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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水系圖騰下的法力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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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西部荒野的最南端有一道狹長的斷裂層,我和庫茲跳下亞歸獸,特意帶著好奇心極重的格日勒跑上高高的丘陵上向南俯視,就看到腳下的斷裂層豎直向下塌陷了近四五百米深,眼底是一片白茫茫的戈壁,卻看不到那片青海湖。

  庫茲用將近四百套矮人鏈甲和相應的錘類武器換取了這片茫茫的戈壁以及整個青海湖,那些長老會的議員們都認為庫茲是個傻瓜,那片被詛咒的戈壁原本就是無人區,只要有人帶著自己的部落搬遷到那里,就可以宣布對那片戈壁的所有權,完全不需要花費四百套矮人鏈甲和武器,換取這一張薄薄的羊皮紙。

  整個斷裂帶以及縱深數百公里的戈壁就擋在西部荒野和死亡沼澤地帶之間,如果想從西部荒野進入死亡沼澤,只能走西南面夜狼崖隘口以及東南面的溺亡泊這兩處地方。我和庫茲在亞歸獸的脊背上已經將西部荒野以南的地區反反復復研究了很多遍。我們的結論就是,如果以后庫茲是整片沼澤地帶的領主,那么這篇戈壁就是他的后花園,如此重要的地區怎能不握在手中?只要在野狼崖山的隘口處修建一處要塞,那么唯一能夠進入到死亡沼澤的入口就只剩下溺亡泊那里了。

  我們此行目的地正是溺亡泊。

  蔚藍的天空中如棉絮一樣的云壓在頭頂,就仿佛踮起腳尖伸出手就能夠到那些白云。不是的在高空中傳來獵鷹的鳴叫,它們盤旋在高空中,隱約只能看到黑色的一個小點兒。我一直很好奇這些獵鷹是如何在這樣高空中捕獵野兔的,庫茲告訴我這些鷹都是捕捉田鼠和野兔的雀鷹,這鷹只能給小孩子玩。獸族獵人們喜歡馴化高達米爾荒原上的哈斯特巨鷹和安第斯禿鷲,做自己的寵物。

  我們的隊伍沿著山谷的斷裂帶一路向南走,經過風之丘陵,沿著狄恩牧場的南部邊緣,再向東走六天,才抵達死亡沼澤邊緣地帶的溺亡泊。一路之上。我們一行人看到了陸陸續續從荒原深處返回的狼族獵人們,這些獵人們的坐騎上捆著厚重的皮革,身上背著巨大的行囊,艱難地在荒原上跋涉。

  不得不說格里巴斯欽這位老獸人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拿我和庫茲的東西送人情,他總喜歡看到路過的狼族獵人們,就操起一只裝滿清水的水囊遞過去,讓他們飽飲一番之后,在將自己的水囊浸在同盆里。裝滿清水之后在離開。

  這些荒原上獨行的獵人們往往身上有些好東西,不如一些稀有的金屬礦石或是稀有的魔法草藥,或者是平時難得一見的魔獸身上的材料,這些都是我和庫茲搜索的對象。這些獵人一般從不會在乎避諱小孩子,也喜歡將自己得意的珍貴東西拿出來炫耀。

  恰好我們這兩個小孩子的錢袋子里裝滿了黃橙橙的金幣,這些都是我們拿細鹽換來的。如果我們有看好的東西,就會直接問出來:你這根蝎尾獅的刺須賣不賣?你這張火蜥蜴的皮革賣不賣?你的變異鬣狗的毒牙賣不賣?

  一路上我總是喜歡叼著一根甜草,一邊慢慢咀嚼,一邊懶洋洋的躺在亞歸獸的背上看著天空,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就連早上的時候,果果姐約我出去騎馬都被我婉拒了。我心中暗暗吐槽:開什么玩笑,你和強巴赫出去談情說愛,帶上我這個電燈泡,那我得多亮啊!

