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康成站在窗戶旁，在夕陽的映照下，望著教學樓。
也不知道孫默的授課，效果如何？
他雖然不爽此人，但還是很慎重，安排了女助理去聽課，收集第一手資料。
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
萬康成說了聲進來，就看到周澤睿和謝恩慧推門而入。
“你們的表情為何這么凝重？”
萬康成驚詫：“孫默出事了？”
“孫默沒出事，是咱們學校，要出事了。”
周澤睿徑直坐了下來，苦口婆心：“老萬，咱們黑白學宮百年不遇的崛起機遇，就在眼前，你可千萬要抓住了呀！”
“什么機遇？”
萬康成一臉懵逼。
“孫默！”
周澤睿擲地有聲：“必須把他挖過來，不惜一切代價！”
萬康成樂了，語氣有些嘲弄。
“哈，哪怕他要一個副校長的職位，都給他？”
“給他！”
周澤睿的回答，不帶絲毫猶豫。
萬康成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向了謝恩慧：“你也是這么認為的？”
“現在給副校長，是有些夸張了，但是十年以后，絕對沒問題。”
謝恩慧對孫默的評價，也相當高。
“有他在，咱們學校的靈紋學，將位于九州之巔！”
“你們給我說說，孫默講了什么？”
萬康成來興趣了，要知道這兩位可是學識淵博的七星名師，輕易不會佩服別人，而現在，這態度仿佛兩個腦殘粉。
周澤睿當即描述了起來。
萬康成越聽，臉色愈加的凝重，然后終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有這么夸張？”
就算是七星名師親自授課，怕是都沒辦法造成這種轟動吧？
“你的助理也在，等她回來，你可以確認！”
周澤睿感慨：“去聽課的，都給出了掌聲喝彩，要知道，這里邊的名師，可是占了足足400人以上。”
一位名師，只用了一節課，就讓這么多的名師認可，這得是多么恐怖的教學實力？
謝恩慧也要說話，可是房門再次被敲響了，跟著就有一大堆名師涌了進來。
“你們干嘛？”
萬康成掃了一眼，心中不解，因為來的這些人，都是主修靈紋學的。
“校長，你下一道令，禁止非靈紋專業的名師和學生去聽孫默的課！”
“連主修靈紋的學生也禁止了。”
“啊？這么做，會不會太過分了？學生可以聽吧？反正座位足夠，讓他們聽吧？”
名師們七嘴八舌。
“等等，這是幾個意思？”
萬康成還沒發表意見了，周澤睿先不爽了。
“孫默的靈紋課，擁有劃時代的意義，充滿了前瞻性，讓你們去聽，簡直是浪費！”
一位名師理直氣壯。
“對呀，把我們的座位都占了！”
不少沒搶到座位的名師，此時氣得牙疼。
在他們看來，這些人聽孫默的課，就是暴殄天物，是褻瀆，都該抓去浸豬籠。
“孫默的課程，是整個黑白學宮的瑰寶，憑什么其他師生不能聽？那要這么說，植物學和通靈學，你們也不能聽。”
周澤睿怒懟。
“那不行！”
眾人立刻否決。
萬康成看著雙方吵架，有些驚愕，又有些后悔。
孫默的課程，竟然如此出色？
我該去聽一聽的。
“諸位，聽我說一句，吾輩名師，應該海納百川，心胸開闊，禁止別人聽課這種事情，憑心而論，落在你們身上，你們愿意嗎？”
萬康成勸說。
“如果真覺得孫默的課講得好，那就提前去占座！”
“校長，您是不知道……算了，您明天自己去看吧！”
眾人嘆氣。
孫默的授課效果那么爆炸，他們敢保證，明天的競爭力，絕對更大！
“說的我黑白學宮的師生，好像沒見過市面似的。”
萬康成心中誹謗，準備明天親自去聽一節。
翌日，清晨。
吃過早餐，萬康成進了教學樓，準備先巡視一圈，再去301，可是一上三樓，就愣住了。
因為大半條走廊中，都聚滿了人，擁堵的水泄不通。
“這是干什么呢”
萬康成問詢。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經由微言大義激發，清晰地傳進了眾人的耳朵。
“校長！”
師生們紛紛行禮。
“怎么回事？”
萬康成瞅了一眼，發現大家的目標，都是301.
