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陳述很委屈,說好了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到底是那些老人家說錯了,還是這些壞人做錯了?
陳述的臉上挨了一記耳光,心頭火起,恨不得立即沖上去和獅子拼個你死我活。
但是想到后背和脖頸上的刀傷,好像這一耳光就有些微不足道了雖然說有些侮辱人,可是,畢竟沒有什么外人看到啊。特別是大腿孔溪沒有看到。
“別打別打。”劉隆一邊開車,一邊出聲勸道:“打壞了,孔溪就不喜歡了。咱們就靠他這張臉來找大明星要錢呢。”
“要不是他,孔溪就被我一起抓回來了。”獅子憤憤不平的說道,看向陳述的眼睛滿是兇光。對于陳述使詐把孔溪放走的行為,獅子心里充滿了怒意。
想著想著,就又想一巴掌抽過來。
劉隆的資產被查封了,所有銀行賬戶里面都取不出錢。當然,也不敢去取。獅子自己的情況也差不多,當時情況危急,抓著個手機就跑了出去,擔心山腳下面有埋伏,他硬生生在山上隱藏了一個多星期。
以他們犯下的那些事,抓住了怕是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他們想跑,跑到越南或者老撾,越是偏僻落后的地方越好,跑之前就得搞一筆大錢。
陳述沒有錢,就是把骨頭給榨干了也賣不了幾個子。不過,多日的跟蹤卻發現陳述和大明星孔溪關系密切……劉隆瞬間有種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幸福感。
今天晚上陳述和孔溪都喝了不少酒,喝了酒之后還跑到江堤邊沿來散步。因為孔溪的身份原因,別人都往燈光閃耀的地方走,他們是哪兒人少就往哪兒走。
再走下去,就要走到鳥不拉屎的東隱別墅區了。
所以,劉隆和獅子商量過一番,覺得今天晚上是下手良機,怕是以后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于是劉隆開車遠遠地吊著,獅子下車近距離跟蹤,尋找機會把他們倆人給拿進車子里。
劉隆對獅子的身份來歷很熟悉,知道他能夠干出什么樣的事情。
他相信獅子能夠擺平這兩個酒鬼。
可是,他們還是低估了陳述低估了一個男人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所愿意付出一切的勇氣和智慧。
孔溪跑了,只捉了一個不值錢卻解恨的陳述回來。
“不礙事不礙事。”劉隆一邊熟練的駕著車子往市郊開去,一邊笑呵呵地安慰獅子:“就當是那娘們回去給我們籌錢去了。一會兒到了地方,給她打個電話過去,她就會乖乖把錢給我們送過來。”
“怕是不成。”獅子悶聲說道。
“為什么?”
“她剛才頭也不回的就跑了。”獅子說道。很是不滿地看了陳述一眼,一幅你連個女人都吃不住的嫌棄表情,說道:“怕是不會送錢過來。”
“有這事……”劉隆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這小子留著就沒有什么價值了。”
“有價值有價值。”陳述急了。他已經見識過獅子的心狠手辣,知道這兩個亡命之徒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萬一他們覺得從自己身上拿不到錢,帶著一個累贅又實在太過危險,索性一刀抹了脖子,然后就逃之夭夭了怎么辦?
那個時候,陳述可就后悔也來不及了。
人命關天的大事,陳述可不敢賭上自己的小命。
陳述必須要堅定他們對自己的信心,讓他們知道自己是一個優質的肉票。
“你們跟蹤了那么久,應該知道我和孔溪之間的感情。她早就對我情根深種,不只一次的對我說過非我不嫁的話剛才你們要是沒有把我的手機丟掉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只要打開手機你們就能夠看到我們倆的日常聊天。在孔溪的心里,我是獨一無二的。只要你們的胃口不要太大,她一定愿意拿錢出來把我贖回去。”
“還有,我還有一個好朋友叫做湯大海。湯大海你知道吧?劉總一定是知道的,當時我們一起去公司拜訪你來著。對,就是那個一直跟在我身邊視我為大哥的傻大個……他不僅僅是花城著名的節目主持人,還是福星集團的少東家。劉總在花城打拼多年,福星集團的大名應該是有所耳聞。你們給他打個電話,他也肯定愿意給我出這筆贖金……他的命都是我救回來的,現在讓他救我的命,他比誰都要樂意,早就巴不得我被人綁架了……”
聽了陳述的話,劉隆的臉色稍緩,說道:“那就先留著吧,你要是敢騙我們……嘿嘿嘿,你說我會把你怎么著?”