  格日勒終于在琪大小姐走后,心滿意足地占據了她的位置。若是琪格在的話,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坐在亞歸獸上的。這位大眼睛里總是充滿了好奇的大女孩兒,此時就單手支著下巴,好奇地看著我。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在陽光下散發著細膩的光澤,只有年輕的獸人女孩皮膚才會這樣緊致而健康。她的骨架非常寬。那身黃羊皮的馬甲根本包裹不住豐滿的,偏偏里面連條抹布抹胸都不系,斜躺在亞歸獸脊背上的時候,沉甸甸水滴形的胸脯就會從開闊的領口露出大片嫩肉來。她的大腿健壯而修長。皮革戰裙只能遮擋到大腿根處,我甚至不經意間看到她白色的兜襠布,她的腳踝和足弓處如同其他獸女那樣,用麻布帶緊緊地纏住,粗糙的腳掌上生滿了厚厚的老繭,她好像并不喜歡穿鞋子。

  我曾對庫茲偷偷地說:你倒是給你女人弄一套魔羚羊皮甲啊。我們又不是買不起,就算你覺得買的不好,你自己縫一套表示一下心意啊!

  庫茲對我提議自然不會不贊同,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兒,一張魔羚羊皮對于此時的我們兄弟來說,算不得什么值錢的東西。懶惰的庫茲自然不會親自制作一件魔羚羊皮甲討好格日勒,他在我提議的第二天就將御使亞歸獸的事兒交給了侍女淺草,盡然獨自一人走進荒原,直至隔天下午,他才從遠處蹣跚的走回來,這時候背上多了一只健碩的魔羚羊。

  我和庫茲本以為會給格日勒一個大大的驚喜,沒想到反而惹得從來沒有哭過的格日勒淚流滿面,到最后被格里巴斯欽知道了原委,有用手指戳著格日勒的腦門兒,痛罵了一頓。直到最后,格日勒也沒有接受那張魔羚羊皮,只是在人后悄悄地對庫茲說:等到他成人禮之后,拿著這張羊皮給格里巴斯欽老獸人就行。我們倆有點呆呆的看著格日勒,不明白這么好的姑娘難道只值一張魔羚羊皮嗎?

  后來經過一番勸說之后,這位倔強的獸人姑娘終于肯收下庫茲的心意,但也僅僅是這只魔羚羊的頭顱,格日勒將魔羚羊的頭骨用短萱斧劈開,只留下魔羚羊的面部骨骼和羊角,制成了一頂非常有特色的魔羚羊頭骨的帽子戴在頭上。這是獸人們古老的制甲術,在戰斗的時候,整個魔羚羊頭骨帽子可以變成一張面具擋在臉上,一般的鋒利武器是沒辦法刺破魔羚羊頭骨的,這是一面頗有獸人風格的頭部護甲。平時被格日勒如同珍寶一樣的收起來。

  “格日勒,你要是整天都偷懶兒躲在亞歸獸的背上,你的身上會長出贅肉的,到時候你將無法想野鹿那樣在草原上奔馳了!哈哈。”這時候總會有拉伊圖部落的獸女們跑過來,和格日勒開幾句玩笑。

  “格日勒。聽說咱們的領主可并不喜歡腿上有軟肉的女人哦!”

  庫茲這時候只能裝作沒聽見,繼續趕著亞歸獸前行。不過格日勒倒是有些緊張。等到那幾名獸女戰士騎著盤羊走開,她就緊張地小聲問我:“阿茲,是不是真的不喜歡腿上有軟肉的姑娘?”

  我臉色一黑,心說:這事兒我怎么知道!

  也不等我作出回答。格日勒片刻之后,就開心一笑坐起來非常羨慕地對我說:“嘉,你真的很勇敢,我覺得你比我們部落一般的狼族獸人孩子還要勇敢。他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和你和阿茲都不太一樣。他們只會偷偷地往姑娘胸脯上看,就算是遠遠地看見一只風狼也會嚇得屁滾尿流,真是沒出息。”

  此時,我拿著那顆波光盈盈并且篆刻著疊浪魔紋的藍水晶石鼓,放在手里把玩,聽見格日勒的贊譽,臉有些發燙,因為就在剛剛我還偷偷瞄了一眼格日勒胸前露出來的深深的溝壑,那里的膚色要比肩膀和胳膊上的顏色略淺一些。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其實那時候,我就是覺著吧。我們大家都避不開那只女妖的拼死一擊,反正都是一個死,倒不如迎頭沖上去拼一拼,只要有人因此活下來,那就賺了。”

  “你手里的是一件石鼓吧?”格日勒又好奇地問我。

  我點點頭說:“是!”

