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三月下揚州,很多人是奔著美女去的,也有吃貨奔著河鮮去的。而茶素的這個季節,是最漂亮的。
顏色主打一個翠綠,嫩而不妖艷,不像是夏天深綠的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女人慵懶的躺在貴妃椅子上一樣。
也不像是秋天,五彩斑斕的,就好像穿著鮮艷的衣服,在廣場上跳舞的大媽一樣。
這個時候,茶素的風景就是一個嫩。
一場春雨過后,連綿不斷的山坡上嫩綠的春芽已經冒頭,覆蓋在草皮上的還有一片一片如同白色細紗的霧氣,地溫已經升起來了。
站在遠處,遙遙望去,山河就像是懷春的少女一樣,穿著俏皮的綠色絲襪,絲襪上還綁著白色的腿環!
可惜這段時間,好吃的不多。
牛羊上山了,而且這個時候牛羊肉也不好吃,脂肪都變成能量等待著打贏同伴,然后金槍不倒的去傳宗接代去了。
茶素河里的冷水魚,也沒到吃的時候,非要硬吃,捕撈上來的魚,沒多少肉就剩下皮和刺了。
水果也就更沒啥了,除了一些窖藏的蘋果和南方運來的蘿卜香蕉以外,市面上就剩下維族大爺走街串巷吆喝著榨石榴汁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秋季和初冬的石榴汁,一口下去酸甜解膩,真的可以滿足你對水果的遐想。
但這個時候的石榴汁,酸甜也有,可惜回味明顯多了一股子苦澀。
就像是接吻以后,剛好對方吃了苦瓜,微甜中帶著一股子苦澀。
早上張凡看著張之博拿著咸鴨蛋,這小子一點一點的挖著蛋黃,小舌頭靈巧的舔食著油脂化的脂肪,眼看筷子頭上的一滴就要掉下來了。
張凡剛要開口說,結果張之博吸溜一下直接吸了進去!
哎!張凡心里嘆了一口氣,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
“他媽媽給他斷奶也不早啊,都一歲多了,怎么還這么貪嘴?”
早些時候,張凡看過一個論文,說斷奶越早的孩子,越是貪吃,越容易患II型糖尿病。
“有家長反應,想讓你問問你們醫院的學校領導行不行?幼兒園經常帶著孩子們出去瘋,有些家長都不太樂意了,說是孩子回家和土倉鼠一樣。”
“我們是職工子弟學校,我們有自己的教學大綱,覺得不適應的可以轉學。”
張凡直接就給邵華回饋了。
說實話,教書育人現在變的有點任務化了。不過茶素醫院的子弟學校,教育還是相當不錯的。
首先就是工資高,老師們也上心。
不吹牛的說,就在全西北,茶素醫院的子弟學校都是相當厲害的。
吃完飯,司機老鄒已經在門口了,拿著抹布看著汽車哪里還不干凈,就去抹幾把。
張凡自己開車的話,還可以送張之博去學校,可惜現在張凡幾乎沒啥機會開車了。
所以,張之博都是邵華接送的。
這一點,張凡特別注意,不是說占了公家的便宜,張凡怕把張之博給慣成衙內。
對于張之博的以后,張凡雖然沒什么明確要求,可心里還是想讓張之博去搞技術。
畢竟張凡還是沒脫離普通人的群體。
幼兒園里,一群小朋友們,背著小書包,帶著小水杯,然后茶素政府的大客車拉著孩子們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說是觀察春天的變化!
家長們不知道高興不高興,反正孩子們特別高興,每周都出去,有時候天氣好的時候,甚至一周五天,五天都在郊外。
今天做標本,明天看樹葉,反正張之博每天都有任務,自己弄的標本,雖然就是普通的一個樹葉子,可還有點那個意思的。
邵華送完張之博后,就開車去了農場。
中午張凡和張之博都不回家,邵華也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春季是最忙的時候,雞鴨魚鵝,該抓崽子的抓崽,該育種的育種。薰衣草的農田里,還要跟著人家農科大的教授做一些改良。
張凡帶著一家人祭了一次祖后,張凡老爹回來以后,心態都明顯不一樣了。
就好像一下就進入了耳順的歲數。
也不和張凡老娘拌嘴了,也不說兒子的不是了。
老太太還以為老頭生病了,倔強了一輩子,忽然變的毛順以后,老太太還不習慣了。
“哎,我哪里生病了。我這是人生的任務完成了,剩下就沒什么需要我操心的了。
你以為我去上墳燒紙是去顯擺的嗎?
我可不是那號人,我是讓關心我們的親戚朋友放心,我們一家人過的挺好的。也讓祖先們放心,我們雖然離開了老家,可日子還過得去。
現在孩子大了,越來越有本事了。
這就夠了,我這輩子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了!”
