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妖不香一點都不奇怪,畢竟嬰九也說過,云煙主以人為食,蠻妖也不是人,他心里早已明白這點,只是想嘗試一下而已。
周凡在冰天雪地不斷瞬移的同時,他的腦袋也瘋狂轉動起來,他不再想為什么云煙主要死追著他不放,他現在只想擺脫這云煙主的追殺。
它是如何一直跟過來的?
或許弄明白就能把它甩掉,周凡剛想到這里,橘紅云線又浮現在他身體四周,只是這次不再是朝他繚繞而來,云線上滋生出無數橘紅電光。
周凡眼瞳緩緩收縮。
這一地都被橘紅電光所覆蓋,在里面的生靈與怪譎都被殺死。
橘紅電光散去時,云煙主到了此處,它團團轉了一圈,然后站住不動,默默站了一會,才轉身離去。
云煙主離開之后,千丈之外的一處雪地上方出現了一道墨綠裂縫,周凡才從裂縫中躍了出來,他飛快解除混沌舊魔體,但氣息依然浩瀚如海。
在落地的瞬間,他沒有停下,而是施展瞬移身法往冰域之外逃去,直至逃了很遠一段路,確認云煙主沒有追上來,他才停下腳來,但他依然沒有輕易解除自己的無量勢狀態。
在剛才危險那刻,他讓自己躲進了舊日時光之中,還堅持了很長一段時間,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光了。
因為躲得越久,云煙主就越難尋得到他,還不僅如此,他用詭海無量勢改變了自己的氣息,他懷疑云煙主是根據自己的氣息來鎖定他的。
這樣做其實是在賭,畢竟他把自己的所有混沌舊魔體時間都用完了,下次云煙主再尋到他,對他來說,那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但他不得不賭,因為要是被云煙主再繼續跟來,他又想不到辦法擺脫,那就等于坐以待斃。
但幸好,他賭對了,不知道是躲在舊日時光中太久還是無量勢起了作用,他終于擺脫了云煙主。
一個不可知級怪譎的追殺,未免太可怕了,周凡現在想起還是一陣心悸。
他不敢再停留,只是繞著圈往黑水都護府的方向而去,他的心情很沉重。
他是沒有辦法了,云煙主的實力太強了,現在只能等書院與官家的支援。
但書院與官家的支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要是等他們到了,谷地鄉被吃成了白地,甚至希石縣的人也會被吃光……
只是又沒有太好的辦法牽制住云煙主,這可是不可知級怪譎,以他的實力都是勉強死里逃生,要是再來第二次,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逃得走。
周凡持續施展瞬移身法,足足過了半柱香時間,他才從蠻妖冰域出來,回到了七木里。
這時的七木里已經沒有了冰風暴,他往營地的方向而去同時,把消息傳回了大都護府,但心里面難免有些喪氣,這云煙主不同以往那些出現的不可知級怪譎,還知道其弱點,這次完全不知該怎么辦了,消息傳回去作用也不大。
現在只能讓谷地鄉的所有人都往外搬遷了,能逃出多少就多少,不要全部死在了這里。
周凡看到遙遙在望的營地默默地想。
入夜,周凡坐在一堆篝火前,陪在他身旁的是小妹與墨墨,白天的時候,趙明仁已經帶著人急急忙忙離開,返回谷地鄉儀鸞司了。
在周凡的命令下,整個谷地鄉將會進行大遷徙,往其他地方遷徙,盡量避開云煙主拖延時間。
他還讓大都護府上奏說明情況的緊急,催促鏡都儀鸞司總府與書院,趕快拿出一個辦法來。
他決定一天要催促十次以上才行,他這矮個子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上面總得派出一個高個子來解決。
他沒有回大都護府,而是留在了這邊繼續關注事態的發展,希望能在關鍵時候能幫到一些忙。
但想讓他似今天這樣直面云煙主,他可不會再做,其實今天的情況,早已超出他的預料之外。
他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夜晚那獨腳云鹿不會行動,只能看明天了,他躺下去睡著了。
迷迷糊糊,直至出現在船上,他才清醒過來。
“你的臉色似乎很不好看,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嬰九笑著問,她正在用一把刀削下一條丑陋魂魚的肉。
“今天我見到了那云煙主,它本來正在消食,但不知為何,在我見到它的瞬間,它停止了消食,然后對我進行追殺,我差點就死在了它的手上……”周凡沉著臉說。
要不是之前的詢問在交易范疇內,嬰九不能說謊,要不然他肯定以為嬰九在坑他。
說好的消食中云煙主沒有多大危險呢?
要不是他逃命手段很多,換一個丹劫境修士……不,甚至是境界更高的修士也未必能逃出云煙主的追殺。
嬰九把刀割下的魚片張口吞了下去,她臉上浮現出感興趣之色,“聽起來很有意思,就我認識的云煙主它可不會追著一個修士這么遠的路還不放棄,它一般會嘗試一下要是不行就放棄了。”
“然后它會繼續尋找食物,你說它為什么會追著你不放?”
“這我怎么知道?”周凡面露無奈道:“這是我想問你的。”
“無論是怪譎還是生靈,追著一個人不放,那肯定是你身上有它感興趣的東西。”嬰九緩緩道:“你身上的好東西可不少,冥螅逆輪體、龍神血又或者是無命之人……”
“無命之人也會吸引云煙主?”周凡詫異道,要是說鬼葬棺被無命之人所吸引,那他還能接受,但云煙主為什么會被無命之人所吸引?
“這個可說不準,誰知道云煙主是怎么想的?”嬰九邪笑道:“但你身上肯定有什么吸引了它,才會使得它一直追著你,想殺死你甚至把你吞噬掉。”
周凡沉默了起來,他覺得嬰九的話很有道理,要是算上來歷不明的鬼葬棺,云煙主不是第一個對他感興趣的強大怪譎了,之前還有一個隱線顱的投影出現在他夢境之中,要不是船幫忙,他那次就危險了。
他又把隱線顱的事告訴了嬰九。
“那事情就更有趣了。”嬰九目光閃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