  “我阿爺也有一個,只不過沒你這只漂亮,整個石鼓都灰撲撲的,不過非常神奇,每次我們跳舞的時候,他就會將石鼓拿出來。我們所有人都會覺得渾身充滿力量!”格日勒又往我身邊湊了湊,她的大辮子垂了下來落到我的胳膊上。

  我將手里的石鼓遞給她,跟她說:“這些都是長老會的長老給我們的獎勵,可我不知道這東西怎么用。”

  格日勒略有所思地望了望在遠處的格里巴斯欽。然后小聲地說:“我阿爺每次使用石鼓的時候,都要唱一段兒古獸語的歌,這東西是我們獸人薩滿用的,可惜我也不知道怎么使用它。”

  這面藍水晶的石鼓已經被我把玩了很多次,我曾試著將體內的魔法力注入進石鼓中,卻總是石沉大海。遠不像第一件虎眼石的石鼓那樣好用,只是將身體里的火元素魔法力灌注進石鼓中,就會讓石鼓產生一股巨大的推力。

  我猜想著是不是這面石鼓應該配一段魔法咒語才能激活,無意之中我進入了精神之海,發現金色的海里面有一塊兒包裹著閃電的淺藍色冰塊兒慢慢地在消失,這時候我身體內各個節點之中蘊生出一些水元素魔法力來,要知道平時我只能感受到火元素魔法力,因為那些魔法力總是在我身體里灼燒著我,我對它們極為的熟悉,甚至可以說極為的敏感。可是我卻一直沒有辦法分離出其他元素的魔法力,只能在施法的時候操控著身體里的駁雜的魔法力在空氣中繪制魔法符文。

  這是一直沒能激活這面藍水晶石鼓的真正原因,我沒辦法操控各系魔法元素。我在猜想是不是有相對應的咒語,在這些魔法咒語的輔助下,獸人薩滿們就可以自由的單純操控某一系魔法元素。不過聽琪格說:施展魔法技能都是需要魔法元素親和度的,也就是說,在某一系的魔法元素親和度沒有達到標準之前,是沒有辦法使用這一系的魔法的。就連最低級的魔法彈、火球術、水彈術、風刃都需要相應的魔法元素親和度。

  我沒有絲毫其他系魔法元素的親和度,根本沒法凝聚出純粹的水元素魔法力來。

  可就在這時候,當我精神之海中冰山上的一塊淡藍色冰塊莫名其妙的消失,我的全身各處藏在節點中的水系魔法力,竟然全部活躍了起來,并且統統凝聚在一起,順著我的身體里的經絡匯聚在指尖上,一團雞蛋黃大小濃郁的水元素魔法能量球凝聚在指尖兒。

  同時,淺藍色冰塊兒封印著閃電之力從精神之海中竄出來,整個電弧結結實實的擴散至全身,我的身體再一次經受了一小股雷電的洗禮。瞬間我就聞到小腿上有一股焦糊的味道。整個電弧竟然從頭部沿著主動脈經過心臟一直向下,在左腿的小腿肚子上破開一處小孔,鉆入空氣中消失。

  這道電弧直接讓我全身發麻,如果不是我躺在亞歸獸的背上。也許就會一頭栽下去。

  這是冰山里無數道電弧其中的一道,被釋放出來,就將我的身體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傷害,那種感覺就像是三百六十伏的電經過我的身體,疼得我渾身直冒冷汗。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不過麻痹的感覺只維持了兩秒之后,就迅速的消失了。

  飛快的運轉著體內的紅色的氣團,按照老庫魯交給我的方法慢慢地運轉,身體受損的地方迅速的被自愈了。即使不去刻意的引導這些“自愈”的血脈之力在經絡里運轉,經過這么長時間之后,我體內的“自愈”血脈之力已經可以緩慢的按照習慣路線,自行運轉了。只不過不刻意的引導,身體的恢復速度顯得很慢,我掀起褲管,看著小腿上那處圓形傷口竟然在緩緩蠕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地愈合著。

  旁邊的格日勒更是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的腿,她長大了嘴巴剛想喊出來,卻好像想到了什么事,立刻深呼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嘴死死的捂住。然后用手指著我的腿,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怎么擁有血狼一族的血脈天賦?”

  我將褲管放下去,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非常聽話的立刻閉嘴。

  我悄悄地對她說:“我也不知道!”