“我們在等座位！”
有學生恭敬回答。
“這才幾點？”
萬康成愕然。
黑白學宮的名師，高星的太多了，所以學生們搶座的情況有，但是絕對不會有這么多人等著。
因為這位名師的聽不了，可以去聽其他名師的，而且他們也不會只講一節課，一年下來，總能聽到的。
“我早上五點就來了！”
一個學生覺得好郁悶，低聲爆料：“有人太心機了，他們昨晚根本沒沒回宿舍，就在這間教室學了一個晚上。”
萬康成沉著臉，走進了教室。
發現幾乎沒有學生，全都是實習老師、助教、低星的名師們。
萬康成想罵人！
你們搞什么呀？
我黑白學宮不要排面的嗎？
你們這么追捧孫默是幾個意思？
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沒辦法，我們想體驗神之手，想讓孫默解答一些修煉上的難題，甚至是制定修煉計劃表。
“淦，怎么這么多人？”
突然聽到一句粗口，讓萬康成臉色一沉，猛然回頭，就要開罵，可看到是章杶，頓時又把呵斥咽回了肚子里。
這位是八星名師，比他的資歷還要深。
萬康成當年在黑白學宮做學生的時候，章杶就已經是名師了，屬于元老級別。
“章老師，您怎么也來了？”
萬康成趕緊擠出了一個笑臉。
“我聽說石生就是因為孫名師的指點，才得以開悟，晉升亞圣之境，沒錯吧？”
章杶聲音急促，一個個字蹦出來，就像鞭炮爆炸，刺耳之際。
“沒錯！”
說起這事，萬康成就郁悶。
等等，章老師的意思……
“嗯！”
章杶環顧四周，不由得搖頭。
“章老師，您坐這里！”
“老師，您坐您坐！”
附近的名師們，嘩啦啦站起來一片。
對于他們來說，章杶是老前輩，還是八星名師，必須尊重。
“你們坐，我站著就行！”
章杶不沾這個便宜。
“老師！”
還有人要勸，結果章杶不爽了。
“閉嘴，讓來讓去，還有完沒完？”
微言大義直接爆發了，附近的這些人，直接閉上了嘴巴。
波及這么小的范圍，不代表著章杶對這道名師光環掌握的不熟練，反而是極度精純的表現。
已經到了可以隨意控制范圍的境界。
“去，搬一張椅子來！”
萬康成吩咐。
“不要！”
章杶拒絕：“既然是旁聽，就要拿出旁聽的態度，我坐著后邊算怎么回事？對孫名師太不尊重了。”
萬康成一番好意被當成了狗糞，簡直有一種日了狗的憋屈感。
這個章杶，真是古板的無以復加。
課還沒開始，大家本來還在討論，可是章杶一來，大家壓力山大，都不敢說話了。
而且屁股上就像著了火一樣，坐立不安。
這位老名師，繃著一張臉，像個炮仗似的，似乎隨時準備發火，其實是有原因的。
他的年紀很大，已經七百七十二歲，大限將至，曾經也是黑白學宮寄予厚望的絕世天才。
圣人之境，才是他的追求，可是現在，連一個亞圣都不是。
要是這么死了，他根本無顏見九泉之下的恩師。
章杶強大的氣場，讓整個樓層都安靜了下來。
盡管聚集著很多人，可是沒人敢說話。
萬康成郁悶的吐血。
以他的身份，找個座位輕而易舉，可是現在章杶不坐，他也只能站著。
離開教室？
萬康成想過，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心里很不安！
我也是自己嚇自己，孫默已經幫助石生晉升亞圣了，總不能還幫助章杶晉升亞圣吧？
你要是能做到，我給你端三個月馬桶。
便在這種略帶壓抑的氛圍中，上課鐘聲敲響了。
孫默分秒不差，走了進來。
“什么鬼？為什么這些人如此嚴肅？”
孫默看到了萬康成，然后目光又落在了章杶身上。
哪怕不用開神之洞察術，孫默也能看出這是一位大佬！
不過才第二節課，就有大人物出場？
是不是太沒逼格了？
孫默不知道，這位是活一天少一天。
“咱們今天，繼續講修煉醫學，我會舉一個實例，來具體分析，教給大家，如何制定修煉計劃！”
孫默說完，笑了起來：“有誰愿意做‘例子’嗎？”
