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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底牌之謎

  (女生文學)

  砰~”

  “啊~”

  “轟~”

  定州臨淵關,定陽最后一道屏障,如今卻是烽火四起,殺聲震天。

  “放箭!”

  關墻之上一處,守城官將望著墻下密密麻麻涌動的人群,扛著云梯推著攻城車逼近之際,當下命令嚴正以待的弓箭手開弓攢箭。

  但見關墻之上騰起一片黑蝗,夾帶著嘈雜的聲勢落入前進的上官軍陣中。

  “篤篤篤~”

  “噗噗噗~”

  “呃~~”

  箭鏃釘入盾牌發出的交織和箭鋒鉆入血肉的輕響不斷在攻城的人群中回蕩,讓戰場變得更為慘烈。

  “金汁~”

  見數架長長的云梯已經靠在墻沿之上,剁墻上的守將大吼一聲,數口被煮的滾燙沸騰散發著刺鼻惡臭的糞汁被捂著臉的守軍將士抬到云梯正上方,然后將裝滿金汁的大鍋緩緩傾斜倒下……

  “呲~~”

  “啊~~”

  正在云梯上攀爬的上官軍士兵與高空瀉落的金汁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沸騰的汁液從他們甲胄縫隙處灌入軀體,冒出陣陣白煙,將完好的肌膚燙的是皮開肉綻,臉上手上視線可及之處露出了一截截陰森可怖的白骨尚,令人觸目驚心。

  凄厲的嘶嚎很快就在各座云梯上響起,被燙傷的士兵慘叫著滾落梯子,落在地面上等候攀爬的人群中,活活壓倒一片。

  “滾石~擂木!”

  金汁傾倒過后,關墻上又是一陣奪命的動靜。

  底下那些攻城士兵抬頭望去,但見一個個垛口處浮現一塊塊巨大的擂木和滾石,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便劈頭蓋臉的墜落下來……

  “砰~~”

  “啊~~”

  石塊巨木滾落瞬間,守在云梯周圍的士兵立馬被砸在地上,有些當場被砸死,一時沒死的都被砸斷了身上各部的骨骼,在干硬的大地上翻滾凄嚎……

  “轟~”

  “叮叮叮……”

  “退~快退~”

  就在最后一架云梯被掀翻后,上官軍大后方傳來了后退的鳴金聲,攻城的士兵聞聽立馬如蒙大赦,在各自所部長官上司的指揮下,潮水般的向本陣退去,留下一地狼藉以及還未來得及救走的傷患在關墻之下竭力哀嚎……

  “吼~吼~”

  眼見上官軍退卻,關墻上水軍齊齊發出一陣歡呼。

  而此時在臨淵關后方,并行向定陽策馬緩行的上官雁三人在聽聞關墻上守軍傳來的這陣歡呼聲時,卻連頭都沒回下。

  “哈……”上官雁輕笑一聲,仿佛在嘲諷上官軍攻城失敗,又好像對關墻上守軍的吶喊表示不屑。

  “繼續前往定陽,是時候讓魏文冉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除非,他愿意坐以待斃……”

  輕吟一句后,上官雁和魄奴以及冷煙一道,加快了前行的腳程。

  定陽,總督府。

  “報~臨淵關守將魏賢派人送來密報,言已擊退數次上官飛父子的攻勢。”

  “呈上來……”

  魏文冉接過親衛遞來的軍情密報,拆開看了一眼后,頓時喜上眉梢。

  “哈哈哈,這個魏賢,干的好!傳我軍令,即刻從總督府內庫房取出白銀四十萬,黃金一萬兩,另從定陽各酒肆內湊足萬壇美酒一并送往臨淵關犒勞有功將士!”

  親衛領命退下后,魏文冉轉身看向許文靜說道:“軍師,一切都如你所料一般,現在臨淵關外上官家已集結了十五萬兵馬,我們的計劃已經成功大半了……”

  許文靜起身拱手說道:“這都有賴總督大人指揮得當,方才有現下局面。”

  魏文冉搖搖頭說道:“軍師,雖然上官家大部兵馬已經云集關外,但畢竟關內只有不足四萬守軍,若依墻死守或許可以與之周旋,可要一舉殲滅反賊,恐怕……”

  許文靜笑著說道:“總督大人不必擔憂,算算時日,宋景浩也快到了……”

  魏文冉說道:“縱使宋景浩能趕到,我怕這局勢依然不會有所改觀啊,上官軍勢大,欲一鼓作氣將之徹底擊敗還是需要有一戰定乾坤的實力啊……”

  許文靜聞言,心下是一陣冷笑,魏文冉這話意思傻子都聽得出來,是想讓自己去調動冀州兵馬前來定州將上官飛一舉誅滅永絕后患。

  但,許文靜目前還不想調動冀州兵馬。一來北面的胡奴虎視眈眈,雖然劉策歸塞時將秋風牧場的馬匹幾乎一掃而空,但他們畢竟還可以從塞外獲取新的戰馬,不得不防。

  二來,自己也不敢調動兵馬進定州,自劉策從塞外歸來后,他察覺到他已經變了很多,不單是相貌變了,連心性似乎都已經變得比以往更加難以揣摩,由不得不讓自己小心應對。

  三來,許文靜想看看魏文冉到底有多大能耐,能坐上總督之位的人又何嘗會是泛泛之輩呢?他手中定還有自己不為知曉的實力存在,必須要把他逼出來。

  這四嘛,其實無論上官家贏還是魏文冉贏,對冀州軍來說,都無所謂。

  上官家贏,劉策可以以平叛之命率軍直指定州,介時遠東各士族也不會說什么,畢竟上官飛的確反了。魏文冉贏,其勢力也必定有不小的削弱,對劉策收取定州邊軍兵權減少了不少阻力。

  既然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是穩贏的局面,那又何必冒著被劉策猜忌的風險派兵來定州攪這趟渾水呢?

  “報~”

  就在這時,門外又響起傳令官的啟稟聲。

  魏文冉對那傳令管問道:“又有何事?”

  那傳令官說道:“府外有個自稱是軍師的故友,想求見軍師,他言已經前往碧波亭,等軍師忙完公務后,希望能前去和他敘舊。”

  許文靜微微一愣,心下一驚:“朋友?我在遠東好友除了司馬伯外,對他人沒什么印象,難道是從江南來的?但江南那些人又如何知道我現在身在定州總督府內的?”

  想到這兒,許文靜對魏文冉說道:“總督大人,請恕在下失禮,暫且告退了……”

  魏文冉大度的說道:“軍師無需如此拘束,既然是朋友來訪,本督可以理解,現在府內也沒什么要事,軍師但請自便。”

  “多謝總督大人體諒,文靜告退。”許文靜拱手一拜后,緩緩倒退出了總督府大廳,朝玉波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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