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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憎珀天

  “擋住了...”

  正與空喜交戰的星野花綾也看到了這一幕,

  “還好,沒發生什么大事...”

  她又趕緊將注意力集中到不遠處空中的空喜身上,

  “不過這個鳥太煩人了,一直飛,如果能把它的翅膀打下來就好了。”

  話音剛落,空喜便一個俯沖,支出銳利的鐵爪再次向星野花綾襲來。

  面對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攻擊,星野花綾直接揮動淡紫色的日輪刀擋下了這一擊,不廢吹灰之力。

  “你這鳥爪都攻擊多少次了,能換點有用的攻擊嗎?”

  空喜撲騰著翅膀,看向下方的星野花綾歡喜大笑:

  “別急啊,丫頭,多玩一會兒才能更開心一些。”

  這是在戰斗嗎?為什么這個鬼看起來更像是在玩?

  僧侶模樣的積怒此時也已經完全復原,它看向對峙的兩人,陰沉著臉,一個箭步直沖而去。

  星野花綾自是察覺到了這一點:

  “復原了么,兩個,不能硬碰。”

  她卸下手中的力量,隨即便準備退開。

  但沒想到積怒根本就不是沖著她來的,而是舉起雙手落下空中的空喜,一眨眼的功夫,血花迸濺而出。

  “什么情況?自相殘殺?”

  星野花綾向后一退,神情凝重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只見那空喜不斷哀求,但積怒陰沉著臉毫不理會,將它的肉體碾碎,而后瞬間消失在原地。

  “跑了?速度變得這么快?這是要做什么?”

  另一邊,灶門炭治郎正揮舞著熊熊燃燒的日輪刀,不斷在密林中尋找著半天狗的身影。

  “在哪里,在哪里,有了!”

  灶門炭治郎定睛一看,只見那野老鼠般大小的半天狗抱頭蹲伏在樹墩旁邊,它一看火光照來,發出怯懦的聲音連滾帶爬的向前跑去。

  但它的速度又怎么比的過灶門炭治郎,烈火般的日輪刀直接劈下,正中半天狗的手指粗細的脖頸。

  鮮血燃燒,皮肉開綻。

  眼見于此,灶門炭治郎不禁一喜:

  “好!切的下去!”

  “呀啊啊啊啊啊啊——!!”

  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劇痛,本就膽小如鼠的半天狗立即大叫起來,其聲音凄慘絕厲,無比刺耳。

  怪誕的聲音甚至通過灶門炭治郎的耳朵,擾動到他的大腦,只覺得非常沉悶。

  他狠咬著牙關,額頭上不但沁出汗水:

  “這種聲音...腦袋...好暈,況且...這個腦袋也太難切了吧...”

  “呀啊啊啊啊——!!”

  半天狗不停嚎叫著,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緊捂著自己的脖頸。

  “但是...能行......”

  灶門炭治郎手中持續發力,燃燒的日輪刀已經切進去了一半。

  “還差...還差一點!!”

  半天狗刺耳的聲音擾亂著灶門炭治郎的大腦,昏沉的腦袋迫使他放松力量,但他仍咬牙堅持著。

  但事情,總是事與愿違,灶門炭治郎手中燃燒的刀,黯淡了下來。

  “禰豆子的血......失效了?”

  他手中的刀也停止不前。

  “好硬!砍不下去了......!”

  禍不單行,突然,一道陰影降臨在灶門炭治郎的身后,他寒毛乍起,冷汗直流。

  “什么!?”

  “有什么東西在我后面?氣味和喜怒哀樂都不一樣,怎么辦?該不該跑?刀砍不下了。”

  腦袋的昏沉使得灶門炭治郎一時間沒有做出相應的判斷來,只覺等背后寒氣逼人,陰森的氣息甚至使得他的心臟都驟然停止跳動。

  不死川玄彌突然從樹林中冒了出來,向他大聲喊道:

  “炭治郎!快躲開!!”

  咚——

  一聲清脆明快的太鼓聲突然在此時響起。

  “快躲開!!!”

  不死川玄彌焦急喊道,他伸出手中的雙管火槍,但不敢扣動扳機,因為這樣會連帶著炭治郎一起擊中。

  “來...來不及了......”

  咔嚓咔嚓...

  兩根盤根錯枝的木龍頓時從半天狗的身下撕咬而起,眼看就要將灶門炭治郎一同咬住。

  呼哧——一道身影急速略過,禰豆子緊緊抱著灶門炭治郎躲過了木龍致命的絞殺,但她的腿同時也被咬斷了。

  “禰豆子?”

  兩人跌落在地面上,揚起一片灰塵。

  灶門炭治郎努力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看著懷里長著鬼角的禰豆子,喊道:

  “禰豆子!沒事吧!!”