醫院里,張凡開完晨會,跟著胸外科的查完房,就去了手術室。
因為沒通知科室,就不算是院長查房,張凡的身份就是一個高級別的主任而已。
也不用特殊的什么流程。
就是看了看病房里的病號,看了看治療都合不合規。
手術室里,張凡就有點不滿意。
不是說各個科室手術做的不好,而是現在他地方去了。
各個科室的手術室都是固定的,每天手術都是前一天定好的,誰做哪臺,誰做哪臺這都是形成文字的。
張凡想做手術,不能硬生生的去給人家說,你下來我上去。
尤其是現在住院總的制度化以后,張凡幾乎沒了用武之地。
有點難度的,人家有帶組醫生,遇上急診了,人家住院總時刻待命。
弄的張凡一個早上就混了兩臺手術,還是上去拉鉤的。
越是厲害的科室,越是手術搶著做。
人家可是內部自己手術都分不過來呢,哪有張凡的手術。
新政樓里,考神坐在王紅的辦公室里,一邊散著從國外帶回來的巧克力,一邊時不時的講個笑話。
這貨,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博士。
一般的博士都是文質彬彬的,這個貨油嘴滑舌的,看人的時候眼睛亮的發著賊光。
“你要是忙,我給院長打個電話,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手術室里出來。下午綜合基地還有會議需要院長參加。”王紅笑著嘗了一塊巧克力,吃人嘴短,就問了一句。
“不急,不急,見不到領導,明天我再來。再說了,看到王主任就是見到領導了。
上次領導發火多虧了您,要不然估計我得脫層皮!我是真心的感恩啊!”
快到中午的時候,張凡才從手術室里出來。
拉了一早上的鉤,張凡也不好意思在手術室里吃工作餐。
醫院餐廳吃飯是要錢的,可在手術室或者加班不光不要錢,還可以點餐。
只要不過分,一般食堂都能給你做的。
當然了,不要臉你要個什么滿漢全席的,說不定后勤的主任就坐著餐車來了。
很多單位,說是節省,其實就是從職工嘴里摳。
張凡雖然大家都說黑子摳,可在職工吃的方面,張凡真的不小氣。
這也是一群被挖來的人,能快速進入單位的一個優勢之一。
你吃都舍不得讓人吃,人家能給你安心干活嗎?
“你來干嘛?”張凡一進門,就看到考神這個胖子了。
肥碩的屁股和磨盤一樣,那么大的單人沙發,感覺他的臀部慢慢的塞滿了整個沙發。
就像是包子溢出的肉餡一樣,這個貨還風騷的穿著背帶褲!
“嘿嘿,我這不是剛從歐洲回來嗎,這就立刻給您匯報工作來了。”
茶素線上教育集團,雖然屬于茶素醫院,但除了考神以外,所有的人都沒有編制的。
當初張凡就給胖子說過,自負盈虧。
每年除了給我上繳的以外,其他我什么都不管。
所以,胖子這邊不光要發工資,還要發福利,還要給獎金。
所有的一切都看齊茶素醫院。
茶素醫院發什么,他們就發什么。當然了,他自己得把錢交給閆曉玉。
要是不給錢,別說大魚大肉的福利了,一個雞蛋都別想從閆曉玉的手里拿過來。
這也是每次和胖子要錢,就和殺了胖子一樣。
他壓力也不小的。
匯報了工作,張凡也就隨意聽了聽,數據數據看不懂,業務業務聽不懂。
能坐在這里聽胖子胡扯,張凡就是想給胖子一種錯覺,你別糊弄我啊,我也是專業的。
當然了,財務方面,光匯報沒用,閆曉玉手里有好幾個專業會計團隊,什么事情都不干,就是查賬,不定期的查賬。
“張院,您和李家坡的GIC公司熟悉嗎?”
胖子匯報工作是借口,其實主要是來求張凡的。
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這塊業務,張凡根本聽不懂。但他也不糊弄,每次都很嚴謹,人這玩意就怕這個用心。
“干什么的?”張凡聽都沒聽過這個公司。
“我們這次線上教育,準備在榴蓮國這邊弄個全國線上教育,本來人家王室都同意了。
結果半路殺出一個GIC,現在這個事,是能做下去,可就是有點虧本了。您能不能打個招呼。”
“給誰?”
“給李家坡的領導!”
“我去,你可太高看我了。”
胖子死纏爛打,張凡實在不想打這個電話。
這都是人情。
“你先把國內的線上醫療教育做好了再說!”
張凡想糊弄胖子。
“領導,您可別胡扯了!我先把茶素線上教育做好,您就幫幫我行不行。”
“最少邊疆的醫療線上教育!”
討價還價,張凡是會的。
其實這也是張凡的偏見,對于醫療以外的業務,在張凡眼里來看,有也行,沒有也不是問題。
想讓張凡話大力氣去弄醫療以外的業務,門都沒有。
能賺錢怎么了,雖然每年和胖子要錢的時候還是挺爽的。
但張凡還是瞧不上這些歪門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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