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先前的殺戮,三人一路連走帶跑著順利的離開小區。
但陳守義卻絲毫沒有感覺輕松之色,反而越發凝重,這里巨大的動靜,不可能不擴散,事實上在路上,他就遠遠的看到,不止一人,跑出小區門口。
但他沒有去追。
他還有大伯母和堂姐需要照顧,一旦他離開,兩人恐怕會被瘋狂報復的信徒撕得粉碎。
而且就算想追,他也不可能一一攔截。
“守義,是我們連累你了,你還是一個人走吧,不然我們恐怕一個都逃不了。”秦淑芬氣喘吁吁的說道。
從小區一路小跑著走到門口,雖然只是短短幾百米路,她便已經有些呼吸急促了。
“大伯母,別胡思亂想,既然來了,肯定要帶你們出去,不然我爸媽都會打死我。”陳守義回過神來,連忙安慰道。
他解開背包,放在路邊,把里面戰弓的部件拿出來,一一組裝好,他調試了一下,拉了拉弓弦,又拿出兩個箭袋掛在身上。
他微微嘆了口氣,這次帶的箭矢還是有些少了。
兩個箭袋,總共也就四十支,實在是捉襟見拙。
也是他大意了,來之前,他根本沒想到東寧形勢會如此惡劣,邪教掌控的如此之深,他在東寧幾乎舉世皆敵。
“守義,我幫你背背包吧!”陳雨薇說道。
陳守義搖了搖頭:“姐,不用了,沒多少重,你幫我拎著公文包就好了。”
他堂姐雖然體力比大伯母好一點,但也好的有限,只是一般人水平,還不如自己拿。
這時天空微微一亮。
“嘭!”
他立刻抬頭看去,一道煙火在夜空中爆發出一團紅色光點。
陳守義心中警覺起來:
“大家加快點速度!”
一處原天主教教堂頂層,一個渾身籠罩著陰影的蠻人老者,透過圓形的玻璃,靜靜的望著那朵爆開的煙花,過了一會,他嘆了口氣說道:
“又有老鼠進來了?”說話卻是正宗的漢語。
“這是難以避免的,主祭大人。
我主偉大的狩獵之神,只是占據了一個城市,這個城市還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在這個國家有一千多個這樣的城市,至于全球,那更是數倍與此。”一個年近中年的人類恭敬的站在他身后,目光灼灼的說道,他頓了頓,又勸說道:
“真是難以置信的龐大的國度,愿我主的光輝籠罩這里。”老者說道,轉身看向這個神眷正隆的人類,他能看到對方身上那猶如實質的神光,多的幾乎讓他睜不開眼睛。
短短半年的時間,對方就從一個普通人類,成為僅次于他的大祭司,甚至可能,用不了多久,對方就可以自己平起平坐。
不過他并沒有多少嫉妒,若非有他配合,并且提出各種令人驚嘆又行之有效的建議,這個龐大城市,上百萬的人口,恐怕還處于混亂中。
他真切的感覺什么叫做智慧。
老者說著,拍了拍手掌。
一個上身畫滿血色圖騰,無比強壯的蠻人,低頭走進頂樓,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輕蔑的看了那中年人一眼,隨即恭敬的跪倒在地,用蠻語大聲道:“尊敬的主祭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站在一旁的中年人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暗暗緊握的右手,卻暴露了他內心并不如想象的平靜。
“我強壯的勇士,派出最精明的獵手,找出那個入侵者,天亮后,我要看到他跪倒在我面前。”
“是,主祭大人!”
如水的夜色下,一片安靜,沒有絲毫的聲音,只有黑色小巷或角落里,隱約傳來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不知多少人隱藏在黑暗中。
陳守義左手捏著弓,右手手指夾著一根箭矢,一邊快步走著,一邊警覺的四周查看。
15.2的體質,已經讓他擁有相當的微光視覺,雖然遠比不上貝殼女,但比起常人,卻遠遠強的多。
忽然他手模糊一下。
空氣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弓弦震顫,右手的箭矢已經不翼而飛。
遠處一個手拿步槍,正朝他瞄準的黑衣人,臉上瞬間破開一個碗口般通透的大洞,半張臉都已經消失,撲通倒下,他旁邊兩人,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轉身拼命就逃。
陳守義手一晃,右手再次出現一根箭矢,卻沒有繼續攻擊,任由兩人離去。
他箭矢數量有限,不能隨意浪費。
到現在為止,陳守義也沒碰到高端力量,大多還只是一些手拿槍械的普通人。
他擔心看了旁邊兩人一眼,大伯母捂著小腹,疼的臉色發白,咬著牙強自支撐,堂姐也已經呼吸急促,滿頭是汗。
從小區出發,三人已經一路慢跑了十幾分鐘,幾乎已經快要她們體力的極限。
“這樣下去不行。還沒走出市區,恐怕就要倒下了。”他心中暗道。
“大伯母,要不休息一會?”陳守義問道。
“不用,我還……撐得住。”大伯母搖頭拒絕道:“不用……擔心我們。”
這時陳守義敏銳察覺到后背傳來一絲危險,他本能的拔出劍迅速的往背后一掃,一枚模糊的箭矢就從中斬斷,直到此時,音爆聲才響起。
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武者!
他手松開劍柄,迅疾摸出一根箭,順著對方射來的方向,猛地一箭射出。
隨即他抓過還未落地的長劍,腳下猛地蹬地,水泥地炸開一片泥灰,身體朝前方飛射而去。
“轟”的一聲。
箭矢深深沒入路邊公園的一塊巨石,整塊巨石,都裂開一條深深的縫隙,那名偷襲者相當機敏,一箭射出后,就躲在巨石背后。
可惜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陳守義身影緊隨而后,后背重重的撞在巨石上。
武者的力量,一般特指雙臂的力量,而且是持續的力量,短瞬的爆發力以及后背的整合力量完全數倍甚至十倍與此,
這塊巨石高有一米五,長約有兩米,重量足有十幾二十噸,被他重重一撞,頓時仿佛爆炸一般,徹底的四分五裂,躲在巖石后面的兩人,其中一人的胸口被一塊數百斤重的碎石,撞了個正著,伴隨骨骼密集的脆響,不知撞斷了多少肋骨,他騰騰倒退了幾步,就仰面倒下,口吐鮮血。
另一人反應還算快,滿臉驚色的快速后退。
然而腳才剛動,漫天的煙塵中,一個模糊人影瞬息逼近。
他臉上驚色還未完全褪去,恐懼就已經讓他面部開始扭曲。
下一刻,一道劍光就驚鴻一逝,瞬間切過他的喉嚨。
頭顱滾落!
陳守義一抖劍身,插劍入鞘,快步走向那受傷的人。
“別……別殺我,我是……被逼的。”他滿臉驚恐,呼吸急促,顫聲說道。
陳守義面無表情的抬起腳,猛地對著他頭一腳踩下。
“轟!”
地面的松軟的泥土爆開,四射飛濺。
他看也不看,快步往回走去。
他身后出現一個深二十幾公分,寬近半米的大坑,一具尸體詭異的半弓著身體趴在大坑中,頭被深深埋在坑底,很快絲絲的鮮血便從坑底慢慢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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