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的報告,不管是鳥市還是在上級,都是直接放在老板辦公桌上,而且還是在文件靠前的。
尤其是在鳥市,醫療方面的事情,張凡根本不用給主管衛生的領導匯報,甚至都不用打招呼。
這是不符合規章制度的,老陳當時就悄悄給張凡說過,張凡這一點比較好,他知識盲區的地方,對于一些他覺得比他厲害的人,很是聽話的。
比如賣止吐藥,就算后面別人如何嘲諷他,他嘴上反抗,咱也是買賣人出身,但自從那次以后,一旦牽扯到這種事情,他不是帶著曾女士,就是拉著考神。
有時候,兩個人都喊來,人的自知之明,在張凡的嘴上沒有體現,但身上是真的很明顯了。
張凡當時就要求主管衛生的領導接受他的回報之類的,但這個提議,不光沒有人接受。
主管衛生的領導私下里還和張凡抱怨,“你是不是對我的工作有意見。有意見,你說出來啊。
能改的咱們改啊,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我很難工作的。”
當時張凡委婉的給老陳說了一次后,老陳迷思苦想了好幾個晚上。
弄的老陳的老婆子都開始疑惑了,“這個貨明明不行了好幾年了,每次半死不活的,難道現在當了醫院的班子成員,然后是外面有人了?或者被小妖精誘惑了?”
當然了,到這個歲數,到這個位置以后,老陳的老婆不會腳踩著老陳的脖子,薅著脖領子問是不是偷吃之類的話了。
也不會不管不問,她有她的辦法,就是想辦法折騰老陳,反正就是手不行,嘴來,不管你今天吐多少,必須給老娘吐出來!
本來就半死不活,折騰的老陳,第二天走路都是軟的。
張凡的報告,鳥市領導的秘書第一時間就送到了領導面前,領導看完,有一種無法理解感。
好像張凡的這個事情多此一舉,但又好像有點道理。
這就是行業與行業之間的陌生感了,當年不知道誰說的,有文化的更反動。
這玩意,張凡的理解是,反動的文化人破壞力更大。
比如醫療上,張凡現在說一句,“嗯,全民都應該補腎!”
然后通過各種媒體開始渲染,的確有一部分是不會相信的,還會批判。
但更多的人是相信的,就像是現在說本科僧爛大街一樣,你覺得你周邊的人難道都是本科生?
“你的意思呢?”
領導把張凡的報告給了自己的副手,兩個人也沒開什么當組會議。就是在辦公室里面,兩個人討論。
不是不重視張凡,而是因為太重視了,才會這樣。
“我雖然沒有明白張凡同志的意思,但在這個領域,我相信他的專業水平,更相信他的當性。
可以讓他來當面匯報一下,給我們做做解釋,讓我們漲漲知識!”
“嗯,只能這樣了,還有一個事情,你讓人給他帶句話,有些事情不要參與進來。”
“您是指?”
“對!”
這話說的有點晚了,茶素醫院里,張凡的辦公室中,茶素這邊的兩個領導已經在張凡的辦公室里了。
“這個事情,咱們一定要堅持咱們的意見,張院,你說茶素未來發展的好了,對于醫院的發展,對于醫院留住人才,是不是更好?”
“對,領導說的對!”
張凡點著頭,反正你不惦記我的錢,不惦記我的人,你們說啥都是對的。張凡根本沒啥想法。
甚至于,這些話耳朵都沒進,他自己也是有口無心的隨意應付。
“這次鳥市要把賽里木全部劃歸到隔壁州,這個事情對于我們茶素,對于我們茶素人民的傷害是嚴重的。
自古以來,賽里木和天山南麓都是屬于我們的,為什么現在要強行劃歸給他們呢?”
張凡點著頭,心里想著評估組最近好像也沒聲音了。
其實,茶素這邊的話,說的對也不對。
早些年的時候,圍繞著賽里木這一圈的地方,兩個州都沒人搭理。
因為這地方海拔高,六月大雪是常見的,一場大雨下著下著變成了大暴雪。就那點草場,要是放在南方,估計大家頭打破都要搶。
可放在邊疆就不行了,這點破地方,每年來幾場白災害,凍死的牛羊救災的物資,都夠買三四年的產出了。
所以,這地方以前兩個州都是互相推諉,或者大家都裝死。
一說這地方出事了,一個說是他家的,另外一個說是他家的。反正只要鳥市不給錢,這地方就沒人投錢。
而且賽里木是個高山冷水湖,這里就尼瑪光剩一個漂亮了,它沒什么漁產。
可隨著這幾年的旅游業慢慢的發達起來,以前大家看不上的傻大黑粗,現在成了香餑餑。
最重要的是,這地方天生漂亮,不用投資,就蓋個收費的門亭,雇幾個帶著紅袖膊的保安,再豎起收費的欄桿,一個夏天下來,乖乖,蓋個屁的大樓,弄個屁的房地產啊。
這就是純收入啊!