  格日勒卻深信我說的話,并且開始為我分析原因。她想了半天才說:“也許你父母親或者是父母的父母親中有一位是血狼一族的獸人,所以你才能夠擁有血狼一族的天賦血脈,這么說來你應該算是具有天賦血脈之力的半獸人!”

  “也許是吧!”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種事就連老庫魯都說不清楚。我也沒做更多辯解。

  我望著手指尖上的這一團純粹的水元素魔法力,心中苦笑:這代價真是有點大啊,拿到說我每次使用水系魔法,都會引發精神之海中的那些凍結的冰塊兒溶解嗎,幾乎每快冰里都封印著一道閃電之力,這要是一次性解封這么些閃電。那還不得把我炸得飛灰湮滅了啊!

  我終究是沒有忍住,將手指尖兒的魔法力注入到藍水晶石鼓中去。

  我的身體周圍忽然被濃郁的水元素氣息所包圍,但是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感覺,我靈機一動,再次將身體中各節點剩余的水元素魔法力凝聚到指尖,這時候,我的身體的魔法力竟然迅速的回復著,那種回復速度竟然有些像是處于冥想中一樣。

  石鼓中散發出來奇異力量竟然是“魔力恢復”,這面石鼓竟擁有這樣實用的輔助技能。

  對于我來說,這正是我所需要的啊!每次繪制卷軸的時候,總是繪制兩張卷軸之后,就不得不坐下來冥想,但是我身體內又存不下太多的魔法力,僅僅只需要十五分鐘,就要重新聚精會神的繪制魔法卷軸。不過有了這面石鼓之后,也許我就可以多繪制兩張卷軸了。

  格日勒沒有魔法感知力,所以看不到我手上凝聚的單純的水元素魔法力,當水元素沒有聚變成水球,雷元素沒有化成電弧,火元素沒有生成火焰,這一切都是看不見的,就算是凝聚成元素能量球,普聽人也會視若無睹。

  她也不知道我如此神經兮兮,比比劃劃的究竟在干什么。

  忽然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莫名其妙的揮舞了一下雙手,又踢了踢雙腳,然后奇怪地對我說:“嘉,我忽然之間覺得好清醒,很精神。今天真是個好天氣,我去弄兩只盤羊過來,我們一起到草場里兜一圈吧!”

  她興奮地站起來,沒等我回答就從亞歸獸上一躍而下,像一只歡快的小鹿走遠了。

  那只藍水晶的石鼓就放在我的面前,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空氣中無數水元素凝聚在一起,像一顆顆小型的流星一般,從天空中墜落。每當這些純粹的水系魔法元素,帶著它們的小尾巴落到我的身上、手上,就會完全的鉆進我的身體之中,滋養這我身體的各處節點。

  這場魔法之雨范圍并不算廣,只能維系在我身體周圍五六平米的地方。

  此時,我在想:獸人部落的圖騰之力,真是很奇妙啊!

  老庫魯曾經分析過我為什么會有別于其他人:其實每個人身體中,能蘊含或者說是儲存多少魔法力,這個值的大小完全依靠他自身能夠承受多少魔法力來決定,也就是說他自身有多少魔法抗性,他就能承受多少魔法力。但如果體內的魔法力大于了自身的魔抗,那么就意味著身體將會排斥過剩的魔法力,否則身體就會被過剩的魔法力損傷,就像我之前總被燃盡果的火毒燒得死去活來,那完全就是我的身體沒有辦法承受那些來至于外界的火系魔法力,那些火系魔法力被燃盡果吸引到我的身體之中,就不斷地侵蝕著我的身體,所以我會覺得異常痛苦。

  一般來說,正常的人族,獸人族,精靈族在沒有覺醒魔法池、魔核或魔法之心,是沒有辦法感知到魔法力的,但是我擁有天賦“魔法感知力”讓我不同與別人,偏偏能夠感知到魔法力。這樣又非常巧合的,在體內恰恰擁有少量的過剩火元素魔法力,所以老庫魯才嘗試著將他的“抗魔術”交給我。當時老庫魯是為了免受痛苦折磨,也沒想過我竟然真的學會了。

  至此,我學會了第一個魔法,然后又學會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最后經過琪格的大膽猜想嘗試,竟然可以使用獸人薩滿們獨有圖騰。我想這點恐怕老庫魯都不曾想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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