  不死川玄彌也連忙沖到了兩人的身旁,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那個家伙,眉頭緊鎖:

  “噶...這個家伙又是什么情況”

  前方,是一個身背數個雷神太鼓、少年模樣的惡鬼,它緩慢起身,氣勢沉重,背對著幾人:

  “不快,不愉快,憎惡,惡心...透頂,你們這些欺負弱小的鬼畜,極惡之徒!”

  灶門炭治郎面露震驚,他死死盯住前方那個太鼓上寫有憎字的少年模樣惡鬼。

  “第...第六只!!給我適可而止啊,又多來一個!”

  星野花綾此時也從密林之中沖了出來,趕到了幾人的身旁,同時她也看到了前方的憎珀天,之前怒鬼的突然變化使得她心里有了隱隱的猜測:

  “是之前吞噬的那幾個家伙讓他變化了嗎”

  “吞噬?!不...不是第六只嗎?”

  灶門炭治郎疑惑道,但他很快就通過靈敏的鼻子聞到了喜怒哀樂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家伙。

  現在,也只有這道更加沉重的氣息。

  星野花綾小臉鄭重起來:“剛才那個怒鬼突然襲擊了喜鬼,而后又瞬間消滅了哀鬼,對方似乎很不愿意,但剛發出聲音就已經被吸收掉了。”

  “最后,它應該是去找那個扇子的樂鬼,出來之后,就變換成了這個樣子。”

  現在的融合成一體的憎珀天看起來更為年輕,比起之前那幾個分裂的喜怒哀樂四個鬼來說更像是個孩子,是除去本體半天狗外的合體狀態。

  它頭頂兩顆猙獰鬼角,一雙怒目,忽然猛擊一下背后刻有憎字的太鼓。

  隨著“咚”的一聲,半天狗周身的鐵木開始迅速生長,并將它包圍在其中。

  “本體...被包圍了.....”

  灶門炭治郎看到了這一幕,明明都是唾手可得的勝利卻如此煙消云散了,即便很不甘心,但這就是事實,只能接受。

  憎珀天忽然轉頭看來,一對劍眉,一雙怒目,壓迫而來的氣勢如同山岳一般死死砸在幾人的背脊之上,顯得無比沉重。

  “難...難受”

  灶門炭治郎一時間頓住了,這種山岳般的強大氣勢,甚至讓他呼吸困難、心臟發痛。

  “不快,非常不愉快,你們這群...惡人!”

  憎珀天咬牙說道,更有一股無匹的憎惡氣息傳來。

  不死川玄彌在這股力量之下甚至站不穩腳,他青筋凸起,臉上滿色汗水:

  “好...好重,這種聲音...和壓力,竟然在這種距離下讓手腳都沒了力氣...快站不穩了...”

  星野花綾在這股力量之下也要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她的內心一直在告訴她,眼前的這個家伙,絕不是他們幾人能夠干掉的存在。

  半天狗這個鬼,個性膽小懦弱,思想及其負面,因此無數次陷入了絕境之中。

  但它始終貫徹一個觀點,那就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沒有犯過任何錯。”

  自己是被欺壓的對象,自己是被迫的。

  因此,數次的絕境之下,它深埋心底的‘喜’、‘怒’、‘哀’、‘樂’,四種情緒就會借由血鬼術具現化·分裂為它戰斗,以此來達到逃避戰斗的目的。

  而憎珀天,則是半天狗極度害怕狀態催生出來的集合體,憎之鬼,最強分身。

  “為...為什么,為什么我們...是...惡人?”

  “呵呵,”

  聽到灶門炭治郎的聲音,憎珀天極度厭惡地說道:

  “因為你們!你們剛才還想砍死那個可以乘上手心的,對吧!!”

  憎珀天的表情愈加厭惡起來,散發著陰冷的憎惡。

  “窮兇極惡,此乃鬼畜之作為。”

  “夠了——!!”

  顫抖的灶門炭治郎再也聽不去憎珀天的任何一句話,

  “弱者?小小的...弱者?!你們的氣味...究竟吃了多少人只有你們自己知道!!與他們相比,你們是什么弱者?

  “他們對你做了什么?他們所有人,都做了什么必須連性命都賠還給你們的事嗎!?”

  “口口聲聲說什么欺負弱小的家伙,本性扭曲的惡鬼,我絕不繞你!”

  畫面一轉。

  “嘎——嘎——”

  遠處,天空盤旋的鎹鴉急速飛下,快速落到了一人的手中,立即在他的手心中側躺起來,顯得很是疲憊。

  “噢?!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這么著急”

  在鎹鴉一頓慌亂的解說之后,眼前之人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你是說,鍛刀村里出現了三個上弦?凌他正在求援?你還記得路嗎?”

