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天帝的人了,還不知道穩重。”傅玄為道天鈞的心性感到擔憂,無語道。
下意識的他推演歲月。
只是很快他呆住了,整個人傻了。
在他的身邊有一個女子,美麗無比,仿佛是月亮上仙闕的仙子。
“五萬年,你活下來了。”石云眼眸中也有水霧,她修長生體無法生育,或者說不應該生育,一生中最牽掛的除了傅玄外,就是道天鈞。
她將道天鈞當做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能看到他的身影,石云有的是欣喜與開心。
深深的將道天鈞擁入懷中。
兩行淚水滑落,再也止不住。
“臭小子你真的活了五萬年。”傅玄見狀要瘋了。
五萬年。
這特么還是人么?
“你也修了長生體么?還是說你活了三世了?”
在得知了道天鈞的存活時間后,以及在見到他確實是活人后,傅玄終于思考了其他的問題。
“我只活了一世。”道天鈞搖頭,“至于是不是長生體你心里沒數么。”
聞言。
傅玄眼睛一瞪。
旋即,傅玄不停的看著道天鈞,“難道我當初看走眼了,現在也看走眼了,你不是人,屬王八的么?”
他是真的驚了。
一世活五萬年,你是鬼嗎?
石云同樣驚訝沒有想到道天鈞是只活了一世。
她何曾不是和傅玄一樣的想法。
“你也許能在那條路上走到盡頭。”石云道出這樣的話語。
在這一日。
道天鈞與石云和傅玄說了很久。
今日,他們蘇醒不過萬古長眠中的一次偶然睜眼罷了,最終還是要去睡覺,一直修煉到大成。
“臭小子你要活得好好的,沒有一群族人也沒事,下一次我要是醒來了你也要活著。”
傅玄說完后就沉睡了過去。
石云也是道出類似的話。
“我會的。”道天鈞低語,他關上了閣樓的門戶。
望著天宇,站在小院中,他站了很久很久,隨著一陣風吹拂而過。
原地上沒有人存在。
歲月長河在流淌,又是一代代人的更佚。
殘荒地的生靈不知道換了多少代的人,但是唯一不變的是不死山中的那個帝祖一直長存。
這是殘荒地生靈知道的。
因為,沒到新一代人的誕生,帝祖就會培養一批人。
他是在培養,也是在借此摸索自己的道。
一個道,不同人的修煉會有不一樣的變化,道天鈞在以此借鑒,誰說凡人就一定差。
凡人是最根本的生靈,是他們這些人造就了整個世界。
有些人或許出生站在了至高點。
但是,他們不一定就比普通人強,不能根據。
而在這時,道天鈞每個時代都在教人,他沒有避世,也沒有隱居,而是在殘荒地中教授。
正是因為如此。
道天鈞氣血長存的事情,殘荒地的生靈皆知。
“你們說道祖能活出第二世么?”
有生靈在這樣詢問同輩。
只是他得到了是這樣的回答。
“那需要道祖活夠才會知道了,第一世你知道道祖能活多久么。”
聞言。
殘荒地的生靈語塞。
“與世長存。”
不知道何時殘荒地的生靈將這個詞與道天鈞掛鉤。
又是三萬年過去了。
道天鈞已經九萬歲,氣息源遠流長,絲毫不知道他的血氣會在何時敗落。
“相似的花,道祖什么是相似的花,真的存在輪回,會有一樣的人么。”
一個殘荒地的天真小生靈這樣詢問道天鈞。
聽到這個問題。
道天鈞眼瞳中平靜的色彩有了波瀾。
他陷入了沉思。
這個問題他想過,如今被提到,因為這個小生靈聽到了關于仙玲瓏,一種傳說持有者帶入仙域可以喚醒前世今生。
面對這個問題道天鈞響起了葉凡。
如果沒有自己當年暗中插手,做了一些事情,安妙依、秦瑤都會死去。
而安妙依一死。
葉凡也許現在就在等待,等待一個人。
同時,道天鈞想到了小夢。
相似的話是存在的,葉凡就是一個體現,還有他的弟子花花,葉凡與狠人的哥哥是相似的話,花花與一位佛是相似,他們很像但是卻無法肯定是否是同一個人。
“死亡是新的開始。”道天鈞想到了這個問題。
自己應該去外界等待么,等待小夢那一朵相似的花。
捫心自問。
道天鈞卻是很快的搖頭,他眸光堅定無比。
“不會有相似的花,只有相同的人,他就是他,不會有相似,輪回,縱然是存在,在我看來也不過是一個規則概念,盡是薄紙花絮。”
他不相信相似的花。
因為,就算是有,道天鈞也只相信一世,自己所認識人的那一世。
縱然是活出相似又能如何。
那是另一個人。
“小夢獨一。”
道天鈞眸光望向虛空,仿佛要看向那虛無縹緲的時光長河。
在這一日。
不死山中有浩瀚的仙氣,道天鈞氣血又有了翻倍,舉世震撼,恐怖至極。
他以自身之力,造就了一個輝煌盛世。
殘荒地的巨頭盡是準帝,強大無比,絕世風采,撼動了萬古史。
道依舊在傳頌。
道天鈞依舊在位,他越發的深不可測,仿佛是一個宇宙本源,自身就是一界。
舉頭投足間,道天鈞共鳴天地,舞動之間,雷霆浩蕩。
伸出手掌。
殘荒地中有雷劫轟鳴,令得無數生靈膽顫,以為有人證道。
只是最后他們才知道。
這一切不過是道祖他張開了五指,掌中的雷霆在奔騰,仿佛是有人在證道,混沌澎湃。
一時間,殘荒地沸騰。
而在這段歲月中,道天鈞依舊在傳道。
他又培養出了一位大帝。
那是水族的一個孩子,水淼淼的后代,不知道多少代的曾孫。
這期間已經十萬年過去了。
水族的大帝在位一萬年,原本他還可以活得更長,只是他選擇了走上那條路,毅然決然沒有絲毫的猶豫。
“道祖,你的生命路到底有多長,一世能活多久?”
