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的首府鳥市是大陸沙漠氣候,夏天酷熱、冬天冰冷,下火車熱浪撲面而來。
張凡提前聯系過夸克縣醫院的辦公室。火車票和大巴的車票都是醫院給訂好的,算是一個小小入職福利。
大巴車是晚上六點出發,張凡沒出過遠門,也沒敢亂轉,擔心轉丟了。
在汽車站周圍吃了點飯,就躺在候車室的長椅上休息。
上車后張凡差點沒吐出來,大巴是空調車,窗子打不開,大夏天的,混合著各種體味、腳氣,再加上維人愛用香水,那個酸爽讓張凡肚子里的羊肉串翻了幾個來回。
通往夸克縣的高速還未完工,路上坑坑洼洼的,顛簸了一晚上,腎都快被顛出來了。
熬了一晚上終于抵達了夸克縣,醫院的院辦主任王紅梅接的張凡,熱情的不得了。
縣醫院就在城市的邊兒上,就一棟四層的大樓和一個小二樓作為員工宿舍。
張凡來的晚一點,其他新來的大學生已經報道了。一共七個人,四男三女,就張凡是單身狗,其他都是一對一對的。
這次新來的大學生都是肅省不同的醫學院畢業的,有民族大學附屬醫學院、中醫學院還有張凡的省醫學院。
其他人已經提前來了一兩天了,在院辦主任王紅梅的帶領下,幾個人來到院長辦公室,院長巴圖,一位蒙族人,外形和普京略有相像。
“今天同事們終于都來全了,等張凡安頓好后,晚上去夸克縣賓館餐廳開個迎新會。歡迎我們遠道而來的新同事。”巴圖紅光滿面的說著。
接著又對著王紅梅說道:“晚上通知各科主任及護士長,然后再帶幾個新來的護士,明天正好是周末,帶上我們的大學生去草原轉轉,領略一下我們美麗的草原風光。”巴圖說話底氣十足,而且肢體豐富。看樣子是一個比較強勢的人。
張凡和李輝在一個宿舍,郭啟亮和居馬別克一個宿舍。
郭啟亮錫族,居馬別克哈族,兩人都是民族學院畢業的。李輝漢族中醫學院畢業,大學期間談的對象為了能在一起,就相約簽到了夸克縣。
幾個女生因為都名花有主了,張凡也沒留意,就光盯著院長尋思了。
李輝高高瘦瘦的,人很熱心,幫著張凡收拾床鋪,鋪蓋都是醫院新買的。
剛收拾好,李輝就拿出邊疆名煙雪蓮,發了一根給張凡。
雖然不會抽煙,畢竟第一次見面而且以后要在一起共事同寢,也就沒拒絕。
李輝給張凡點上煙,坐到自己的床上對著張凡說道:“兄弟,你好歹也是211畢業的,咋也來這邊關山外了?”
“什么211,外省人不知道,你蘭市畢業的能不清楚嗎,再不嘲笑我,你是中醫還是中西醫?”張凡笑著回話。
“中西醫的,中不中,西不西的。哎,說起來都是頭疼,考執業的時候中西醫都得考,可實際工作中用的全他娘的是西醫,而且中西醫都只是學了點皮毛。”
“都一樣,我們學西醫的也是個皮毛。”
“你準備去哪個科室?昨天我聽醫院的人說,現在各科室缺人缺的厲害,我們不用輪轉,直接進科了,我尋思著去內科,你呢?”
縣醫院兩個內科,內一科是呼吸、消化、心內在一起,內二科是內分泌和感染科在一起。也不知道醫院咋想的把呼吸和感染沒分到一起。
李輝昨天已經打聽清楚了,他想進內科,如果張凡也去內科他就想選張凡不選的科室,假假的張凡人家也算是211畢業。
“我想去外科,骨科最好。”張凡基礎一般,內科相對外科更加考量基礎。
聊了幾句,郭啟亮和居馬別克也進來了。幾個人聊了一會,李輝的女友王莎就進來了。
“你們還在聊天啊,咋沒收拾收拾啊,剛王主任打電話讓我們去樓下,準備吃飯去了。快走吧。”王莎個子不高,但是聲音很好聽。
幾個人一聽,趕忙的下樓。醫院的兩輛120已經停到宿舍樓下了。
王主任在車上對大家招了招手,“趕緊上車吧,院長已經出發了。”
巴圖的車是個現代伊蘭特,偶爾醫院用著接個領導啥的,平時都當院長的私家車。
夸克縣賓館是縣委指定的賓館,所以下屬的機構有招待的一般都是到縣賓館餐廳。張凡他們進去以后,發現包廂里的桌子上已經坐著好些人了。
幾人都是剛畢業的學生,社會經驗不足,也很少參加這樣的宴會,站在門口有點不知所措。
巴圖站起來笑著對王主任說道:“我們的管家婆,開始給大家分配座位吧,男女岔開坐,一對一對的可不能分配錯啊。”大家附和著笑了幾聲。
菜上的很快,涼菜剛上齊,熱菜就開始端進來了,院長沒說吃,大家也沒動筷子。
第一個熱菜端上來以后,巴圖就端著酒杯說道:“在座的不管是醫院的老人還是新來的大學生,今天能做到一起就是上天給我們的緣分。
希望老人能幫助新來的大學生,我們大學生呢要加快進入角色,提早的融入到我們縣醫院這個大家庭里來。
今天借著這杯水酒,為大學生接風并祝新來的大學生工作順利,生活美滿。”說著話就把手里的酒給喝了下去。
張凡看著手中大概有一兩的酒杯發憷。他很少喝酒,偶爾也就喝個啤酒從來都沒喝過白酒。
夸克縣的規矩是吃菜前先喝三杯酒。三杯酒下去,張凡看著房子就已經開始旋轉了,拿起筷子想吃幾口壓壓酒意,筷子都還沒伸出去,張凡眼前一黑,身子發軟的鉆到了飯桌底下。
在坐的都是搞醫的也不著急,扶起張凡摸了摸動脈,內一科主任李成軍笑著對巴圖說道:“小伙子喝醉了,回醫院打點解酒藥就好了。”
“看來我們的大學生還沒有好好的進入社會啊,工作要努力、喝酒也要跟上啊。小陳你先把張凡送到急救室去。”小陳是救護車司機。
巴圖說完再次舉杯說道:“來我們的小伙子、大姑娘們再喝一杯,能喝多少酒就能干多少工作。”
當天晚上,大學生們全體覆滅。只不過張凡最早陣亡了。巴圖他們也是刻意的讓大學生們喝醉,他比較相信酒后呈現本色的說法。
張凡沒喝過白酒,喝的太猛醒的也快,醒來后發現自己躺在急救室的床上,旁邊都是急救設備。
雖然醒了,頭還是暈的厲害,剛準備起來去衛生間方便一下,結果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屏幕,提示著:“綁定超級醫療輔助系統,開始傳輸系統資料。”張凡眼一花,再一次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