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蘇越和王亞男臉上一臉的印子,這是趴在桌子上給壓的,“天啊!你終于講完了,我也是服氣了,見過能扯的,沒見過你這么能扯的,狗拉羊腸子啊!”
賈蘇越揉著有點發酸的脖子,對著張凡抱怨,不過她也看出來了,這家伙太牛了。
“張凡,回去以后一定要把你畫分解圖的方法教給我,太厲害了。羨慕死我了。”
“好的,沒問題。”沙啞,張凡說話都不敢大聲的說了,疼!嗓子疼,說話說的時間太長了,“哎!裝逼后遺癥啊。”張凡捏著自己的脖子懊惱的想著。
“別說話了。現在沒事了吧。沒事咱們趕緊走吧,先去藥店給你買點潤喉的含片。”邵華開始心疼了。
“這總院也太不講究了,講了這么久的時間,也不說招待咱們吃個飯什么的。家大業大的真是摳,連頓飯都舍不得。”王亞男看著走空的樓道,對自己的閨蜜和張凡抱怨道。
“呵呵!”張凡沒敢說話,嗓子火燒火燎的,他心里想,“沒出來打人都已經算是有涵養了。哈哈!”
還沒出醫院大門,趙京津教授的電話就來了:“天啊,你干什么事情了。鳥市醫療圈都是你的傳說啊。”
“怎么了?”張凡問道。
“嗓子怎么沙啞成這樣了?”
“話說多了。”
“哈哈,我知道了。我們醫院醫生現在就在說,一個茶素醫院的年輕醫生,硬生生的在總院講了一天的創傷彈道學,震驚四座啊!
提氣,真的提氣啊,哈哈,我想想總院那幫家伙的臉色,我就想笑。你現在在哪,晚上吃飯,飯店都預定好了。都是一個圈子的人,你也該出來亮一亮相了。”
“我們好幾個人呢!”張凡有點不想去,今天太累了,他想睡覺。
“沒事,一起,都叫上。你現在在哪,我來接你。”
“不用,不用,你告訴我地方,我們自己過來。”
掛了電話,張凡看著三個姑娘,“趙京津教授要請咱們吃飯,這……”張凡都在電話里面答應人家了,所以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在哪吃不是吃,有人請客更好,我們吃大餐去。”邵華理解的趕緊表態。
“趙京津教授啊,那一定要去的,他給我們上過一節課,講的很非常好,那個時候,他就是我的偶像啊!”
王亞男一聽是醫學院的趙京津教授,連連點頭,她當然愿意了。
“額!哪好吧。”賈蘇越有點不樂意,可想了想邵華和王亞男,再想了想張凡能扯的架勢,她也同意了。
還沒走幾步,歐陽的電話進來了:“怎么樣,沒被他們提問到你下不來臺吧,沒事的,畢竟這種學術不是我們地方醫院擅長的。
你別放在心上,這種事情別說你了,整個茶素的醫療圈都沒人能通過。也別著急回來,多轉轉,多在鳥市轉轉散散心。”
歐陽擔心張凡心態奔潰,早上她通過總院的醫務科,已經知道了張凡是在千人會議室做的匯報。等了一天,都沒等到張凡的電話,她覺得張凡的匯報可能出問題了,所以打電話來安慰。
“額,院長……”
“嗓子怎么了,你不會是下來以后偷偷去哭了吧,多大的事,原本就是有一錘子沒一錘子的事情,有什么可擔心的。”
“不是,今天我……”張凡原原本本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這種事情瞞不住的,而且張凡也沒想著瞞。
“也就是說,他們無理在先?”
“反正沒人通知我,也沒人告訴我是這種規模的匯報。”
“哈哈,沒事,讓他們目中無人!做的對,只要他們想在地方搞醫院,這次就逃不過咱們醫院,不然老臉放到哪,哈哈!這就好,讓我白擔心了一天。哈哈!明天就回來上班!”