其實這里說一句,賽里木并不在天山南麓,而是在北麓。茶素管理起來并不是太方便,有一個天山橫著。
當然了,也有人會說距離不是問題之類的話,這事情沒有對錯,只有坐在那個板凳上。
茶素這次優勢不大,但領導不甘心,這才來茶素醫院游說張凡。
張凡一聽,這是好事啊,就點頭答應了!
結果送走了茶素的領導,王紅急忙忙的進了辦公室,“張院,姚秘書給我打來電話,說是讓您不要參與茶素和伯素兩州的扯皮。
還有,讓領導讓您周一去辦公室親自匯報。”
“哎呀!我都答應了!”
“要不……”
這就是張凡的年輕或者說張凡沒有經過正兒八經體系內的磨煉,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已經答應人家,而不是領導要求了!
周五,因為審核組的到來,張凡也就沒有再去實驗室,他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干擾審核組。
其實,這幾天,茶素醫院這邊已經開始選拔人才了,茶素醫院自從歐陽時代開始,自主能動性就已經特別優秀了。
審核組審核他們的,茶素這邊選拔自己的。
領導小組,任麗牽頭。
本來這個牽頭的任務,想著讓李存厚來,結果這個貨連掛名都不愿意。
這是醫院的業務任務,不是行政任務,結果只能讓書籍牽頭了。
不然體現不出這個選拔的重要性來,當然了,張凡是不出頭的。張凡要是出頭,這個事情就大了。
他就是任總背后強壯的男人!
“古麗主任,原則上,自己醫院科室的主任是不能去外面掛職的,但考慮到目前茶素醫院皮膚科的優勢。
經過領導小組的研究,破格同意古麗主任去布爾吉市醫院擔任業務院長的請求。
但同意之前,我們必須要做一定的考核。
請古麗主任說說自己的優勢。”
一早上來了無數人,一群人還沒搞明白什么情況,但聽說是張凡提出來的,一群人都積極參與。
比如薛飛,剛下夜班,都還沒回家,熬了一晚上,眼睛紅的和兔兒爺一樣,他也來了。
“薛主任,急診中心本來工作任務就重,這個你……”
“沒事,我抗的住……”薛飛一邊說一邊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內側,真瞌睡啊。
昨晚幾個心梗的,兩個車禍的,一群打架的,馬上要天亮了,又做了一臺脊柱損傷的手術。
說不累,是孫子。
可他也被這個傳說給迷惑住了,說以后想進入醫院的院長級別,首先就要有下級醫院院長的履歷。
這不,他就算瞌睡的要死了,都要來參加。
一群人參加完畢后,出門相互看了看,尷尬中又帶著不忿。“他怎么也來了,瑪德,和我有競爭啊!”
但嘴上說的客氣,“幺!薛院長啊!”
然后,莫名其妙的,醫院相互喊對方主任的叫法不流行了。
就像以前喜歡讓人說自己猛不猛,現在非要讓人喊爸爸一樣。
幾天的時間,醫院里充斥的就是院長的聲音了。
不管你高年資低年資,見面就喊一句“某院長!”
弄的張凡總是覺得有人在喊自己。
對于這種情況,張凡是喜聞樂見的。
人這個玩意,沒點正途的上的追求,就容易在歪路上出幺蛾子。
比如一個科室的主任,升無可升了,往往就會懈怠。
本來不太想在辦公桌上印個油印子了,可四顧而望,人生寂寞了,所以這玩意褲鏈就松了。
但凡有過一次后,這玩意就停不下來了,和吸a毒沒啥區別的。
張凡高高興興的準備好好來個周末休息。
一回到家,張之博就給他擠眉弄眼。
張凡一瞅,這個兔崽子褲子不知道在哪里被扯破了,小麻雀都快飛出來了。
邵華手里拿著尺子,氣勢洶洶的。
其實也就只能氣勢洶洶了,因為就沒打到張之博身上,每一次都是把沙發打的噗噗噗。
“這是怎么了?又不聽話了,張之博,你這樣不行啊!你先進屋,我和你媽商量一下,看怎么收拾你。”
張凡先定基調,偷著給張之博擠擠眼睛,然后看向了邵華。
“你說他膽子大不大,他帶著小區的孩子,爬到了槐花樹上,結果李書籍家的小孫女上去下不來了,連哭帶嚇的,孩子被保安從樹上接下來,都不會說話了。
李夫人當時就暈過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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