在離開前,這個道天鈞培養的大帝在詢問。
只是問了這句話后。
那位大帝自己就打斷了自己的話,他臉上有著笑容,看向眼瞳中盡是恭敬,“我很開心道祖你能活這么久,真好。”
這是真心話,他不想知道,只知道這真好。
有道祖存在,殘荒地大幸。
同時,真好也因為他能親眼讓自己這位可敬的先祖見證自己的成長,不用看著最尊敬的人死去令他去悲傷,可以看著他成為巔峰,送他前往那條路。
“我走了。”水族的大帝低沉道。
之后他離開了。
殘荒地一片痛苦,又一位大帝離開了。
這是萬古以來殘荒地最痛苦的時候,不過他們心中看向不死山越發的肅然起敬。
在這十萬年中。
外界都誕生了新的大帝,如日中天。
這個人不是別人,是與道天鈞有著“恩怨”的人,諦缺,昆宙大圣的那個小叔。
他其實沒有死,只是被封存了下來。
正如同道天鈞所想,諦缺、夏九幽等人他們這些人生錯了年代,否則必然成神,限制他們的是時代罷了。
諦缺當年可是與斗戰圣皇對戰,只輸給了他一招。
而斗戰圣皇的戰力可是萬古史中,帝、皇中排名很靠前,斗戰圣皇,這是對他族群的稱呼,也是對斗戰圣皇戰力強大的一個體現。
殘荒地的人一度認為諦缺會找上門。
只是沒有人想到,他沒有,在世八千年就坐化了,這段歲月中,他進入過天庭,傳說與葉天帝有過論道。
諦缺活了第二世,第二世只有短暫的八千年。
對于這一切。
道天鈞知道,但是他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未曾有過出世的想法。
又是一萬年過去了。
不死山中盤坐了十幾萬年未曾動靜的道天鈞站立而起。
他的眸光閃爍,看向了傅玄的小院。
這一日,他前往了傅玄的小院,又是帶了一日,這期間有傅玄在驚呼,也有細語聲蕩,更多的是柔和的言語。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
殘荒地的生靈感覺有一種壓抑,他們心中升起了失落,還有惶恐。
“這是為什么?!”
很多人不明白。
道祖有了動靜,為什么他們會有這種感受?
難道是道祖要隕落了么?許多生靈皆是齊聚傅玄所在的小院附近。
一個個強大的生靈到來了,準帝、大圣皆是到來了,壓制的山脈中的兇獸顫動,他們安靜的站在那片大地。
直到三日的時間過去。
道天鈞走出了那片大地。
修長挺拔,無以倫比的仙姿,引得這一世的殘荒地生靈跪拜。
“見過道祖。”
“我要離開了。”道天鈞眼眸深邃,道出這樣一句話。
很多人都是顫動。
他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會恐慌,是道祖要離開了。
有些人不能理解離開是什么意思,以為是死亡,只有一部分人,準帝層次的人才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是要走上那條路。
道祖,活了二十一萬年了,他終于要踏上那條路,是他的道走到了大圓滿。
“在這之前,我有事要去做。”
說完這句話。
道天鈞走向了殘荒地的中心,撕開了世界的壁壘,離開了殘荒地。
他要去見一個人。
自己的好兄弟,葉凡……
我如果說這里就完結了會不會被打死,(皮這一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