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老會表面上宗旨是維護蠻星界的繁榮穩定,在界老會看來殺死一個宗門的宗主與滅掉這個宗門完全是兩回事。
這也是周凡沒有出手滅掉玄壺宮的一個考慮。
界老會對他來說還是龐然大物,要是界老會傾盡全力徹查此事,說不定會把他查出來。
反正就算他沒有滅掉玄壺宮,玄壺宮沒有了純陽境修士,會不會就此倒下不可知,但衰落是必然的事情,以后對他構不成威脅。
唯一讓他有些遺憾的是他不知道童開霽為什么要讓人殺他。
他心里面對此當然感到好奇,但沒有辦法,童開霽可是純陽境修士,他知道童開霽可能有后招,所以一有機會只能毫不猶豫殺了童開霽。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沒想到童開霽居然如此謹慎,請了陳刑來幫忙。
要是當時那種情況他稍有猶豫,有陳刑在,他想殺童開霽就難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不管童開霽是因為什么原因想殺他,但童開霽想殺他,把童開霽殺了總不會有錯。
現在童開霽死了,那就剩下林昊乾了……周凡目光帶著冷意。
陳刑的身影在草地上浮現而出,他心有余悸看向了玄壺宮方向,那個來歷神秘的修士果然沒有追來。
他從來沒有如此畏懼一個修士。
就算是界老會早已進入道府境的秦老、湯老,他也不會感到這樣恐懼,至于境界未知的黃衣俠,他以前并沒有面對過黃衣俠,只是聽其他界老提起過,那終究是道聽途說。
“這人的實力能夠在瞬息之間殺死童開霽,肯定不會是純陽境,這是道府境以上的修士。”
“童開霽什么時候招惹了這么可怕的修士?”
“這廝死了活該,差點害死我。”
陳刑身體止不住發顫,不過他很快皺起眉頭。
“童開霽估計也不知道自己招惹了這么可怕的修士,否則不會還敢來見那人,而是應該躲得遠遠的或者躲在界老會內,尋求秦老他們的幫忙。”
“我得趕緊把事情告訴界老會,讓秦老他們想辦法。”
陳刑連忙把傳音玉符取了出來。
童開霽死了的消息在界老會很快就傳開了,惹得界老會上下一片驚愕。
這可是純陽境修士,在蠻星界都是一方巨擘的存在,想殺死一個純陽境修士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界老童開霽被殺死了?
這樣的消息實在是太讓人感到驚悚了。
甚至有人開始質疑這消息是假的,只是童開霽遲遲沒有現身與界老會的界老也沒有站出來否認,界老會的修士很快就明白,這是真的。
質疑的修士漸漸失聲,界老會的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大劫征兆出現的這個時間節點,居然有一個界老死了,這會不會是某種不祥的征兆呢?
“周兄,我問過我師父了,他說童開霽確是被人殺死了,而且還是在玄壺宮門前。”謝春水一臉神秘壓低聲音道。
是的,他就是在玄壺宮門前被我殺死的……周凡默默地想,臉上卻露出恰當的震驚表情,“知道是誰殺死的童界老嗎?”
“我問了,可是師父沒有告訴我。”謝春水搖了搖頭,“現在界老們都聚集起來,正在商議此事呢。”
說著話,謝春水看向了白塔的方向。
在白塔頂層,有二十個界老坐在房間內,聽著作為目擊者的陳刑講述發生的事情。
二十個界老,比起上次不可言說的三字事件還要來得多,界老會在童開霽死了之后,就只剩下二十四個界老,也就是說此次只有四個界老沒有來。
這四個界老之中,有三個界老是有很緊急事情要做,脫不開身,最后一個黃衣俠,更似是掛名的存在,加入界老會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界老會內。
陳刑講話時表情平靜,但有些界老還是敏銳察覺到他聲音中隱含的一絲恐懼。
眾人沒有插口打斷陳刑講述,直至陳刑講述完之后,室內一片寂靜。
“陳界老,我沒聽錯吧,你說童界老在戰斗一開始就被那個名喚趙霸的修士殺死了?”管轄本相司的界老孟天祿有些無法置信道。
“事實正是如此。”陳刑點頭道:“我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事實上不僅僅是我看見了,玄壺宮的修士們應該也看到了。”
有人茫然道:“他劈出一刀,有黃昏降臨,童界老的境界出現了跌落,純陽境元神降為了分神境元神,那是什么招數?符種?術法?道式?元神技?”
在座都是經驗豐富的修士,明白童開霽會死首先是那黃昏領域降臨的一刀很關鍵。
“我也不知道。”陳刑面帶懼意搖頭道。
“還有童界老想退出那黃昏領域時,為什么又停了下來?”又有界老開口道:“被術法禁錮住了嗎?但童界老當時是元神之軀,就算實力降為了分神境,什么樣的術法能禁錮住童界老?”
“這人想殺童界老,一出手肯定不會留力,這應該是他的真正實力,你們對這樣手段的修士有印象嗎?”有人開口問道。
眾人輕聲議論,只是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修士。
一個能瞬殺純陽境修士,而讓另一個純陽修士連救援都做不出的修士,這樣修士到了什么境界?
眾人討論時,忍不住頻頻看向一直沒有吭聲的兩位老人,界老會界老說是地位平等,但實際上以秦老和湯老為首。
秦老和湯老互望了一眼,秦老開口道:“未必是道府境。”
“難道更高不成?”陳刑眼瞳收縮急問。
“這個說不準,也可能只是純陽境。”秦老解釋道:“他并沒有展現任何道府境的手段。”
“確實,他沒有展現道府境手段,就不能盲目認定他是道府境。”湯老也是緩緩說道。
“可是同為純陽境,真的能做到瞬間殺死童界老嗎?”謝春水的師父紫霄子質疑道。
“只要準備充分,在有心算無心情況下就能做到。”湯老白色的眉毛斜挑,“他沒有與陳界老動手,可能是爆發之下,損耗太大,不敢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