唰！唰！唰！
手臂如林，仿佛要把階梯大教室的天花板都戳破了。
除了萬康成和章杶，都舉手了。
“那就這位小姐吧？”
孫默挑了一個年輕的馮佳。
“授課風格很棒！”
萬康成大贊。
關鍵是，孫默長得太帥氣了，這太給他加分了。
帥氣漂亮的人，丟了點小臉，別人會說可愛，但是換成丑人，絕對是一句丑人多作怪。
僅僅二十分鐘，孫默面面俱到，條理清晰的幫這位馮佳列好了針對性的修煉計劃。
末了，他建議了一句。
“雖然以你的年紀來說，現在換掉功法，有些晚了，但我還是希望你換掉，因為金劍決和你的相性不合，繼續練下去，成就有限，如果現在換了，是要浪費幾年，甚至十年的時光，但是將來，你的成就會更高。”
孫默說完，就引起了一陣議論。
在名師圈，建議別人換功法，要冒很大的風險。
首先，誰也不知道換了功法以后，能不能取得更好的效果，尤其是這位馮佳，已經修習金劍決十一年了，現在更換，意味著全盤否定了這些年的努力。
再者，哪怕建議是對的，但是要出成果，肯定要幾年，這期間，變數太多了，萬一其他原因引起的不好變好，也可能被歸結為更換功法的緣故。
“孫老師，有什么理由嗎？”
馮佳面色凝重。
“你的身體中，爆發力很強，適合走剛猛狂暴路數的功法，金劍決偏偏走的是輕靈便捷，持久綿長的路線。”
孫默解釋。
打個比方，就是這位馮佳，適合百米賽跑，短途沖刺類的項目，可偏偏選了競走或者馬拉松。
“你能把金劍決練出一定的水準，完全是因為你的天賦太好了。”
孫默鼓勵：“換成狂浪十三刀這種剛猛刀法，會更好！”
馮佳皺眉。
“我明白了！”
孫默點頭，表示理解：“功法可以不強，但是不可以不帥。”
哈哈！
不少人笑了起來。
因為這是大家的通病，選功法，先選瀟灑帥氣的，然后再選威能強大的。
“多謝孫老師，我記下了！”
馮佳感謝。
“金劍決根本無法將你的身體潛能完全激發出來，不介意的話，我幫你一把吧？”
孫默提議。
“那太感謝孫老師了。”
馮佳大喜。
然后，孫默發動了神之手。
五分鐘后，馮佳開始晉階。
章杶的眼睛中，異彩漣漣。
“多謝孫老師！”
馮佳本來還不太想換功法，但是現在，準備搏一搏了。
來自馮佳的好感度1000，尊敬（0）。
“接下來，就是固定節目，現場解答，誰有問題，可以舉手了。”
孫默說完，密密麻麻的手臂就舉了起來。
萬康成看到這一幕，也是服氣。
孫默真自信。
指點教學，是最難的。
因為無法取得立竿見影的效果，便會被人質疑，可是孫默出手，必然有人晉階。
他的每一次成功，都會讓他的聲望，再上一層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萬康成便這么看著，足足有三人，成功晉階。
他現在都有些麻木了。
“下一個！”
孫默氣定神閑。
萬康成和大家一起鼓掌，然后目光落在了章杶身上，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孫師，能否請你看一下章老師的情況？”
眾人安靜了下來，看了過來。
不少人心中涌起了一個念頭，萬副校長，你這么打壓孫默，是不是不太好？
人家畢竟是個小輩兒。
萬康成被誤會了。
他沒有刁難孫默的意思，他知道，章杶身為八星名師，肯定不好意思開口求一個年輕人，所以他太替他開口。
不過如果孫默真的解決了章老師的問題，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不會的！
我也是多心了，孫默要是能讓章杶晉升亞圣，除非枯木開花！
等等，這個比喻好像不太妙？
孫默似乎有過讓枯木逢春的奇跡表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