陳述想了想,說道:“我猜不著。”
劉隆握著方向盤的胖手猛地一抖,就連屁股下面這輛面包車都跟著哆嗦。要不是還想從他身上撈點錢,他現在就想著跳車撕票。
“大哥,你沒事吧?”獅子看到劉隆的異樣,關心地問道。
“把他嘴巴塞上。”劉隆說道。
“不用。我不叫。”陳述說道:“這位大哥坐我旁邊,我怎么敢叫呢”
顯然他們不太相信陳述的人品。
聽到劉隆的話,獅子立即從腳下的袋子里面摸出一卷膠帶,手腳麻利的把陳述的嘴巴給封住了。
然后,一個大布袋罩了過來,陳述的眼前便成了一片黑暗。
孔溪趕到螢火蟲文化的時候,湯大海和李如意已經在公司門口等著了。
看到孔溪的車到了,湯大海快步跑過去幫忙拉開車門,急切地問道:“到底是什么情況?老陳怎么會被人給綁了?”
“我也搞不清楚狀況,所以才要找你們了解一些情況。”孔溪一邊說話,一邊快步朝著內院走去,他們總沒辦法在大門口商量創始人之一被人劫持的事情。“原本我以為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但是后來發現他們不是,陳述和劫匪認識……”
“劫匪有沒有說他叫什么名字?”李如意問道。
“劫匪怎么可能會說出自己叫什么名字?”湯大海反駁說道。“隱身都來不及,他們哪里有那么傻?”
孔溪看了湯大海一眼,說道:“獅子。他說他叫獅子。”
“劉隆。”李如意雙眼血紅,狠聲說道。
在他接到湯大海的電話說陳述被綁架了的時候,他就猜測或許這件事情和樂海事件有關系。
只是,那個時候他也了解不到什么具體的情況,所以第一時間從家里趕到公司來和湯大海匯合。
現在聽到孔溪說出獅子這個名字,李如意怎么可能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陳述是為了幫自己解約才去招惹上劉隆那條瘋狗,現在劉隆為了報復把陳述給綁了。倘若陳述有個三長兩短,那么,他就是把劉隆挫骨揚灰殺一千遍也難解心頭之恨。
這一刻的李如意心亂如麻,胸腔起伏,殺意濃烈。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當年自己就應該親自動手……也不是沒想過用最極端的方式。
“這個該死的人渣。”湯大海破口大罵,說道:“我就知道他會不懷好意,一直在背后想著給咱們兄弟來一次狠的。沒想到他把目標對準了陳述……他有本事沖著我來。”
頓了頓,湯大海一臉疑惑的看向孔溪,問道:“當時是我們三兄弟一起去樂海的,為什么他偏偏盯著陳述不放?陳述又沒錢。”
湯大海覺得不可思議,綁架這種事情,不是綁最值錢的那個嗎?
當時他勸陳述把福星集團的保鏢送兩個給他,讓他們二十四小時保護陳述的安全。陳述覺得麻煩,還說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湯大海也覺得就算他們想要報復,那也應該是沖著他湯大海來。誰會放過他這樣的有錢人呢?
所以,他這段時間去跆拳道館的次數格外的頻繁,就連他的師父都覺得詫異問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沒想到的是,這些家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問題的時候。”孔溪出聲說道:“劉隆,有沒有他的資料?”
“有的。”李如意說道。說話的時候,他便從旁邊的包包里取出一份資料,說道:“這是陳述之前準備的,陳述怕他們氣憤之下把資料給撕了,所以就讓我多印了幾份……”
孔溪接過資料,轉身就遞給了身邊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
湯大海和李如意這才發現那個中年男人的存在,心想他不是孔溪的司機嗎?怎么跟著一起上樓來了?
中年男人接過資料看了一陣,皺眉說道:“怕是事情不好辦了。”
“為什么?”
“就他們犯下的這些事情,一旦逮著怕是得挨槍子。他們也清楚自己罪孽深重,所以這個時候最容易做出狗急跳墻的事情。”
孔溪臉上的憂色更重,問道:“戴叔,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你們等著就好。”中年男人說道。“我想,這個時候他們最急迫的事情就是逃跑。逃跑之前又想撈一筆錢,應該會和你們聯系。”
“那你呢?”
“我拿著這份資料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藏匿的地點。”戴叔說道。
“麻煩戴叔了。”孔溪感激的說道。在他們過來之前,已經有人去綁架現場勘察了,希望能夠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吧。
等到戴叔離開,湯大海摸出手機,說道:“我給我爸打電話,讓老頭子把他的關系都動用起來,無論如何,都要把劉隆這個王八蛋給找出來。”
“不用了。”孔溪阻止。“不要打草驚蛇。那樣反而會讓陳述的處境更加危險。”
“那我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湯大海急道。
“我已經在做了。”孔溪說道。
她看了一眼眼睛血紅的湯大海和李如意,知道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輕聲勸慰著說道:“不要擔心,有我在。”
湯大海和李如意對視一眼,雖然覺得心生溫暖,只是,被一個女人說不要擔心有我在算是什么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