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手機里,萬年不說話的大學同學群,也熱鬧起來了。本來這個群如同死了幾年沒埋一樣,以前剛畢業的時候企鵝群本來還有點人氣,偶爾會出來個人說說話。
后來轉移到微信后,也就剛開始的三天有好事者發了幾天紅包稍微熱鬧一點,后來直接就沒了人說話。
第一是忙,但主要的是大家畢業后,差別明顯就顯現出來了。一部分走醫療藥品器械銷售的,平時幾乎不說話,估計都在私下里溝通的。
還有一部分在縣區當醫生的,也感覺不好意思說話。
至于少部分在省城的也不說話,因為省城也有差別的,有些人精,已經是青團的書記之類的了,有些父母本就是這個行當大佬的,現在忙著各處進修混資歷,也沒不會在群里顯擺。
現在顯擺不是找死嗎!
還有一些偶爾發大紅包的,都是家里開私人醫院的,雖然名氣不大,或許就是哪個縣城的一個私人醫院,可這玩意真是有錢的,當年張凡有個同學,家里在西南某個國家級貧困縣里開私人醫院。
當時大家覺得這家伙也不富裕,結果每到周五人家打著飛的回家改善生活,然后周一再飛回來,真的,到現在張凡都無法理解這家伙的操作。
本就是成年后的同學,現在有千差萬別的有了區分,而且,醫療這個行當又是個不求人的行當,雖然你別我混的好,但我也沒必要捧你臭腳。
所以,同學群一般情況下,張凡利利索索的都找不到在哪個地方藏著呢。
可今天熱鬧了。
西南某個繼承了祖業繼續開私人醫院的胖子說話了,按照老規矩,說話先發紅包,然后:“凡總干了我從小到大的想干缺不敢干的事情,今天高興,給凡總飄個紅!”
然后又圈了一下張凡。
一個當年估計和這個胖子困過覺,現在在某個小縣城過的感覺沒大學富裕的女同學急急忙忙的問道:“你個壞蛋今天怎么閑了,張凡干了什么事情讓你這樣高興!”
胖子估計不想搭理這位,就敷衍的說了一句:凡總把咱的學校給炸了!
“真的假的啊!”這位還發著表情,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別聽胡胖子亂說,張院把咱們臨床學院唯一一個能拿出手的教研組給挖走了,這幾天附屬幾個醫院的同學們都是又恨又驕傲啊!張院,出來亮亮!”一個在省城附屬醫院上班的同學解釋了一句,然后圈了一下張凡。
這就體現出不同了,張凡雖然混的好,但胡胖子其實也不怎么求的到張凡門口,不是張凡技術不行,而是太高了,人家就弄個打胎,包皮的,犯不上邀請張凡,請個縣醫院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在附屬醫院的同學雖然和張凡不在一個省,可明顯就略帶恭維了。說實話,打行字的時候,這位當年的學霸心里酸澀的喲,尼瑪賣面的小販現在了不得了!
這話一說,一些不在省城的或者不在當地的同學們熱鬧了,“我去啊,張院真下的手啊,尼瑪咱學校就傳染病是重點學科把,你這是殺熟啊,哈哈,不過我喜歡,張院霸氣!”
“哥,啥時候回來啊,我覺得我現在扎金花的技術大成了!”說這個話的,是當年給張凡貢獻了學費的家伙,他叫張凡哥,不是張凡醫術高,而是當年殺了幾千元,讓這個家伙對張凡崇拜不已!
張凡剛進手術室,電話滴滴滴滴的,張凡就一個群,醫院醫生群不要當領導的,張凡也犯不上去硬擠,平時也沒注意,他還以為電話中病毒了!
拿起來一看,是一群同學在胡扯,本來不想說話,不過還是解釋一下:真不是有意的,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大家不要信謠傳謠,要聽組織的,各位不忙嗎?沒手術嗎,不上門診嗎?
然后,群里的同學們一下索然無味了。張凡看了看,滿意的關了群信息的聲音,尼瑪老子頭上都冒火了,哪有功夫和你們胡扯。
這次是真著火了,肅大傳統優勢學科,就一個物理化學,至于臨床,也只能研究研究邊角旮旯的學科,比如傳染。因為其他比較火熱的學科不敢研究啊,是真不敢的。
因為火熱的研究起來,如果稍微慢一點被人先成功了,肅大臨床系這邊虧不起的,還要防備著別人偷摸挖人,比如肅大除了國家實驗室的物理以外,最牛逼的是啥,草原干旱、凍土研究,當年那個去北極的第一個華國人,上了教科書的那個家伙,就是肅大的。
這都是啥嗎,這都是被人不要的,不研究的。至于臨床學院,也一樣,就挑著一些別人不太愿意研究。
結果,尼瑪千防萬防,自家的豬被自家的畢業生給連窩給挖走了。
張凡太清楚了,所以第一時間把這個事情上報給了組織上報給了領導。
當然了,這樣干,是因為都吃進來了,還能吐出去?開玩笑,張凡是能吐出去的人?
