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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雨之呼吸、啟程

  颵~颵~

  一陣冷風吹過,天空中的烏云不斷運動,開始聚集,層層疊疊的云朵中飄下了細小的水滴。

  雨,開始下了。

  細小的雨滴打在瀧川凌的臉上,風吹散著他凌亂的云鬢,但他不為所動,任由風雨吹動,任由水滴從清瘦的臉頰滑向下頜,細小的水滴逐漸聚集。

  聚集的水滴從瀧川凌的臉上不斷滴落,一滴,兩滴,三滴......

  他身體半伏前傾,雙肩后靠,手握雙刃,右腳在前,左腳在后,下腰,呼吸均勻,仿佛隨時準備爆發。

  雨,變大了。

  但他仍是那個姿勢,不動如山,似是和這片光景融為一體,渾然天成。

  雨,逐漸開始變得狂暴無比,風雨交加,云屯雨集。

  他——動了。

  只聽他口中低聲而道:

  “雨之呼吸·伍之型”

  “驟雨·疾斬”

  一瞬之間,他的速度快的完全不像話,風馳電騁一般,追風逐電。

  在這剎那之間,只見兩道巨大的幽藍刀光劃過空氣,極速的刀法帶動周圍強勁的風雨向前直沖。

  唰——!

  猛烈而急促的斬擊聲響起,前方并排的二十個巨大木樁同時應聲而斷。

  再次期間,所有木樁頓時出現了無數個細小的穿孔,從前到后,透著光亮,但木樁們光滑的切口,卻是無比的整齊。

  “呼~”

  在這大雨中,瀧川凌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著那些木樁,輕輕顫動雙手中不斷滑落雨水的湛藍日輪刀,說道:

  “完成了么,伍之型。”

  雨,還在下。

  瀧川凌抬頭看了看天空,密集且凌厲的雨水不斷擊打在他的臉上,他也不由感受到了一絲寒冷。

  但他的內心在此刻,卻是十分的平靜。

  通過這幾個月的訓練,瀧川凌也逐漸掌握了“雨之呼吸”,并開發到了第伍型式。

  “嗯,該回去了。”

  ......

  一身滿是雨水的瀧川凌回到了桑島慈悟郎的小木屋。

  屋中的桑島慈悟郎、善逸、獪岳,席地而坐,旁邊還有一個空位,正好是留給瀧川凌的。

  “啊,回來了啊,”桑島慈悟郎看著站在門口濕漉漉的瀧川凌說道,“里面還有剩余的衣物,你快換一下吧。”

  “嗯。”瀧川凌應道。

  “真的是,下雨天還要出去訓練。”

  一旁的善逸說道,似乎是因為等著瀧川凌吃飯而不滿。

  “你懂什么!”

  桑島慈悟郎,直接敲了敲善逸的腦袋。

  “凌他修煉的是‘雨之呼吸’,為了新的型式,雨天才能發揮到最佳的效果!”

  “啊!?”

  善逸有些詫異,說道,

  “這幾個月他修煉的都是雨之呼吸?我還以為是在修練水之呼吸呢。

  “哈哈,我就說嘛,水之呼吸的使用者怎么會在我們這修煉來了,抱歉抱歉,哈哈哈。”

  善逸笑了起來,似乎是想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個笨蛋要聽過了才是怪了,”

  一旁的獪岳倒是開了腔,

  “這是從水之呼吸衍生出來的雨之呼吸,像你個蠢貨一天就知道偷懶,幾個月了,連人家練的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

  善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了笑。

  剛回來的瀧川凌也換好了衣物,來到小桌子面前坐了下來。

  桑島慈悟郎看到已經坐好的四人,便說道:“可以開動了。”

  隨著一聲“我開動了”,眾人便開始吃了起來。

  外面的風雨依然無比的狂暴,但在這溫暖的房間內,幾人和睦相處,各自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善逸邊說邊動,生動形象地講述著自己的修煉有多么辛苦,有多么努力。

  應該多休息幾天,瀧川凌聽著善逸的敘述,淺淺笑著,而桑島慈悟郎更是怒斥善逸的謊言,要他認真的好好修煉。

  一時間歡聲笑語,溫暖和睦。

  這普通平常的畫面卻顯得那么的美麗、和諧。

  除了獪岳以外,他獨自一人吃著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多謝款待。”

  瀧川凌看著都吃完了的眾人,鞠躬說道:

  “感謝各位這幾個月來的照顧,我已經完成了修行,我想,是時候離開了。”

  “誒,你就要走了嗎,我覺得你人挺好的,我還有點舍不得你呢。”

  善逸竟是第一個說道,要知道平常叫他去修煉的時候,顯得十分討厭瀧川凌。

  “是的,”瀧川凌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就要回鬼殺隊里去了,畢竟忽然向鬼殺隊請了幾個月的假,我也要回去報道一下。

