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大多是定向的,但往往傳送距離越遠的傳送陣出來的方向就很難做到精準,只能做到大致方位距離不會出現差錯。
而要使用傳送陣,往往需要提前花時間布置,這也是上次父母出事,周凡沒有第一時間使用傳送陣的原因,當然也是他太著急了,要是花費時間等待使用傳送陣,應該比他持續瞬移要花的時間要短多了。
傳送不精準,也代表著他會更安全。
“你確認嗎?你這個位置有些偏離往蒼東道的主尺道。”不笑道人臉色嚴肅問。
霄雷州儀鸞司也有傳送陣,但儀鸞司人多眼雜,周凡考慮過,還是決定使用書院的傳送陣,他來書院借用傳送陣離開,只有屠夫與不笑道人知道,對于這兩個人,他還是信任的。
他離開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確認。”周凡點頭道。
偏離主尺道才是他所想的,霄雷州府這邊傳送陣能到達的距離大概是固定的,對方肯定能猜測得到差不多的距離,說不定已經埋伏在主尺道附近了,所以他只能在方向上做文章。
有些偏離主尺道,那可以選擇的方向就多了,他們應該很難在遼闊的荒野之中定位他。
不笑道人沒有多說,開始按照周凡所說的調整傳送陣法,調整完之后,他才抬頭道:“可以了,祝你一切順利。”
周凡帶著小妹走進了傳送陣法之中,青色符文光芒閃爍璀璨,一圈圈的符文轉動起來,越轉越快,砰的一聲響,周凡與小妹就消失在不笑道人眼前,而符陣的青色光芒徹底黯淡下去。
用作支撐符陣的材料徹底耗盡了能量,這種傳送消耗并不低,但周凡要用,霄雷書院這邊就是免費的。
只是瞬間,周凡就帶著小妹她們出現在了漆黑的荒野之中。
附近的陰影怪譎發現了周凡與小妹的存在,但它們都選擇了遠離,因為周凡早就事先給他與小妹貼上了能驅散陰影怪譎的符箓。
他警惕環視了四周,在霄雷州府能傳送到達的這片地域,并沒有任何危險之地,否則就不敢做這樣的傳送了。
但沒有危險之地,不代表就沒有突然遭遇危險怪譎的可能,最為重要的是周家死敵。
漆黑環境下,周凡的視野受到了極大限制,他把小綣喚了出來,充當他的視野。
他稍微辨認一下方向,就往前走去。
六識開啟與瞬移級身法,使得他能夠避開很多試圖攻擊他的怪譎,實在避不開,也會盡快出手解決掉。
他現在已經遠離了霄雷州府,在通往蒼東道的路途之中,除開主尺道,也有其他的路徑。
不過現在漆黑一片,他有些難以辨認自己所處的位置,只能等天亮之后,再慢慢想辦法辨認。
傳送順利,他就算不走主尺道最近的那條路,也只需要花費約十五天的腳程就能到達蒼東道城。
而杜泥他們應該也會在今夜過后出發,他們走的是主尺道那條近路,就算他們的速度不如周凡,應該也是半月時間就能到達蒼東道城。
他帶著小妹她們往前不斷走著,直至天色變得灰青時,他才停下來,布置了一個符陣,盤腿閉目歇息。
他一夜之間已經走出了一段不短的路,那些人應該無法再追上他了。
一炷香之后,天亮,紅日初升。
精力充沛的周凡站了起來,把符陣收起,小妹突地渾身毛發豎起,發出了低吠聲。
周凡臉色微凝,看向了小妹低吠的方向,他看到紅日初升的方向,有著一個中年男子緩緩走來。
中年男子有著一頭稀疏的長發,他臉容枯槁,雙眼陰郁寒冷,正冷冷注視著周凡。
被這樣一看,周凡宛如置身于酷寒的狂風中,他運轉體內真元,那種錯覺才漸漸消失。
“找你可不容易。”中年男子平靜道:“你身邊那個高手呢?”
“什么高手?”周凡低頭看了一眼小妹。
小妹開始后退,轉身就小跑起來。
中年男子看著肥胖的狗離去,他也無動于衷,他的目標只是周凡。
“殺了我們四個金身修士與一個符種境修士的高手。”中年男子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淡淡道:“叫他出來吧。”
周凡臉色一凜,果然是周家死敵派來的,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尋來了。
對方是如何做到的?利用了某種術法還是器具?
周凡不知道,不過他很快明白,中年男子話里的意思,周家死敵懷疑有一個高手在幫他,殺死了那四個金身修士與一個符種境修士,有這樣的猜測是很正常的事情。
“端木先生剛剛離開,往前面去了。”周凡笑著說道:“我的狗已經去通知他,估計他很快就會過來。”
中年男子沒有恐懼,反而面露淡淡的譏諷道:“如果上次是端木小紅殺了我們的人,那他現在也不會在這里,我過來之前,知道他早已經不在天南道,而是去忙其他事情去了。”
“所以如果上次真的是端木小紅殺了我們的人,現在恐怕無法有人能救得你了。”
“你錯了。”周凡說:“我說的是另一位端木先生。”
周凡剛說完這話,他整個人已經如一縷影子般,往后飛退瞬移離去。
對方只來了一個人,這還是猜測自己這邊有著能殺死一個符種境高手的情況下,那只有一種可能,對方很強!
在不清楚對手修為境界能力的情況下,還是不要急著出手,萬一對手強大到超出他能對付的能力之外,那吃虧的只會是他而已。
先觀察為主。
中年男子用陰郁寒冷的眼神注視著周凡的離去,他的身影一晃,只能看到一抹青色的殘影。
周凡眼識觀察到中年男子的速度完全不下于他,但他臉色平靜,因為對方能追上來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看來那個高手真的不在呀。”中年男子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周凡的意識突地驚悚起來,前方有著危險朝他籠罩而來。
他的身體不再往前瞬移,而是突地往左瞬移。
兩道如鐮刀般青色風刃劃過他剛才的位置,在地面上生生犁出了兩道巨大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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