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什塔爾……死吧!”
如同攻擊者此刻的心情,劇烈的轟擊聲中,無數的寶具像是子彈一般向著前方傾瀉而去,整個空間幾乎都沒有稱得上安全的地方,而這其中甚至還伴隨著鎖鏈震動時嘩啦嘩啦的聲音。
天之鎖!
混在其他寶具之中,試圖將敵人束縛。
下一刻,巨大的天舟在上方拉開了弦,利箭自上而下灑落,在一陣金鐵交鳴聲中化為烏有,但還是有一部分寶具射向了上方,險些將天舟上的身影重創。
“蠢材!”看著及時避過自己攻擊的伊什塔爾,吉爾伽美什昂著腦袋,冷笑道,“在寶具的數量上本王是壓倒性的,竟然還妄圖與本王寶具互歐,果然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即便是到了現代,你的愚蠢還是得不到任何改善,那就去死吧!”
“哈!你有什么資格批判我啊,混蛋金皮卡!”伊什塔爾一邊躲避著吉爾伽美什射來的寶具,一邊反擊,“不過是個人類罷了,竟然還敢對身為女神的我指手劃腳,你那可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羊巔瘋嗎?”
“哼,蠢貨,你也只能在嘴上逞能了,接得下來的話就試試看吧!”
唰啦!
剎那間,更多的寶具從他身后金色的光暈中射出,從各個角度襲向了伊什爾塔,這種覆蓋性的轟炸在如此狹小的位置,對于攻擊者而言幾乎是致命的,尤其是伊什塔爾這樣的女神,因為寶具中還有天之鎖,一旦被束縛,她將必死無疑。
但伊什塔爾也并不是孤軍作戰,吉爾伽美什有王之寶庫,她有天舟馬安娜,單論機動性,這天舟就算在整個神代也是屈指可數。
在無數寶具的轟炸下,天舟馬安娜迅速的移動,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硬是將伊什塔爾帶出了寶具的攻擊范圍。
“哈,高高在上的女神,如今只會逃跑了嗎?真可憐。”吉爾伽美什立刻嘲諷道,“可惜,這里不是神代,打架輸掉的小丫頭,只要跑回家向父神哭訴就能得到幫助,在這里,敗者就死,孤苦憐仃的一個人凄慘的死去,這才是最符合你這蠢貨的結局!”
“你說什么!”伊什塔爾眼睛一瞪,當即就罵道,“別以為我不說話你就可以口無遮攔了,連自己的國家都保護不了的廢材暴君,什么最古的英雄王啊,不過是個不成熟的中二病罷了,所以十年前你才會被湯昊打敗,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可笑的不是你嗎,身為女神卻被圣杯召喚,只能憑依在人類的身上,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嗎?”
“當然,我不管什么時候都是女神,因為神是不會死的,就算神代消逝,神也依然是神,但吉爾伽美什,你卻已經不再是王了,只是條喪家之犬!”
“雜種!你激怒我了!”
“笑話,你早就惹怒我了!”
“去死吧!就像神代一樣徹底消逝吧,伊什塔爾!”
“該死的明明是你,吉爾伽美什!”
轟!轟!轟……
兩人一邊全力的攻擊,一邊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著對方,將對方貶低得一無是處,這番情景,讓在不遠處觀戰的小伊莉雅都無語了,感覺……就像看著兩個小學生吵架一樣。
“嘿……嘿嘿,看來女神大人和那位吉爾伽美什王的關系,真的很差呢。”
小伊莉雅抽搐著嘴角,為了避免被兩人的戰斗波及,又向后退了一些。
并不是她怯戰,而是之前在遇到吉爾伽美什的時候,伊什塔爾就警告過她了,不能讓她出手,反正現在雙方正打得激烈,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她也就暫時旁觀了。
“哎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啦,畢竟是那位吉爾伽美什王和女神伊什塔爾,這兩位之間的仇怨可謂殺妻之恨,遇到一起不拼個你死我活才不正常呢。”紅寶石說道。
“殺妻之恨?”小伊莉雅眨了眨眼睛。
紅寶石立刻展示出自己的知識量,給她解釋,“在蘇美爾的神話中,吉爾伽美什王年輕的時候,曾意外解救了被困住的女神伊什塔爾,再加上他長得英俊,伊什塔爾便愛上了他,向他求婚,但吉爾伽美什非但沒有接受,反而狠狠的將她批判了一番,使得伊什塔爾羞憤的離去。之后,她又得知吉爾伽美什與恩奇都搞在了一起……”
“恩奇都?”
