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死在九尾手上。
它既是一個陳述句也是一個肯定句。
代表了這個男人的選擇,和當年跳到指甲前一樣的選擇。
他知道會發生什么,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決定去做。
鳴人猜到了這個結果,用鐵線拳打漢時他心里就有了這個猜測。
還是他常用的逆推法。
未來已定,從水門夫婦會死在九尾手里,卡卡西不知道見過卡卡羅特就能推導出來。
但是他猜到了結局,卻沒有猜到過程,這句話從水門嘴里說出來,給他的震撼太大了。
他們(愛ài)著他。
不是因為一起經歷了什么,僅僅因為他是他們的孩子。
但是…我不是你們親兒子啊。
長發收回,查克拉消退,仙術紋樣退卻,鳴人以最原本的面貌迎接了水門這次摸頭殺。
他的心里還在抗拒,但他不得不這么做。
(情qíng)債難還啊。
金光消失,包裹鳴人的一圈白光卻未散,(乳rǔ)白色的熒光中,水門緩緩扯回手。
“他這是怎么了?”小鮮魚發現了鳴人的異常。
“他要回去了,回到他的世界。”水門代替鳴人回答了他。
“怎么會這樣!?”發現鳴人(身shēn)上光芒更甚一籌,薩拉趕緊站起來湊到鳴人跟前,捂著(胸胸)口慢慢鞠躬道:“雖然不知道你來自哪里,但還是謝謝你對樓蘭做的一切,這份恩(情qíng),會永遠銘刻在樓蘭的歷史上。”
謝我什么,謝我把樓蘭拆了一小半嘛,鳴人真沒感覺自己對樓蘭做了什么,他救樓蘭只是打百足的附帶品,視線在薩拉脖頸的項鏈一掃而過,鳴人笑道:“不必了,好好活著吧。”
水門沖著薩拉說道:“不必銘刻了,為了不影響未來,我認為我們還是將記憶封印起來比較好。”
薩拉表(情qíng)一頓。
鳴人看看雙手的光芒,感覺一股莫名力量對自己拉扯越來越強,急忙道:“記得先把救走那些的人記憶封印了再封印自己的!”
終究不是看的電影,劇場版可以不講邏輯,鳴人得講。
神特么封印一群主角團記憶就不會影響未來,編劇你神經病吧,你封印了這幾個人有什么用,那邊不還有一群救出去的樓蘭平民沒封印嘛,人家薩拉拍腦瓜一問我們怎么到這的,一群平民嘰里呱啦一通說,再來兩個畫畫好的把畫像一畫,女王一看標志,回手給木葉發個感謝信外加一封律師函,你死不死。
水門想得比鳴人還全:“會的,帶走他們時我在他們(身shēn)上留了標記,標記會響應封印術的。”
原來你早有準備。
那我就不說什么了。
視線掃過幾人,微笑著點頭告別,在低頭看到小鮮魚那一瞬間,鳴人突然想起來有事沒干。
“等等,等等!”
也不知道是跟誰說話,鳴人飛竄出去,邊竄邊把手伸進忍具包,另一手在小鮮魚懵((逼逼)逼)的眼神中揉了揉白毛團子,然后一把扯下雙層面罩。
相機白光一閃,鳴人也變成了光。
小鮮魚匆忙整理面罩,嗔怒的目光來回巡視,但卻什么也沒看到。
這一次,鳴人是真消失了。
“很有活力呢。”水門笑著掐起手印,對一圈人說道:“抱歉了,各位。”
“未來世界啊。”油女志微仰頭望天,仿佛在追尋那一道飛走的光芒。
“所以你們真有關系是吧。”丁座始終貫徹一個問題。
水門這回不做反駁:“恩。”
丁座一(屁pì)股坐到平臺邊,揉了揉肚子:“回去請我吃頓烤(肉肉)就原諒你。”
“好。”水門釋放查克拉激活封印陣法,目光凝視木葉方向。
抱歉,玖辛奈,替你做了決定。
“滅。”
又是一陣白光,地面的封印陣法消失,另外一群平民(身shēn)上的咒式消失不見,兩邊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懵懂的表(情qíng)。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油女志微,懵懂迅速轉化為警惕,一只只小蟲從手中飛出,油女志微繃緊(身shēn)體:“好狂暴的查克拉,是尾獸?”
小鮮魚抬起雙手感知周圍,丁座猛然起(身shēn),薩拉全程茫然。
水門也是警惕,隨后發現自己掐著的手印,心中回想這個印代表什么。
記憶封印?這股查克拉波動,是九尾吧,好像還參雜著其它的,九尾查克拉出現在這里,而我又施展了記憶封印,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么?
但現在卻都感知到了它。
想了想,水門又捏動手印:“各位,我們將這段記憶封印了怎么樣?”
油女志微伸手叫停:“等等,你先告訴我,我們為什么會在這。”
丁座又一(屁pì)股坐下,揉揉肚子:“忽然想吃烤(肉肉)。”
小鮮魚看看他老師,摸摸臉罩上的裂口,沉思兩秒后說道:“老師,等這股查克拉散了后再封印如何?”
