兩杯雞尾酒,要是有問題的話,伊人肯定也要得急性胃腸炎的。
酒精過敏么?鄭仁心中一動,可別喉頭水腫,剛得了諾獎第二天就暴斃在自家臥室。
自己這一輩子還沒過夠呢。
可是試了試呼吸,沒有胸悶氣短的感覺,就是周身乏力。他舉起胳膊,打開床頭燈,仔細看皮膚。
沒有斑丘疹,也沒有大面積的發紅,應該不考慮酒精過敏。
怪了,自己這是怎么了?難道說自己心里面一直琢磨著諾獎?平時不太在意,其實對諾獎極為重視。得了之后,一塊石頭落了地,自己直接垮了。
這么解釋……倒也合理,偶爾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似乎和腹瀉還有發熱沒什么關系吧。
鄭仁嘆了口氣,全身酸軟無力的躺在床上。
生病可真難受,記憶中上次生病還是在海城市一院,低血糖,一頭栽進伊人的懷里。
嗯,很彈呢。
鄭仁想著,微微笑了一下。隨即腸道開始絞痛,他只好再爬起來,去上衛生間。
大半夜的,就別叫其他人起來了,鄭仁再次回到臥室,心里想到。只是急性胃腸炎導致的急性腹瀉而已,沒必要折騰伊人。
鄭仁再次回憶全過程,并且開始回想急性腹瀉的來由。
食物中毒:如沙門氏菌屬感染、金黃色葡萄球菌外毒素性食物中毒、毒蕈中毒、河豚魚中毒及重金屬中毒。
不像,今天沒吃什么特殊的東西。
腸道寄生蟲感染?比如說急性阿米巴痢疾、梨形鞭毛蟲感染,也是急性腹瀉的常見原因。
這一點暫時沒辦法排除,需要天亮后去912做一個便常規看看。
急性腸道傳染病?霍亂、傷寒、細菌性痢疾等。霍亂和傷寒就不想了,有可能是細菌性痢疾。菌痢的話總得有致病菌吧,大家吃喝都一樣,別人為什么沒事?
說到身體素質和抵抗力,鄭仁覺得自己應該是極為強悍的。別說常悅那身體,伊人很少生病也比不過自己。即便是蘇云,似乎照自己也差了很多。
菌痢應該能排除。
暴飲暴食?自己根本就沒吃什么好不好,喝了一杯雞尾酒,整個人都懵逼了。
難道是化學藥物?毒扁豆堿、新斯的明、巴豆、砒霜及各種導瀉藥導致的?
也不能啊,毒扁豆堿和新斯的明都很罕見,自己除了那杯雞尾酒之外沒用什么特殊的東西。
蘇云總不能不知道輕重,在酒里面下藥就是了。
雖然那貨平時吊兒郎當的,但知道輕重。開嘴炮懟人就不錯了,絕對不會下毒……
再說,話又說回來,伊人都沒事,只有自己有問題。
可能是食物中帶著某種過敏源,導致自己出現腹瀉?也不能夠啊,這一點剛剛想過。
鄭仁很是無奈的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琢磨自己的腹瀉情況。
給人看病簡單,給自己看病,真特么的難!
他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捋了一遍,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每次想問題,最后總是會回到化學制劑、過敏、細菌、寄生蟲上來。
而這些,鄭仁早都排除掉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鄭仁覺得身體越來越冷。他把被子裹的嚴嚴實實的,自己像是大粽子一樣躲在被里面。
就這樣,還是不行。鄭仁覺得自己發燒了,體溫至少在39攝氏度以上。
沒辦法,只好打蘇云的電話。
可是響了無數遍,卻沒人接。
那貨靜音了……鄭仁無奈的想到這一點。
又忍了一會,體溫還在不斷的升高,身體越來越冷,開始寒顫起來。
鄭仁只好打謝伊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