心驚膽戰的一早上,沒一個電話進來,“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張凡嘀咕著。
其實,肅大的臨床學院的校長已經鬧到教部了。就差哭了,“我們就這一個博士點了啊,這也太尼瑪欺負人了,這是要我們關門嗎?上次挖兒科的,我們沒有說話。
現在連唯一一個博士點都給挖走了,還有沒有規矩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肅大的大校長也趕緊和政府老大聯系了,尼瑪這個鍋太大了,自己的任期內,大學少了一個博士點,這尼瑪怎么交代,文化人聚集的地方,一個不慎,以后人家不會說張凡不要臉,只會說這一界的校長把臨床學院唯一的一個博士點給弄沒了。
肅省的老大也頭疼,現在倡導一個人才交流,人才自由,你說去北上廣了,自己還能去鬧一鬧,不管如何,尼瑪你有錢也不能欺負咱倒數的,不然家長絕對打你屁股。
可尼瑪現在都新西蘭了,自己怎么去給總經理說,這尼瑪而且還是一個邊界城市欺負了一個省會城市,這嘴都沒辦法張。
當然了,老大不去找總經理,但可以找你隔壁的老大,尼瑪啥意思,說好的咱們倒數后三排的不內訌!你們竟然先動手了,今年我們省的暖氣煤炭不找你們買了,我們去隔壁肉夾饃那里買,快給老子還人!
要是一般的企業,鳥市老大肯定不會因為翻著和隔壁兄弟省,還是后三排的哥們鬧翻,可茶素醫院不一樣啊。
你看看,現在連國家實驗室都有了,這叫啥,這叫寶貝啊!尼瑪就算茶素醫院再跳騰一點,他也會表面生氣,暗地里保護的,誰都不傻。
體制內有一個萬金油的潛規則,遇事暫時沒辦法的時候,怎么辦,簡單,拖!理由太好找了,最近忙著開邊交會,稍微等一等,一定解決。
最近邊疆斯坦國幾個群落的人又鬧著要加入華國,哎,國家有不同意,我忙啊!
理由太多太多了。
眼看著生米都要成熟飯了,肅大這邊也知道,政府指望不上,至于教委部,人家茶素尼瑪現在連個大學都沒有,你拿什么管人家,人家又沒吃你的喝你的,你憑啥指指點點。
一時間,張凡還成了刺猬了,弄的肅大沒法下嘴了。
“問問陳老,看陳老有沒啥辦法。哎!這叫什么事啊,自己教出來的學生就惦記著自己的母校,天下那么多的學校,怎么不去禍害其他學校啊!哎!以后學生的思想品德不能再開卷考試了!
我翻看了學生檔案,這個張凡當初就是個禍害,開卷考思想品德都剛剛及格,當年怎么沒把這個小子給掛起來呢!”
生化教研室內,陳老頭操著一口聽不懂的普通話,給下面的研究員灌著雞湯,“你們要有靈性,要耐得住寂寞,只要有成績,說不定哪天你們那個小師弟就來挖你們了。
你看看隔壁的結核教研室這幾天都和過年一樣,所以啊,同志們,你們要耐的住寂寞,做的穩屁股!”
要進門還沒進門的臨床學院院長尼瑪臉都黑了,心里想著,尼瑪根子原來在這里!
可心里都要跳著罵街了,可見到陳老頭的時候,還要低聲下氣的主動問好。
這老頭雖然自己因為年紀大沒成院士,可人家兩孩子是院士,而且這貨當年和屠老太太是同學,畢業后,一個進了中科院,一個進了肅大。
當年肅大的升華教材都是這老頭編著的,而且桃李滿天下,別看西北的這個學校也一般,可尼瑪出人才啊。
很多學生出了校門,對于當年的校長估計沒啥印象,但對這個老頭還是充滿敬意的。
所以,就算心里罵街,見了面還要彎著腰詢問:“您老吉祥!”
“那個小子油滑油滑的,當初在中庸就坑了中庸一個重點科研成果,現在談起體外皮膚移植,中庸的校長都恨不得把那個小子給撕吧了!我勸你們死了這個心算了。”
老頭不太愿意去當惡人!
開玩笑,他倒是覺得張凡做的挺不錯的。
“您就聯系一下,剩下的您不用管,交給我就行了。”
“你自己聯系不到?”
“現在他肯定躲起來了,這個就和躲債一樣,過了正月十五,誰都拿他沒辦法。您就行行好把,您也不能眼瞧著咱唯一的博士點被挖走把!”
“好吧!哎,這個小子當年生化就不行,現在生化還不行!”
院長都尼瑪要哭了,什么意思啊,怪張凡沒眼光沒來挖您怎么的!
張凡提心吊膽的過了一早上,說實話,學校真要找來,他怎么說,實在理虧,索性不解電話,我不聽,我就不內疚!
眼看著中午了,張凡尋思著吃點什么好壓壓驚的時候,保密電話響了起來。
這個破電話,沒來電顯示,往往顯示屏上就一串的奇怪符號,張凡沒有猶豫,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
只聽到電話里,如同幾十年前升起那面鮮血染紅的旗幟發出的聲音一樣,一個老頭用湖南腔的普通話響了起來,“張凡喲,你的校長要和你通話!”
張凡竟然能從電話里聽出老頭顯擺的感覺,老子也是有保密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