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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六 事態升級

  “操!”

  眼見唐敖瞎喊不止,馬國成二話不說就在他臉上留下一個深紅的五指印記。

  “你敢打本官?”唐敖感受著臉頰傳來那陣火辣辣的疼痛,對馬國成厲聲吼道,“你什么身份?小小庶民膽敢嘔打士族中人?本官要見劉策!當面問問他到底養的是兵還是匪!大周的法紀還顧不顧了?”

  “我糙你媽!”馬國成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唐敖臉上,惡狠狠地說道,“軍督大人日理萬機,你說見就見么?一個小小的地方五品官,居然膽敢直呼軍督大人的名諱?老子看你是嫌自己命長了!媽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操!”

  唐敖聞言大聲說道:“大周律明言,優待士紳,他劉策區區庶族身份怎能對我士家如此粗暴?他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馬國成一聽怒道:“什么狗屁士紳優待?王法?你個鳥官不但不配合軍督府執行軍管之策,還暗里命人散播謠言詆毀軍督大人,

  造成城內百姓對軍督府救災產生抵觸情緒,嚴重妨礙了救災力度,敢問一句,到底是誰他媽在目無王法?”

  唐敖大聲說道:“謠言?本官所言句句屬實!歷來軍管都是天怒人怨,他劉策冒天下之大不韙非要和我等士族百姓作對,難道還不讓人說了么?”

  “天怒人怨?”馬國成臉頰不停抽動,忽然一腳踹在唐敖肚子上,只疼的他弓著身子嗷嗷直叫。

  然后唐敖只覺得自己頭皮一陣劇痛,被馬國成硬生生扯了起來:“你不說老子還差點忘了,城里那幾家糧鋪你唐家開的吧?那些個摻了沙土的陳米你現在賣多少?七錢銀子一石米被你硬生生提到了五兩白銀!草擬媽的,還讓不讓人活命了?

  軍督府玩命的疏通洪澇救治百姓,反而成了天怒人怨?你這種哄抬米價,導致民不聊生的官商還有臉說這種大話?好,今天我馬國成就非得替軍督大人好好教訓教訓你!”

  話畢,馬國成一把推開唐敖,對身后一排士兵說道:“聽好了,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給我去把這條街上所有跟唐家有關的黑店全給封了,等候軍督大人發落!若有膽敢阻撓,都他媽給老子就地正法!”

  “遵命!”

  兩百人中頓時分出一半人拱手領命而去,其實他們早就不爽唐敖那種死到臨頭還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情了。

  唐敖聞言,頓時目瞪口呆:“你們,你們膽敢如此?土匪,你們就是一群土匪!”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再次光臨到唐敖的臉上,只見馬國成大聲吼道:“糙你媽,再給老子罵一句試試?來人把他的嘴封上,帶回宿營嚴加審問,老子懷疑他是上官逆賊的同黨!”

  “你們,一群……嗚~嗚嗚嗚……”

  唐敖還待再罵,就被士兵用布死死塞住了嘴巴,然后拉扯著向宿營走去。

  而在唐府大門口,望著眼前這一切的家眷們在下人的攙扶下哭的是泣不成聲。

  “拉走,拉走,快點,葉先生還等著這些藥材救命呢……”

  錢府門外,“滿載而歸”的韋鵬命令麾下士兵拉著一車車裝滿藥材的麻袋,緩緩向城外駛去。

  相對與幽州陸元嶺治下的常陽征糧來說,韋鵬的隊伍可以說是非常理性了,在這個時代可以用文明之師來稱呼一點都不過分。

  他們除了“洗劫”了堆積藥材的庫房外,對其余一切都沒有半分破壞,非要有的話,就是看庫房的十幾個家丁因為阻攔被暴打一頓,躺在地上哭嚎打滾。

  可惜這種“文明”,并沒有讓錢寧感恩戴德,在他得知韋鵬破門而入直接朝囤積藥材的庫房開始搬運時,就再也坐不住了。

  只見他帶著十幾名家丁一個箭步沖到平車最前方,張開雙臂大聲吼道:“站住,你們不能走,把藥材給我留下……”

  韋鵬立馬將手按到腰間刀柄上,眼眸微頜:“你想做什么?造反么!”

  錢寧怒道:“你們憑什么拿走我錢家的藥材,這些都是我錢家的貨物,你們無權這么做!”

  韋鵬傲然說道:“軍管期間,任何人必須無條件配合軍督府的命令,這些藥材現在由軍督府征用調度,相關費用等軍管結束自會和你結算,請你立刻退開!勿要妨礙我等公務!”

  “軍官十年的話,我是不是還要繼續等十年?”錢寧怒道,“總之這些藥材屬于我錢家產業,沒我允許你們誰都別想拿走!”

  韋鵬頓覺無法再跟這種人解釋下去,索性拔出腰間戚刀威脅道:“聽著,你現在立刻退開,莫要再阻撓我軍督府執行公務,否則我就視你違反軍官條例,將你繩之以法!”

  錢寧一聽,囂張地說道:“來,抓我試試,我倒要看看軍督府究竟有沒有這個膽子動我一根毫毛!哼,我錢寧活了半輩子還沒人敢這么對我,今日倒想見識見識軍督府的厲害,

  不過我可警告你,當朝太師袁展揚可是我兒子的干爹,你敢動我一下,就是和當朝太師作對!”

  “什么狗屁太師?”韋鵬頓時被惹毛了,“狗仗人勢的東西,你這一套在我軍督府,在我精衛營面前根本沒用,來人,給我綁了!我倒要看看那什么狗屁太師會不會來救你,他敢來我照抓不誤!”

  “遵命!”

  周圍幾十名士兵齊吼一聲,迅速取來繩索鐐銬,面目猙獰地向錢寧走去。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啊,沒天理啦,軍督府殺人啦,出人命啦……”

  錢寧和幾個試圖反抗的家丁很快就被精衛營的士兵按倒在地,捆綁的嚴嚴實實,錢寧發出不甘的吼聲,令周圍圍觀的百姓頓覺全身一陣冰涼,對軍督府的所做所為很不理解。

  “劉策,你殘暴不仁……”

  “土匪,簡直就是群土匪……”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簡直欺人太甚啊……”

  “軍閥,不,軍閥都做不出這種事來,連軍閥都不如!一群強盜啊,劉策你給我出來……”

  “放開我,我要進京!我要彈劾劉策,誅他九族……”

  興陽街道上,足足三百多名囤積藥材謀取暴利的士紳商戶和散播謠言的幕后主使人,在被冀州軍押解途中一路罵罵咧咧。

  街道兩側還有不少他們的家屬一路緊隨,混在人群之中注視著自家的老爺主事。

  同時又有些當地豪門士紳派來的人,開始在那些病患家屬之間散播謠言。

  “你家男人被拉到郊外去了?”

  “是啊,他有些咳嗽,就被軍督府的人帶去城外治病了。”

  “唉,我聽說了,那些拉到郊外的人不少都被活活燒死了,真是可憐啊……”

  “怎么可能,他們明明是去看病了……”

  “那些人都被軍督大人秘密處死,唉,我都聽說了,死了好幾個呢……”

  “啥?不會吧?我男人只是咳嗽幾聲,沒那么嚴重吧……”

  “你傻啊,治病哪里不能治?為什么非要移到城外?早聽說軍督大人嗜殺,視人命如草芥……”

  “不行,我要去找軍督大人問個明白!”

  很快,一場聲勢浩大的抗議就要在興陽城內爆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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