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陵市戒嚴已經是第四天,紛亂的日常恢復正軌,風和日麗的天氣伴著一股淡淡清香,如同處于深山綠林,讓往日快節奏生活的市民都感覺有些不一樣。
落座于刺桐區的溫陵東站,稍顯清冷的客運站門口,不同以往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在客運站北面,一片未開發的城中村,狹小的巷子雜亂無章立著賓館牌子信息,民宿旅店的客人已經很少。
一個身材高大,戴著黑色棒球帽的青年站在巷子口。
望著熟悉的景象,蘇強黝黑的臉龐咧了咧嘴,挺拔的身姿走在人群中,氣質顯眼,微微壓低帽檐,他朝巷子北面走去,一家黑網吧門口,推開玻璃門。
“老板,開一張臨時卡。”
這家網吧開在不沿街的民房里,已經有些年頭,在現如今網咖遍地的環境下,它依舊能夠經營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叼著半截香煙的邋遢青年,就是這的老板,蘇強記得好像是做網游代練起家的。
僅僅是見過,他連老板的名字都不清楚。
“押五十塊,一個小時三塊錢,掃碼支付在這邊。”穿著白色背心,模樣仿佛沒睡醒的青年顯然不認得蘇強,指了指柜臺上的臺牌,遞給他一張手抄密碼卡。
“現金,這一百給我拿瓶冰鎮可樂,再拿包利群。”
“不能掃碼嗎?”網吧老板接過一百元鈔票,摸了摸明顯不會看真假鈔,現在人出門還真是非常少用現金支付,連來黑網吧的小學生都會用二維碼。
“手機和身份證都給整丟了,要不怎么來這呢!”
接過零錢和飲料香煙,蘇強朝里面走去,選了個靠近后門的位置,也不嫌棄油膩臟亂的鍵盤鼠標,打開主機靠在椅子上點燃一根香煙,又灌入一口冰涼的快樂水。
電腦界面很快運行完成,他點開通訊軟件,從褲兜里拿出一個破舊的手機,掃碼登錄。
“嘀嘀嘀!”
通訊軟件在界面閃爍,一個網名為‘成熟ヽ小女人’的網友發來信息:
“你和三班的陳巧云是不是一起雙排了?”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蘇強連忙看了看通訊軟件的網名,叫作‘幸福ヽ小男人’一時間樂的不行,簽名還是:你的笑容沒有酒,我卻醉的像條狗。
不得不感嘆那小胖子人長得挺憨厚,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多情人。
這手機是他昨天路過薌城時,在一家奶茶店找個玩王者榮耀的小學生換的,用全新無卡的新手機,又請了他吃一頓沙縣大酒店,最后離開時找小胖子要學校班級姓名,告訴他回頭電話卡不能用了,一定到他學校揍他,同時生生在其面前捏碎一塊頑石。
回想起那小胖子慘白的臉,蘇強緩緩吐了口煙圈。
把帳號昵稱改成‘高端男士會所’幾個字,又上傳一張賢者項鏈的頭像,蘇強從記憶里找出一串號碼,在好友申請里輸入,一個昵稱‘連接者’的灰白頭像出現,有些猶豫,他還是按下好友申請。
在塞北草原幾個月時間,烏鴉中途有過一次短暫現身外,再也沒有消息。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賢者銘文已經勾勒過半,體內蘊藏的靈氣已經能夠作用于身體,讓他更快更強更硬,只可惜腦后光環還是一點凝結跡象都沒有。
其實在草原按部就班修煉,雖然精進緩慢但勝在平靜,但從知曉溫陵市石竹山出現異常后,他想也沒想就連夜離開,一路扒車借道,還偷了一輛摩托車,用了三四天才回到溫陵。
從網絡上傳出的圖片,涌現的云柱極有可能是靈氣,當他進入溫陵范圍時,已經基本確定。
這里的靈氣量隨著靠近石竹山,濃郁的簡直用鼻子就能嗅出來。
而在草原那邊,只有靜坐屏息才能從身體里引出一絲,其情況完全不具備可比性,看來這趟回來是對的,就是積壓太多疑問,想找烏鴉問問情況,而且對方確實救過自己,蘇強也不希望它出事,如果能夠幫忙什么的,他不會拒絕。
見沒有消息回應,蘇強登錄熱門貼吧,搜索‘溫陵’‘氣象’‘臺風’等等關鍵字。
如同蘇強預料,并未屏蔽信息,事情太大持續太久,根本無法管控,一些直播平臺的個人主播甚至全程在外圈直播云柱變化,如同末日般的場景,高清變焦聚集,如黑云般聚集的鳥類。
各種猜測分析,專家粉墨登場,一些電視上原本養身節目的長壽專家,搖身一變,成為某某大學的教授專家,口若懸河的述說著云柱存在的合理性。
各種自媒體短視頻,人們如同狂歡一般,對異常現象喜聞樂見。
其中更夾雜著一些UC震驚體的新聞稿件,點擊進去還不是標題黨,或多或少有圖有真相的架勢,評論人數也是極多。
例如:震驚男子大街上突然自燃著火,卻從容坐在馬路邊等待消防員。
哈士奇七樓躍下,只為迎接歸來主人,它為何毫發無損?
國內著名景區,華山出現巨鷹,驢友拍攝畫面目測展翅最少五六米,專家稱極有可能是成年玉帶海雕,呼吁大家保護野生動物…
………
林林總總極多奇聞怪事,這股風席卷整個互聯網,多數網友已經隱隱察覺不太對勁,但政府方面又沒有刪帖屏蔽,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
也有人翻墻出去外網,相對而言平靜很多,當然也有外國網友說最近總是發生奇怪的事,特別靠近沿海的城市,不過查詢相關信息卻都被屏蔽。
其中有一些人特別活躍,全部是口述說目睹奇異,怪獸的網友,信誓旦旦的宣泄著,微博、貼吧、朋友圈、群聊論壇,充斥著真真假假的消息。
抽著煙,吹著空調,蘇強倚在椅子上隨意滑動著鼠標,上網沖浪。
時間漸漸流逝,半掩著的后門映入橙紅色夕陽,已經是臨近傍晚六點鐘,到柜臺結賬下機,蘇強離開黑網吧,朝熟悉的城中村走去。
一棟緊閉著大門的三層民居,蘇強坐在家對面的腸粉店,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吃著,腸粉大叔換人,似乎經營不善轉讓了,現在是一個胖廚娘在經營。
“味道還是原來的味道,估計也開不了多久。”
蘇強吃了一半,就轉身離開,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