“……也好。”
另一邊,鳴人感覺自己看了一段很長很長的電影。
電影的主角是一座城和一道紅色人影,最開始,高聳入云的塔城里一群粗布麻衣的平民在一道紅發(身shēn)影帶領下清理破碎建筑,再轉眼,紅發女人站在廣場前高聲訴說著什么,人群振臂歡呼,畫面也會切換到近鏡頭,鏡頭內是一顆綁著秋千的大樹,秋千大多時間都是空的,靜靜掛在那里,偶爾會有一個紅發(身shēn)影坐在上面,仰望天空晃動小腿。
再之后,城市的天空被抹上了一層灰色,一道道人影在城內高速竄梭,又跌落到地面。
人群樓空,高塔倒塌留廢物,一道紅色影子又出現在畫面中,翻動石塊挖掘著幸存者,分發物質救治他人,在這片如老電影般的灰白世界里,她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最后,紅發(身shēn)影癱跪在秋千前,無聲悲泣,被(身shēn)后人邊勸說邊拉扯著離開了這座城。
一滴淚水滴入土地,整個畫面仿佛被攪動的水墨一樣融合到一起。
水墨扭動成城市模樣,任由風沙吹蝕,電影被按下了快進鍵,一抹紅色偶爾出現,人還在,秋千還在,但城市卻如被手掌抹動的沙畫一般,上方模糊不清,下方如孩童隨手涂鴉。
電影至此結束,鳴人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站在破損的祭壇上。
手中相機還未收回,正緩緩吐出照片。
拿起照片,看著在白光中驚慌失措的小鮮魚,鳴人會心一笑,意識沉入到游戲界面里。
找到魔法那一欄,發現沒有新的魔法冒出,鳴人失望地把照片收起放好。
選中傳送魔法,正想在埋藏鍋碗瓢盆的地點開啟傳送門,卻忽然發現感知中的印記消失了。
系統,你又不認?
你能不能弄個((操cāo)cāo)作手冊出來告訴告訴我你都是怎么判定的!?
我在那邊來回跑好幾圈了!
但是胳膊拗不過大腿,任明天怎么抱怨,系統該不吊他還是不吊他。
最終,鳴人放棄了,行吧,不認就不認吧,還好我記得周圍的地標,讓分(身shēn)再去一次也不耽誤事。
是的,鳴人還記得,樓蘭發生的的一切他都記得,水門并沒有和原著一樣封印他的記憶。
因為不符合邏輯。
怕影響已定的未來走向你封平民啊,封太子干嘛,他的未來和你的未來是一個未來么,你這邏輯根本不通好嘛,你讓猿飛未來捋也捋不清啊。
鍋碗瓢盆的事先放一邊,鳴人躡手躡腳地來到平臺,平臺一角,大咸魚正靠在石柱上閉目養神。
悄悄湊近咸魚,正要拍肩膀,咸魚卻突然變成一截木頭。
真正的咸魚迅速從石柱另一側竄出來,舉著苦無,看到鳴人微微一愣。
“你查克拉怎么變了?”咸魚放下苦無,哪怕波動變了他也一眼認出這是鳴人,查克拉太多,別人根本模仿不來。
“發生一些事(情qíng),在這等多久了?”鳴人問道。
“26小時吧。”咸魚說道。
“這么久。”鳴人略微驚訝,原著里可是進去就出來了的。
在卡卡西(身shēn)上掃視一周,發現咸魚有些狼狽,鳴人又問道:“你就一直在這等?”
“不然呢,還能干嘛。”咸魚攤攤手,果然等對了,反正他是不相信鳴人會死。
“行吧,我先讓分(身shēn)送你回去。”
“你不回去?你消失的事我已經和木葉報告了。”
“我還有事。”
送走咸魚,又用照明魔法在(日rì)向家后門寫了一個安全符號,鳴人跳出廢物,沿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到了一顆枯黃的樹干旁,默默撫摸。
22年,你也快不行了啊。
捏碎一顆死去活來丸,拿出木板和繩子將斷裂的秋千重新綁好,鳴人靠在新發芽的樹干,閉眼等待。
等了大半個小時,一道人影從旁邊破碎的墻角內走出。
棕衣白帽,紅發過腰,與脖頸的紅色寶石相得益彰,寶石上帶著幾道碎痕。
看到鳴人,來人明顯愣了一下。
鳴人睜開眼,發出一聲嘆息。
22年,物非人也非啊。
當年的小姑娘,已經長成少婦。
“你來了。”
“你來了。”
二人同時開口。
說完,相視一眼,又同時把手伸進包里。
一個拿出一把湛藍色苦無。
一個拿出一沓照片。
薩拉走過來將苦無遞給鳴人,接過照片,看到第一張,怔住了神。
照片內,高塔聳立,雕文如繡,金碧輝煌,照片外,頹垣廢址,飛沙走石,滿目瘡痍。
薩拉癱跪在地,一滴淚珠滴入地面,跨越時間,與曾經的那滴融合到一起。
“嗚嗚…我真的很努力了…”
“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