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花正坐在長餐桌前慢條斯理吃著精美的食物。
“大人,今天境都朝議有人上奏彈劾你。”天南道主府的一個幕僚快步走了進來,躬身臉色驚慌道。
“哦。”花飛花瞥了一眼府中這位幕僚,“彈劾就彈劾了,你這么慌張作什么?給我說說,是誰在彈劾我?”
“今天朝議有五個官員彈劾大人,其中有兩位是書院的、一位是世家的、一位是野狐派的、一位是大佛寺的。”幕僚連忙回答。
花飛花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這是四大派系都齊了,他嗅到了一絲不對的氣息,提起精神問:“他們彈劾了我什么?”
“很多,書院的兩個官員彈劾大人如不敬于君、擁兵自重、玩侮朝廷、兇狠殘暴、貪財受賄。”幕僚說。
“就這些嗎?”花飛花不屑笑了笑,作為一道之主,這些彈劾罪名只是足以讓他用來自污,往年就算沒有人這樣彈劾他,他也想要出錢請幾位鏡都的官員來彈劾他,這下子倒是省了。
“大人,書院可是遞交了證據的,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好。”幕僚道。
“好,我知道了,有證據圣上也不會理的,其他三個官員也是彈劾我這些嗎?”花飛花有些隨意問。
“大佛寺一派的官員彈劾大人在天南道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幕僚臉色有些發苦道。
花飛花臉色微沉,“他竟敢如此胡說八道!后面兩個呢?”
“世家派系的那個官員說大人修煉邪惡功法,淪為怪譎那樣的怪物,喜食幼童的心肝與腦子,說天南道失蹤的小孩子都是大人偷走的。”幕僚身體微微顫了一下道,他就知道這差事不好做,但誰讓偏偏輪到他了呢。
“荒謬!”花飛花氣極而笑道:“如此荒謬的奏折也有人敢在朝議上提出來,真是荒謬。”
“大人,那個世家派系的官員還建議說要官家派高手來檢查大人的身體,看大人是否……”幕僚支支吾吾道:“修煉了那不存在的邪惡功法。”
“這么荒謬的建議,官家不會同意的。”花飛花覺得一陣惡心,“最后一個野狐派的官員說什么了?野狐派居然有人敢彈劾我?”
他本來就是出于野狐派,即使因為道主的身份,不得不與野狐派保持距離,但可從來沒有與野狐派交惡過,野狐派居然有官員彈劾他?他感到有些憤怒。
幕僚臉色變了,他有些吞吐道:“大人,那野狐派的官員的彈劾很無恥,你要有心理準備。”
“給我說。”花飛花冷聲道。
幕僚渾身顫抖說:“他說大人極其好色,男女通吃,尤其喜歡八十歲以上的老男人與老女人……”
花飛花手中的銀筷子斷了,他臉色難看之極:“那個官員叫什么名字?我一定要殺了他!”
說他殘暴說他嗜殺說他貪財說他好色都沒問題,但說他喜歡老男人與老女人,這叫他怎么忍?
他一定要殺了那人!
“那人叫蔡文瀚。”
蔡文瀚?花飛花微微挑眉道:“這名字似乎從哪里聽過?我認得他嗎?”
他本來還以為是不認識的官員,受人指使上奏彈劾他。
“那蔡文瀚本來是我們天南道丞,后來去了鏡都做官。”幕僚過來之前早已查過。
“天南道丞?”花飛花連天南道令都不放在眼內,他只是對這名字有些模糊的印象,他冷冷道:“那我與他有仇嗎?”
“蔡文瀚做天南道丞時,曾經非議道主府的做事方式,后來大人你不喜歡,你就下令把他全家趕出了天南道城,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幕僚提醒道。
“我完全不記得了,但這人就為了這事報復我嗎?”花飛花怒道:“當初我就應該殺了他,沒殺了他是因為他是野狐派的對嗎?”
“是的。”幕僚忙應和道:“大人心慈,但沒想到這姓蔡的沒念大人的恩,反而這么狠毒來報復大人,當初就不應該放了他。”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花飛花冷笑道:“不過這人敢上這樣的奏折編排我,就是一個蠢貨,除了惡心一下我,他還能做什么?恐怕要連自己的前程都搭進去了。”
“大人……”幕僚臉容苦澀道:“情況并不似你想的那樣,那蔡文瀚說你把他的老父母給……”
幕僚把朝議上蔡文瀚說的話詳細復述了一遍。
沉默,難以形容的沉默。
花飛花只是冷冷注視著餐桌,突地食物以及整張飯桌都碎成了齏粉,整座房子都顫抖了起來。
幕僚嚇得慌忙退了幾步,他知道大人恐怕是快要氣瘋了。
不過很快一切又平復了下來,花飛花平靜問:“朝議的結果是什么?”
“彈劾奏折已經被送到圣上那里去,任由圣上裁決。”幕僚臉色發白道。
“誰在針對我?”花飛花沉著臉問,對手根本就是有備而來,這看似荒謬的彈劾居然湊效了,對他來說,這恐怕很不妙。
尤其是圣上看到了那些彈劾,會怎么看他花飛花?
好毒的彈劾。
“目前知道的是書院,傳回來的消息說彈劾能通過,書院出了很大的力氣。”幕僚回答。
“也就是說還有其他勢力,對嗎?”花飛花寒聲道:“那蔡文瀚絕對不是書院指使的,這么骯臟的手段……野狐派那邊有沒有發聲?”
“問了,野狐派不承認,說那完全是蔡文瀚個人所為。”
“個人所為……野狐派沒有這個必要也沒有這個膽子。”花飛花冷笑一聲道:“書院這樣做是為了那個周凡的事情在報復我,蔡文瀚三人背后的指使者又是為了什么?總不能又是為了哪個周凡吧?”
這個問題幕僚也回答不了,他只能吭聲不語。
“給我查,一定要給我查出來是誰做的!”花飛花道:“至于那蔡文瀚……”
“大人,現在可不能動那蔡文瀚。”幕僚忙急聲勸說道。
“我當然知道。”花飛花皺眉道。
蔡文瀚都能用自己父母來攻擊他,他要是在這種時候殺了蔡文瀚,那這潑在他身上的污水,就真的跳河里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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