  “期待之后和你們的會面,善逸,獪岳,之后,如果你們在鬼殺隊有什么事情和需要的話,都可以和我說。

  “畢竟,我可是前輩哦。”

  說著,瀧川凌看向幾人笑了笑。

  “哼,慢走。”獪岳還是有些冷淡。

  桑島慈悟郎倒是有些不舍,拄著拐杖,嘆了口氣:“也是時候分開了啊,凌,有機會的話,記得幫我給鱗瀧那老家伙問個好。”

  “沒問題,桑島老師。感謝您這幾個月的教導和指點。”

  說完,瀧川凌再向桑島慈悟郎鞠了一躬,這幾個月來,面前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教會了他許多。

  “好孩子,以后有空記得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一定會的,桑島老師。”瀧川凌堅定地說道。

  第二天,是時候告別了。

  瀧川凌已經收拾好了行李,走在了離去的山路上。

  “再見!”

  瀧川凌向著后方的三人揮揮手告別。

  “嗯。”

  桑島慈悟郎笑著點了點頭,善逸也揮了揮手,獪岳依然是抱胸冷漠的樣子。

  “還有!”瀧川凌忽然大聲喊到,“別忘了我說的話,獪岳!”

  “再見了!”

  說完,瀧川凌轉過身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道路上......

  “他和你說了什么啊,師兄。”看著身旁的獪岳,善逸倒是好奇心重。

  “沒...沒什么...”

  獪岳沒有回答善逸,他臉上的表情重回了平常的樣子,心頭喃喃道:“不懂得給予的人終將得不到他人的關心么...切...”

  ......

  林間小路上,瀧川凌獨自一人趕著路。

  如今的他已經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呼吸法,實力自然也是更進一步,但在那件事情開幕之前,瀧川凌還是要盡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行。

  現在距離鬼殺隊還有一定的距離,瀧川凌也得稍微加快自己的步伐。

  但就在此時,走著走著,忽然間。

  “嗯?!”

  瀧川凌嗅到了濃烈的——鬼的氣息,似乎還夾雜著血腥味。

  這股味道尤其濃烈,顯然,有人已經遇害了。

  “不好,得趕緊過去。”瀧川凌意識到不對,疾步向山中跑去。

  而,山的另一邊......

  “快跑!花綾,快跑!快跑啊!”

  一個中年男子,不斷的對著身后呆滯的小女孩呼喊。

  他手中拿著斧頭,不斷地揮舞著試圖阻止惡鬼的前進。

  惡鬼身形纖細,動作嫵媚,面對壯年男子卻毫不慌張。

  “哎呀,哎呀,用點力好不好啊你,這是在給我撓癢嘛?”

  中年男子的斧頭不時砍在它身上,但沒有絲毫作用,只被彈得當當作響。

  但他仍是奮力揮舞,盡力阻擋,盡管自己身上早已經傷痕累累,精疲力盡。

  “你這個惡鬼!”中年男子面露兇色,咆哮道,“你已經殺了我們家三人了!拼盡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你再前進半步的!”

  “哎呀呀,可真是厲害,不過,就憑你那點力量能做什么呢?”

  惡鬼步步緊逼,戲謔道:“剛才你也是這么說的,但是,你看看你的妻子,女兒,兒子,不都還是倒在你面前了么?”

  小小的屋子里,鮮血淋漓,幾具大小不一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著,瞪大了雙眼,尸體還在不斷流淌出濃烈鐵銹氣味的鮮血。

  “哈哈~就你這傷痕累累的身體,你憑什么保護你的家人,你身后的小女兒也躲不過的~”

  惡鬼嗤笑道。

  “放下心~我會讓你們到我肚子里團聚的,到時候你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我肚子里永存,不好么~”

  “不會讓你得逞的!就憑我這條命!”

  中年男子想做最后一搏,對著身后啜泣的少女說道:

  “跑!快跑!動起來啊!花綾!別愣著!”

  但身后的小女孩目睹了身旁的地獄,早已嚇得喪魂失魄,雙眼空洞,只是呆坐在那里,全然沒有聽進去一點聲音。

  喀嚓!

  陡然間,一道血光閃過,中年男子的右手手臂被直接被斬了下來,頓時血涌而出。

  無與倫比的劇痛隨即傳來,但那名中年男子只是悶哼一聲,并沒有發出一絲叫喊。

  “啊啦啦,你的小玩具掉了啊,要我幫你撿起來嗎?”

  惡鬼躬身撿起地上的斷臂,一臉玩弄的表情,斷臂上的手甚至還緊緊的握著斧頭。

  “呼...呼....呼......”

  隨著大量血液的流失,中年男子逐漸變得虛弱,但他口中還是不斷地喊著:

  “跑...快跑...我的...女兒....”

  “跑.....”

  也就是在這時,一道冷厲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雨之呼吸·貳之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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