“啊,恩奇都是諸神制作的人形兵器,本來是用來制衡暴君吉爾伽美什的,但兩人在打過一場之后不分勝負,雙方惺惺相惜,反而成了摯友……當然,在這個時代男風盛行,雖然表面是摯友,實際卻是比摯友還要親密的關系,尤其是身為王者,若是沒有搞過男風,說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誒誒誒!兩個男人?”伊莉雅直接驚了。
“嘛,這不重要,反正伊莉雅你以后也會懂的啦。總之,嚴格來說,恩奇都算是女神伊什塔爾的家仆,吉爾伽美什拒絕了她的求婚,反而和自己的家仆搞在了一起,讓她徹底惱羞成怒,畢竟她本來就是個很糟糕很任性的女神,于是因愛生恨,放出天之公牛下界去報復。”
“整整七年,烏魯克受到天之公牛的蹂躪,災難遍地,直到七年后,它才被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聯敗。但也因此,導致恩奇都遭到了神罰,在戰斗不久后死去,這對于吉爾伽美什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從此對女神伊什塔爾懷恨在心。”
“當然,就像那位女神所說,神明是不會死的,即便消失也只是換了一種形式存在,所以至死,吉爾伽美什都沒有報復的機會。而現在,伊什塔爾以從者的身份出現,這對他無疑是個絕佳的機會,可以了卻生前的仇恨,而伊什塔爾也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兩人必然會戰個天昏地暗。”
“原來是這樣,有點不敢相信呢……”聽了紅寶石的解釋,伊莉雅若有所思。
“嗯?怎么了?”紅寶石問道。
“那個……”伊莉雅皺眉,“那家伙殘忍的殺死了塞拉和利潔特,我還以為他始終都是個冷酷無情的角色,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過去,但是,明明他會因為自己的人造人朋友的死去而憤怒痛苦,卻又殘忍的對待其他的人造人,感覺……神話里的他和現在的他,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人一樣,完全沒辦法聯系在一起。”
其實她已經能夠理解圣杯戰爭的殘酷,只要進入這個戰場,就無分性別老幼,唯有強者生,弱者死。真正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吉爾伽美什面對另一個伊莉雅時,那種仿佛看著一件道具的態度。
諸神沒有將恩奇都當人看待,只是一件兵器,一件道具,吉爾伽美什則把他當做最親密的朋友,會因為他的死而憤怒痛惜。而現在,吉爾伽美什以從者之身回到了世上,面對和恩奇都類似的人造人,同樣沒有把她們當人來看待,僅僅只是一件道具……
雖說自己用實力獲得了對方的認可,但如果她沒有那樣的實力呢?
恐怕也是一樣的吧。
結果到最后,這樣的吉爾伽美什,不就變得和曾經他最痛恨的諸神一模一樣了嗎。
“果然,我還是無法原諒這家伙。”
“嘛嘛,畢竟是神話嘛,可能會和現實有一些出入,而且,人類本來就是非常復雜的生物,寬以待己,嚴于律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雙標了。”紅寶石淡定的說著,繼續給她普及知識,“自古以來,人類就有著兩大特征,第一是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第二是不斷重復著同樣的錯誤,就算直到人類毀滅為止,這些也是無法改變的吧。”
“總之,你也別想太多了,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介入這樣的戰斗,還是再往后退一點吧……咦?”忽然,紅寶石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驚愕與嚴肅。
伊莉雅連忙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問道:“怎么了?”
“情況有些不對……”紅寶石“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戰場,“伊什塔爾可能要敗了。”
“誒?”
“果然,如果是生前,作為女神的伊什塔爾可能要強于吉爾伽美什,但是現在,人類已經不再信仰神明,神代也早已消逝,無論多么強大的神都無法發揮出完整的權能。尤其是從者化之后,女神只能讓一部分靈基現界,而人類側的英雄卻擁有著完整的靈基,哪怕雙方都不處于巔峰狀態,被削弱更多的始終是女神伊什塔爾,憑依狀態的她已經不具備與吉爾伽美什爭斗的力量了,更何況……對方還擁有著專門克制神明的天之鎖。”
“那……那怎么辦?”伊莉雅臉色一變,焦急的問道。
“沒辦法。”紅寶石如實說道,“伊莉雅,你可不要想著沖上去戰斗,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如果是一般從者倒還勉強能打一會,但面對吉爾伽美什這樣的頂級從者,現在的你是不可能活下來的,眼下……只能逃了,希望伊什塔爾不要那么死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