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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試探

  在前世,周凡作為刑警,就曾經碰到一宗連環殺人案,那個連環殺手是侵入場所型的案犯,他喜歡潛入單身住戶的房子,然后將受害者的心臟挖出來帶走。

  在調查組成立之前,這個殺人犯連續用同樣手法殺了三人,手段血腥,在當地引起了極大的恐慌。

  周凡和同僚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才艱難地將那挖心犯逮捕歸案。

  當時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們在捉住這案犯之前,給案犯作了不少的心里側寫畫像,但最后將人捉住了才發現無一符合。

  案犯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面容溫和,看起來人畜無害,樂于助人,捉住他的時候,周圍的鄰居全都不敢相信。

  但在鐵證面前,審訊沒有任何的難度,這連續殺人犯浮現溫和的笑容,將一切沒有隱瞞都說了出來。

  無論是闡述殺人的動機還是殺人的血腥細節等內容,他臉上一直掛著笑,用平靜的語氣與周凡他們交談。

  周凡在警校時看過不少案件資料,分析犯人心理,畢業后,又連續破獲很多的刑事案件,接觸過不少的犯人。

  但很少有像那個挖心犯一樣,給他帶來這么深刻的印象,他的笑容不是偽裝出來的,他真的是對包括死亡的一切事情沒有任何的畏懼,甚至不在意自己被捉住。

  臉上永遠掛著溫和的笑容,一直在笑呀笑的,讓周凡感到心寒。

  剛剛那張鶴張大夫臉上的笑容就給了周凡同樣的感覺。

  這會是錯覺嗎?

  周凡搖了搖頭,不認為這是錯覺,在剛才張鶴讓他轉身替他檢查后腦勺的時候。

  周凡就有種被窺視的感覺,遠甚于之前他身體虛弱時被陰鬼盯著的那種畏懼感,這是一種十分惡心的感覺,就像胃酸會隨時涌上來一樣。

  周凡的這種直覺很有用,從來不會出錯,前世作為刑警的時候,這種直覺在他工作中幫了不少的忙。

  也因此,周凡背對著張鶴的時候,精神一直緊繃著,全副身心都放在了身后,提防著張鶴。

  這張鶴肯定有很大的問題,要不是周凡當刑警鍛煉出來的直覺,恐怕也難以察覺到張鶴存在問題。

  張鶴對他肯定存在什么企圖,甚至他受的傷也跟張鶴有關,只是張鶴說他是摔傷的……

  想到這里,周凡皺起了眉頭,父母說他是摔傷的,張鶴也這樣說,那雙方肯定是提前商量好的。

  父母會不會有問題呢?

  周凡剛這樣想,他很快就否定了這種想法,從這幾天的相處,父母對他的好顯而易見,這絕不會是假的。

  那很有可能是父母被張鶴欺騙了,從而和張鶴一起欺騙她。

  不過還是想不通,父母為什么要在他受傷的原因這種事情上說謊呢?

  他究竟是因為什么事情受傷呢?受傷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

  周凡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又伸手去觸碰了一下后腦勺那道傷痕,傷痕已經快痊愈得沒有了痕跡。

  他的眉頭已經蹙成一團郁結的眉花,就像有什么迷霧始終籠罩在他的身體四周,他伸手過去,卻難以觸碰到迷霧的實體。

  傍晚,周一木夫婦快回來的時候,周凡結束了一天的修煉,從后院回到屋前,他先是與周一木聊了幾句,轉身就進灶房去幫娘親桂鳳做飯。

  飯菜弄好,一家三口就坐下來吃飯。

  周凡看了一眼周一木兩人,他用筷子扒了一口飯,吞了下去才有些隨意說道:“今天張大夫來家里。”

  周凡口中的‘張大夫’三字就像有某種魔力一樣,周一木與桂鳳吃飯的動作皆是微微停頓了一下,這一切周凡都看在眼中。

  桂鳳關心看著周凡問:“張大夫是來給你看病的,他怎么說?”

  娘親桂鳳的神情有些緊張,周凡在心里作出了這個判斷,他笑道:“張大夫說我沒什么事了。”

  “沒事就好。”桂鳳舒了口氣,她的面容放松了不少。

  周一木像以往那樣沉默,但在周凡觀察下,這個有些木訥的父親的身體也松弛了下來,沒有剛才那么的僵硬挺直背。

  “就是張大夫還說……”周凡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的眼睛還是直直盯著周一木與桂鳳。

  “他還說什么了?”桂鳳的臉色又再度緊張了起來,帶著一絲憂懼。

  周一木也在看著周凡,眼中帶著憂色。

  “他說以后要是感覺腦袋不舒服,得趕緊去找他。”周凡臉上露出不解之色,“可是這點小傷我已經好了,怎么會不舒服呢?他這話說得好奇怪。”

  “阿凡,摔到腦袋,可不是小傷,你要感覺不舒服,要告訴娘和爹,我們再去請張大夫。”桂鳳急聲叮囑道。

  “娘,我知道了。”周凡眼簾微垂,眨了一下眼應道,不是小傷,那就是很嚴重的大傷,甚至當時危及了生命,怎樣的‘摔倒’才會把人摔成重傷呢?

  “好了,阿凡已經束發,又不是小孩子了,會有分寸的了。”周一木看了一眼桂鳳,讓她不要緊張。

  桂鳳沒有再說這事,而是看著周一木問:“阿凡快要去巡邏隊了,你要給阿凡找的東西找得怎樣了?”

  周一木把口中的飯咽下去道:“找到了幾個備選之物,但不太滿意,沒有買下來,最好的那個已經有些眉目了,對方不太愿意賣,明天吧,明天我再去跟他聊聊,他總會答應我的。”

  “要是實在不行,那就從備選之物買下一件,總不能讓阿凡赤手空拳進巡邏隊。”桂鳳有些憂心勸說道。

  周一木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不過還是那個最好,有了它,阿凡進巡邏隊我才安心。”

  父母之間的談話,周凡沒有插口,他心里還在想著前身受傷的事情。

  但周凡沒有貿然開口直接質問,因為父母有意對他隱瞞,就算質問,都未必有用,而且最為可怕的情況是,他未必能問出真相,說不定這事還會被父母告訴那張鶴。

  張鶴一旦知道,必定會產生警惕之心,這對周凡來說很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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