原本以是不抱希望的事情,結果原來是把對方打疼了。歐陽狂笑中,掛了電話。
“你們院長沒埋怨你吧,以后咱再也不干這種事情了,你嗓子都啞了,還不落好。”邵華聽著張凡給歐陽的解釋,她明白了,今天這事情,太危險了,拿自己的名聲去干,真的太不講究了。
“哈哈,看來我也要去學學這個演講,一言不合就說個不停,嚇死他們,哈哈。”賈蘇越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你別搗亂,這個事情對你沒什么影響吧。”邵華想了想后又說道。
“沒事,本來就不是一個體系的,而且人家也沒把咱們當回事,結果沒想到事太大,沒兜住,哈哈。”王亞男解釋一句。
是這么個道理,學術圈其實和武館差不多,真本事都是打出來的。靠憐憫,想都別想,博士狗、碩士狗一個比一個過的艱難。難道是求學的態度不好?
“呵呵!走吧,換地方住吧,今天也不好意思在人家賓館住了。”只要歐陽不找麻煩,張凡就沒什么擔心的,至于其他,無所謂。你要看水平,我就給你展現水平。
這個時候,專家組年紀最大,學術地位最高的專家,揉著自己發酸的脊椎,按開免提打電話你。
雖然生氣,雖然覺得這小醫生不懂禮貌,但是他不會親自去找這個小醫生的麻煩,他丟不起那個人。
但是,也不能讓人活生生的扇一巴掌后樂悠悠的就走了,就算他手底下的人沒說清楚,但是也容不得小輩如此放肆,偌大一個醫院,沒點牌面還行嗎!
“老盧,聽說你最近開始研究其他學科了。”他和盧老的地位差不多,雖然人前叫盧老,但是在私底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就隨便了很多。
“沒有啊,都這個年紀哪來那么多的精力。”盧老都納悶了,他知道這個打電話的家伙,脾氣大,水平高,醫療圈里面的吵架大王。
“還沒有!你把你得意弟子扔到邊疆就是為了來打臉的嗎?
你看你帶的什么學生,一言不合就胡來,整整八個小時,站在臺上把我們醫院臺下上千人當猴耍。
還有沒有一點點涵養了!這種學生就不應該讓他畢業,他連點重道的心態都沒有,你是怎么讓他畢業的!不說了,我心率、血壓都紊亂了,得去搶救室了!”說完,也不等盧老說什么,直接就掛了電話。
“呵呵,兔崽子,讓你嘚瑟!讓你牛,我不說你,我讓你老師收拾你,讓你能!”他不說他手下的問題,他就覺得應該把場子找回去。
“不過這個兔崽子創傷彈道學還是挺有點東西的,等他老師收拾完了,我再去做好人,嘿!”老小孩就是老小孩,這一想,他也不生氣了,揉著腰吃飯去了,中午沒吃飯,都餓到下午了。
“路寧?不應該啊,他脾氣挺好的啊。而且他應該認識這個老家伙啊。難道是張凡?也不應該啊。這老家伙是搞神外的啊。”盧老掛了電話也開始納悶。
“路寧啊,怎么樣,還習慣嗎。你從海邊去內地,生活上應該有點不習慣吧。”盧老百思不得其解,就把電話打給了路寧。
“挺好的老師,在這邊挺習慣的。實驗也有點突破了,我估計半年之內差不多就能出成果了。”路寧給盧老說著實驗進展。
“是嗎,哪就加把勁,弄完了早點回來。最近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啊,比如說去其他地方做匯報演講什么的。”
“沒有啊,天天都在實驗室做實驗,而且師弟他們醫院的院長太熱情了,非要讓我上門診,沒什么時間的。”
“哦,是這樣啊,張凡呢?”盧老好像有點明白了。
“去鳥市了,他倒是聽說去鳥市的總院做匯報去了。”
“好,你也別太著急,注意身體,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掛了電話,盧老暗自揣摩,“是張凡了,這小子干什么事了,把不講理的老家伙都氣到搶救室了。”
盧老想了又想后,拿起電話給張凡把電話打了過去,這是兩人第一次的通話,平時張凡覺得不應該打擾老人家,也是只在逢年過節發個問候信息什么的。
張凡帶著三個姑娘退了房間,“走吧,吃飯有人請客,咱們先把今晚住的地方找到。”
“咱們去五星級的塞外酒店吧,聽說里面的設施好華貴的。”賈蘇越眼睛都開始冒花花了。
“你掏錢啊?”張凡沙啞的聲音冒了出來。
“不都是男士付錢嗎?”
“我傻啊!”