  瀧川凌的鎹鴉立即點了點頭。

  “那好,事不宜遲,立即出發。”

  月色之下,

  樹林之中,面無表情的時透無一郎緩步向前方的木屋走去,他的左額頭及右臉頰上,有著兩道淡藍色的浮云紋理。

  現在,他的腦海中還在不停回蕩著之前的那陣虛弱的聲音。

  ...神啊...佛...祖...請...

  請...救救我弟弟吧...我弟弟..和我不同...是心地善良的孩子...

  他想...去幫助別人...是我...阻礙他了....

  不好的...只有我...要遭天譴的話..就讓我一個人...承受吧...

  我...知道的...其實...無一郎的...無...

  是“無限”的——“無”!

  “住手!你這家伙!我的刀!”

  “哦吼吼你的刀,”

  玉壺將一把日輪刀盤完于手中,時不時揮一揮,

  “你的刀也不怎樣嗎,做的遠不如我的壺精致。”

  咔嚓一聲,一把完好無損的刀被玉壺輕松折斷了。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啊,沒想到質量這么差,居然掰一下就掰斷了。”

  “你這家伙——!我的刀!!啊——!!!我要殺了你————!!!”

  頭破血流的鋼鐵冢瑩顯得怒不可遏,想要沖上去,但被鐵穴森鋼藏緊緊拖住,說道:

  “別去啊,你是打不過那個家伙的。”

  玉壺繼續嘲諷。

  “咻咻什么破刀啊,打刀的那個人一定是個庸才吧,”

  說著,它將手中的斷刃拿在眼前,面露喜色,

  “噢噢,我看到了什么,刀刃的上面居然還有缺口,果真是個庸才啊,還不如個猴子弄出來的好看。”

  鋼鐵冢瑩氣的臉色發綠,身體爆發出一股巨力,掙脫開來鐵穴森鋼藏再也攔不住他。

  “鋼鐵冢!!”

  看著面前的來人,玉壺毫不在意地繼續嘲諷道:

  “咻咻,猴子生氣了,不過有什么用呢,我——”

  忽然,

  玉壺從身后察覺到了什么,急速縮進壺中,一個閃身,躲過了時透無一郎的一擊揮斬。

  閃到另一頭的瓷壺還在搖擺,玉壺便蹭出身來,看向站在門口的時透無一郎:

  “逃出水獄缽了?”

  “時透先生!”

  鐵穴森鋼藏看到時透無一郎的出現,眼中瞬間迸發出了一種名為希望的光芒,連忙架住鋼鐵冢螢讓他別再上去湊熱鬧。

  而玉壺也在仔細打量著門口的時透無一郎。

  ‘嗯?’

  ‘逃出來了?怎么辦到的’

  ‘還以為不久就會死掉,都沒有在意那邊。’

  ‘不,這些都是小事,反正都已經變成這樣了.’

  ‘還有,那家伙頭上的條紋是什么?斑紋嗎?無慘大人與黑死牟所說的那個?’

  ‘速度也快上不少,要逃走嗎?畢竟黑死牟閣下說....’

  ‘不不不,這家伙看著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已經身中劇毒全身麻痹了,就算我不殺掉他,拖也能把他拖死。’

  ‘不過,還是先測試一下他的實力。’

  這時,時透無一郎也提著日輪刀直沖而來。

  “咻咻勇氣可嘉。”

  玉壺粲笑一聲,手中捏起一個瓷壺,將壺口對準了無一郎。

血鬼術·蛸壺地獄  壺中頓時涌現出了數十根章魚的觸須,瞬間將屋內的所有人捆綁起來,并攪碎著周圍的一切,脆弱的木屋直接被打得粉碎。

  ‘也不過如此。’

  玉壺又開心起來:“咻咻!章魚肉的彈性怎么樣?你砍不斷吧?”

  “去死去死去死!你這丑陋的家伙!居然說我打的刀不行!完全沒有美感!!”

  鋼鐵冢瑩被章魚觸須捆綁起來依舊不消停,他看向下方的漂浮在瓷壺上的玉壺不停怒喝道。

  玉壺對此毫不再意:

  “啊哈,被一只猴子說沒有美感,只能說那只猴子完全沒有欣賞美感的腦袋。

  “猴子就是猴子,在它們的眼里最美的不過手中的食物,無聊透頂的腦袋讓它們只會坐井觀天罷了。”

  玉壺看向上方困住的幾人,無聊的打了打哈欠,

  “哈還以為斑紋有多厲害,沒想到也就這種水平,剛才的我太偷工減料了,這次我會徹底碾碎你吸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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