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人一切的合謀都在船的注視之下。
蝕芙早已從趙雅竹那里得知,凡是交流,無論是多隱蔽的交流都無法逃出船的耳朵。
所以她們才會如此光明正大交流。
也就唯有不說出來藏在心里的話才不會被船知道,趙雅竹一直不肯對蝕芙直言自己的脫離計劃,就是提防著船。
但她們兩人還是需要交流溝通,一旦船將她們的謀劃告知了周凡,那她們兩人的所有計劃都會成為泡影,她們的一切所為都會成為周凡眼中的笑話。
所以蝕芙才會如此問。
“不會。”趙雅竹微微挑眉道。
“你確認?”蝕芙眼里帶著懷疑,因為趙雅竹之前數次對船與周凡的判斷都出現了錯誤,她不得不對此存疑。
“真的不會。”趙雅竹面皮抖了一下道:“我承認我之前有幾次是失誤了,但這次不會再出錯,要是船真的會不惜一切幫周凡,那要我們引導者、輔佐者何用?”
“它大可以把周凡需要的信息、器具、功法都免費提供給周凡。”
“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船與周凡之間肯定存在一些我們不知道的聯系,但船不會在任何時候無條件幫周凡,船只會在一定范圍內給周凡提供幫助。”
“我要知道那范圍的界限是什么?”蝕芙問。
趙雅竹搖頭道:“我不確認,但我可以肯定,我們的謀劃不在這范圍內,我判斷的基礎在于我們數次的交流針對周凡的計劃,我看周凡的表現都一無所知。”
“要不然你不會有監視他的機會。”
蝕芙想了想承認趙雅竹說的話有道理,但她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早晨醒來,周凡簡單洗漱一下,吃了早飯,他出門自己租了一輛馬車趕往書院。
本來回來的時候李蟲娘說今天要來與他同去,但周凡婉拒了。
坐在馬車內的周凡無端端又想起了那個夢,這讓他感到頗為不自在。
要不是夢的最后李蟲娘變為了李九月,那這個夢……周凡連忙心神一定,沒有再繼續想下去。
馬車很快就離開高象城,往東郊駛去,沒有多久就到了書院。
書院門口依然圍著不少人,足足有數百之多。
其實在經過越野試一輪淘汰之后,剩下還存在考試資格的考生不會多得離譜。
顯然書院草坪前不僅僅是還有考試資格的考生,還有各種各樣抱著相同或不同目的的人混在其中。
周凡只是掀開窗簾看了一眼,他想了想還是改變一下形象才下了馬車。
現在的他又變成了爆炸頭,臉上還覆著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改變了他的樣子,這是他昨天在萬寶閣買的。
經過越野試一事,他才發現自己一直缺少可以易容的人皮面具,這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之物,他以前居然一直沒有這樣的物品,實在是恥辱。
當然唯一遺憾的是,他的禿頭太惹眼了一些,當然萬寶閣也有各種各樣的假發頭套出售,但他昨天想了想,還是沒有買。
因為我要維持一個光頭佬的尊嚴……周凡心里默默地想,爆炸頭暫時可以頂一頂,等以后爆炸頭也無法隱藏了,他才會考慮買假發頭套這類的物品。
周凡會易容打扮,是因為他不僅文試第一,越野試也是第一,即使越野試成績應該還沒有公開,但為了避免某些麻煩,他只能易容打扮。
下了馬車的周凡果然有不少視線落在他身上,更多是看了一眼他的爆炸頭。
但發現不認識之后,那些視線就全部移開了。
周凡為此松了口氣,看過他爆炸頭的只有寥寥幾人,那幾人都還算可靠。
周凡掃了一眼草坪內各種各樣的人,沒有發現太熟悉的人,想來不少人還坐在馬車內,等著書院打開大門。
周凡又是轉了一小圈,他這次發現了三個熟人,是曹延放、譚云飛、關迎風三人。
周凡有些訝異,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曹延放三人,他之前一直忙著越野試,昨天才回來,也沒有時間聯系曹延放三人。
這么多天過去,書院普通班的考試好像已經結束了。
周凡悄悄靠近三人,曹延放三人不知道周凡的靠近。
這里人來人往,周凡除開他的爆炸頭惹眼一點,也沒有太多引人注意的地方。
“也不知周兄越野試考得怎么樣?”關迎風東張西望道。
三人站在一個角落處,說話很小聲,要不是周凡認真偷聽,也難以聽得清。
“周兄荒野經驗豐富,成績不用我們擔心,反而是迎風你打算怎么辦?”曹延放嘆了口氣道。
曹延放這話一出,關迎風的臉立刻成了苦瓜臉,“還能怎么辦?落考了,我只能聽周兄的意見拜入白象寺了,當俗家弟子了。”
“白象寺俗家弟子也不錯,他們會根據每個俗家弟子的情況傳授一些不下于書院這邊的功法武技。”譚云飛安慰道。
關迎風哭喪著臉道:“這些我都知道,但在寺廟內要遵守清規戒律,不能喝酒吃肉,只能吃素,還不能隨意外出,尤其是不能與外界女子有來往,書信來往都不行。”
“據說是不能將男女之間的情愛帶入寺內,污了寺廟的風氣,你們聽聽,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曹延放無奈道:“誰叫你平時不努力,考試時只想作弊,你要是不進白象寺,我看關伯父可不會允許你繼續在高象城逗留下去。”
“又不是只有我不用功,為什么周兄可以,我就不行呢?”關迎風低聲嘀咕道。
曹延放臉色微沉:“迎風不要胡說,周兄是憑自己真本事獲得這個成績的,周兄從來沒有說過他是作弊的,你要是胡說讓人聽到了,可是會給你還有周兄招惹麻煩的。”
要不是關迎風沒有提周凡的名字,曹延放會不讓關迎風說一個字此事。
“延放,我明白了,我也只是跟你們兩人說說而已。”關迎風道。
“其實我更傾向于周兄沒有作弊。”譚云飛淡淡道:“周兄所作的那首《菊花臺》沒有才華的人如何寫得出來,這首詩已經在城內流傳開了,受到不少文人的追捧。”
“有文人更說這是百年以來寫得最好的菊花詩,并給周兄送了一個雅號。”
“什么雅號?”關迎風問。
周凡也豎起了耳朵。
“周菊花。”譚云飛說出了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