“哈哈,別鬧了,你們真的是見的早了。就去速八,挺好的。”邵華直接打斷了兩人的抬杠。
“小氣鬼,聽你扯了八個小時……”賈蘇越嘀嘀咕咕的鄙視張凡,她也就是說說而已,也沒想著真去塞外酒店,可這個家伙太不給面子了,直接硬生生的懟回來了。
張凡剛發車,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是怎么了,今天成熱線了!”張凡靠邊停車,拉手剎摘擋。
“額,盧老的!”張凡看到電話,頭發都炸起來了。他把人家的大旗扯了許久,面對路寧的時候,都有點害臊,別說遇到真神呢。
猶豫了三秒,接通了電話,“盧老,您好!”
“哈哈,怎么,老師的名頭用完了就扔啊,難道不叫我一聲老師嗎?”
“不是,不是,那個,這……”張凡臉歘的一下,直接成了黑紅黑紅的,都開始語無倫次了。他臉燒的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哈哈,你啊。怎么樣,英語學的怎么樣,當時我就說過,我會等你幾年,現在兩年快過去了,再不來,我都老的干不動了。”盧老和藹的聲音傳來過來。
“馬上,老師我,馬上,師哥給我專門補習英語了,今年考研我一定參加。”張凡有點哽咽了,這玩意就是這樣,誰對他態度差,他一點都不在乎,可誰要對他好,他就難過感動的呦!
“那就好,學醫不僅是一個自我的提高過程,還是一個登高望遠的過程。聽說你和路寧的實驗進度不錯?”盧老聽出了張凡聲音的異樣,也沒有再說什么。用不到,他懂。
“嗯,就是成功率太低了,手術損傷太厲害了。后續還要改進。”張凡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不著急,實驗有時候其實也憑著一點運氣的。你現在還在搞骨科嗎?或者已經開始涉獵神外了。”盧老沒有直接詢問,而是循循漸進。
“沒啊,現在主要是骨科和普外,腦外我們這邊病號數量不是很多。”張凡納悶了。
“哦,是這樣啊,聽說總院醫生都表揚你了。我就好奇的問問。”
“額!是這樣……”張凡汗都下來了。任性了一下,結果竟然把遠在天邊的盧老都給驚動了,這幫子家伙太不地道了,有本事沖我來,找家長算什么好漢啊!
“哈哈,哈哈,你啊你,也怪我,光想著讓路寧幫你補習英語了,沒給你普及普及其他的事情。
他們不把你當回事,生氣,是可以生氣,但是不能這樣,不談別人,首先就是對你自己努力的成績成果不尊重,以后不能任性了。
找個時間,我幫你聯系一下總院的幾個老頭子,你親自去給人家道個歉,不管對錯,你年紀就沒人家大,你說是不是。”
“是,我聽老師的。”盧老和聲細語的淳淳教誨,直接就把張凡給說的汗水直流,話不重,但是心是真的,而且老人不顧臉面親自幫著自己收尾,真的,張凡真的感動了。
“不過你也別太放到心上,誰沒個青春肆意呢。這次也算是和他們認識一下吧。不過,你的這個出場儀式也是非常特別了!”
掛了電話,知道了原委的盧老,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哈哈,怪不得氣成心衰了,哈哈,一個放養的弟子就把他給打成這樣了,哈哈!”
盧老電話里面是教育張凡不能各種任性,放了電話,他是真樂了。
“有救沒救啊?要是沒有,我過幾天看來還的去參加一下你的什么會之類的。”盧老把電話打了過去。
“要吵架是不是!我給你說……”總院的老頭差點把電話給砸了,小的不懂事,老的難道也不懂事嗎。
“哈哈,行了。我替我學生給你道歉。他沒進過學術圈,有些事情不懂,你都七老八十上百歲的人了,還和人家較勁,也不害臊。”
“什么?他不是你的學生?”老頭不信了。
“怎么不是,只不過是沒搞學術,而是專精了手術而已。”
總院的老頭一聽,就知道盧老頭言不由衷,“糊弄鬼呢。”他心里想了一下后接著說道:“不是你的博士生?”
“嗯,已經是了。”
“好,我不和他計較,讓他來給我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掛了電話,總院的老頭樂了,“打仗打出個孫猴子,怪不得盧老頭含含糊糊。”
“都是人精啊!”盧老掛了電話,原本想再給張凡打個電話,結果又一想,然后放下了電話,號碼都沒有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