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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9 終于找到了

  一名40多歲金黃色頭發的醫生接待謝寧,醫生面帶微笑,態度很和藹,不斷的安慰著謝寧。

  孫文義負責翻譯,直到這時候謝寧的情緒終于平靜下來。不管多長時間,先把那根該死的魚刺拔出來再說。

  5分鐘還是10分鐘結束呢?應該很快吧,只是一根魚刺而已。

  今天晚上要和鄭仁敲定展示機械臂的事情,還要做什么來著?向來縝密的心思上仿佛也扎了一根魚刺,不管想什么都一頓一頓的,謝寧決定自己還是等魚刺拔出來之后再說吧。

  “謝先生,醫生讓您坐直,頭后仰,把舌頭伸出來,盡量的伸出來。”孫文義說道。

  謝寧按照孫文義的說法做了一個他自己認為很古怪的姿勢。金發的醫生手里拿著手電筒,照在口腔里。

  按照謝寧的想法,應該是燈照,醫生頭上戴著一個反光的鏡子,然后左手拿著壓舌板,右手拿著鑷子,快的情況2分鐘就結束,慢一點、醫生水平潮一點,5分鐘也結束了。

  眼前這個醫生看著很穩重,謝寧認為2分鐘左右足夠足夠的了。

  但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那名醫生拿著手電,像是在考古一樣,仔細的看著謝寧的口腔。

  既沒有壓舌板,也沒有其他設備。他在看自己的舌頭么?舌頭有什么好看的?是在看舌苔?

  謝寧疑惑不已。

  “謝先生,您放輕松,醫生說很快就能找到角度看到那根魚刺了。”孫文義不斷的安慰著,說的話自己心里都沒底。

  第一次這么說的時候謝寧是信的,第二次半信半疑,第三次他知道肯定是在安慰自己。

  可這里是Karolinska醫院,世界頂級的醫院,難道自己穿越了,還是被這個留學生給騙了?謝寧腦子里開始有了被迫害妄想,琢磨起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按說不會啊,哪怕是在海城,這時候也完事兒了,只是卡了一根魚刺,一根魚刺而已!

  謝寧覺得因為舌頭伸出去,口腔里有近乎于無數的口水。腺體分泌的功能相當強,這讓謝寧很尷尬。

  咽了一口口水,可能因為舌頭有動作,Karolinska醫生的黃發醫生表示不滿意,他遞給謝寧一張紙巾,示意他自己擦口水。

  在叮囑謝寧別有吞咽動作后,又一次拿起紗布,把謝寧的舌頭——拽了出來。

  又是一個5分鐘過去了,醫生專注而認真的拿著手電左看右看,謝寧只能用紙巾不斷擦拭著嘴角流出來的口水。

  真……真特么的,一向儒雅的謝寧在心里暗罵了一句。

  快20分鐘了,自己連鑷子都沒見到呢。現在還處于觀察階段,不知道這名醫生到底要觀察多久。

  謝寧沒有等更久,幾分鐘后,那名醫生松開了舌頭,說了一堆話。

  是要做其他檢查,謝寧聽明白了一部分。

  “謝先生,醫生說要做喉鏡檢查。”孫文義道。

  用手電看了15分鐘,才說要做喉鏡……謝寧也很是無奈。不過來都來了,這里還是Karolinska醫院,謝寧真不知道自己拂袖而走,要去哪里。

  難道飛回國,就為了一根魚刺?

  已經8號晚上了,還有36個小時就要參加諾獎頒獎典禮,這之間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做。

  謝寧默默的用紙巾把流出來的口水擦干凈,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像是得了老年癡呆。

  人生啊,還真是可怕。

  要是自己老了,會不會每天渾渾噩噩的只憑著機器來維系自己的生命呢?謝寧只能開始想其他事情,要不然他總是覺得這里就是鄉村衛生所,根本不是Karolinska醫院。

  從前在國內開玩笑的時候都說是去醫院拔魚刺,沒人說過拔魚刺還能失敗的事兒,只是拿一根魚刺就要去醫院開玩笑。可現在,自己為了一根魚刺來到世界頂級醫院,用了一白天的時間……謝寧覺得很荒謬。

  “謝先生,一會有喉鏡要從您的鼻腔進去,您忍著點啊。”孫文義說道。

  謝寧點了點頭,按照金發醫生的指示坐的筆直筆直的,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木偶。

  換了紙巾,之前的紙巾已經濕漉漉的沒法用了。謝寧覺得好尷尬,對于有輕微潔癖的他來講,這些經歷簡直就是噩夢。

  調試機器、消毒,金發醫生慢條斯理的做著,謝寧也很是無奈,他見慣了鄭仁做手術直播。這么久的時間,應該一臺TIPS手術都做完了吧。

  唉,謝寧心里嘆了口氣,再一次的否定了找鄭仁看一眼的可能性。笑話,要是變成醫患關系,自己威嚴掃地了豈不是。

  一根黑色的管道從左側鼻腔插進去,一瞬間謝寧就有了窒息的感覺。

  他連忙張嘴喘氣,可是因為有喉鏡的刺激,導致一張嘴大量的口水就流出來。

  紙巾擦拭口水,謝寧一邊忍受著異物在喉嚨位置不斷的刺激,一邊維系著自己的尊嚴。

  4′22″后,金發醫生把喉鏡拔出來,他興奮的快速說了一堆話。

  謝寧有些懵,他木然看著醫生,試了試吞咽動作。

  喉嚨里的異物還在,他興奮什么呢這是。

  “謝先生,醫生說已經看到魚刺在哪了。”孫文義忠實的做著翻譯工作。

  金發醫生并沒有開始拔魚刺,而是坐下,動手在紙上寫著什么。

  謝寧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會要自己換一家醫院吧。

  從扎了魚刺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24個小時。一枚魚刺,那只是一根魚刺啊。謝寧特別失落,他默默的看著醫生在紙上寫著。

  幾分鐘后,金發醫生拿著紙走到謝寧面前。紙上像是小兒涂鴉一般畫了一張草圖,謝寧沒看懂是什么。

  “謝先生,醫生說這是您的咽部示意圖,魚刺就在……”孫文義都不忍心再翻譯了。

  謝寧木然看著金發醫生給自己講解魚刺所在的位置,熱情洋溢。

  可是這有用么?

  看見魚刺不拔出來,還要先給自己講一下在什么位置,要怎么做。對此,謝寧已經無法言喻。

  3分鐘后,金發醫生給謝寧講解完畢。

  魚刺卡在喉嚨里一個偏僻凹陷的位置上,拔出來的難度很大。經過孫文義的講解,謝寧知道了現在的情況。

  他的意思是……該不會是拔不出來吧,謝寧的心理陰影面積已經籠罩了整個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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