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當歌聲落下之時,夏娜才感覺自己的手心里是汗水。,萬卷吧 之前唱歌的時候,她的注意力部集在了那若有若無的感覺上,為了感受在那一瞬間得到的共鳴,為了在那共鳴中找到真實的自我,她并沒有注視著現場的舞臺和觀眾,而是看著在她幻想鄉中的那片緋色之空,過分的放飛了自我。
現在一曲終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唱得怎么樣,面對著人山人海的觀眾,她的心情不由得再次回到了上臺前那膽怯的狀態,生怕這個舞臺給自己搞砸了。
啪啪啪!
響亮的掌聲從舞臺下傳來,夏娜懸著的心才終于落下,回過頭與美琴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然后朝著舞臺下鞠躬道:“謝謝大家!”
耳邊傳來熱鬧的喧嘩聲,夏娜聽得清楚那是觀眾們對她的贊美,這種感覺讓她很奇怪,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孤身一人,在戰斗中,不管你是強是弱,敵人都不會稱贊你,唯有血與火、勝與負。
在那樣的世界里,自己的神經總是崩得緊緊的,除了偶爾休息的時候,不會有片刻的放松,以前覺得這并沒有什么問題,因為自己就只是一個火霧,火霧就是這樣生存下來的,但是 夏娜不由得抬起頭,看著那片廣闊的天空。
這片天空無邊無際,一如自己在唱那首歌時,心中所幻想的緋色之空,可在此之前,自己有曾注意過它嗎?
火霧戰士的使命是維持現世與紅世的平衡,不讓秩序崩壞,避免災難降臨于兩個世界,而她只著眼于自己是一個火霧,卻從來沒有好好的去感受過這個世界。
這樣的眼界會不會太過狹窄了呢?
狹窄的眼界會讓內心也變得緲,緲的心無法感受到天空的廣闊,就像被飼養的家禽,無論何時,它們都只能注視著地面,關注著那一撮土壤,永遠不知道天上的雄鷹在振翅高飛,明明它們也是有翅膀的。
如果自己也能飛向那片緋色的天空,或許 “那邊的樣子好像有點奇怪啊?”
夏娜不自覺的想著,忽然,耳邊響起美琴的聲音。
回過神來,夏娜順著美琴的目光看去,視線中,湯昊和悠二站在廣場的邊緣,但兩人的目光卻沒有看著這邊,而是與另一個人對視著等等!那個人是?
驀然間,夏娜瞪大了眼睛。
雖然披著人類的外表,但那股與眾不同的氣息 也就在這時,符般的字樣在舞臺邊一閃而過,整個天空瞬間暗了下來,變得寂靜無聲。
封絕!
“走!”
夏娜當即招呼了一聲,立刻向著前躍去。
不多遠的距離,瞬間即至。
“哦,過來了呢,與當紅偶像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真是讓我這中年大叔受寵若驚啊。”看著從天而降的夏娜和美琴,千變笑著道。
“夏娜!”與此同時,湯昊則將手里吊墜拋回給了她。
夏娜迅速的接住并戴在脖子上,吊墜晃動間,一頭漆黑的長發瞬間染成了火紅,太刀出袖。
“心,他是千變修德南,和一般的紅世之徒不同。”阿拉斯托爾提醒道。
“千變?”夏娜頓時臉色一變,雖然她成為火霧戰士才兩年多的時間,但與化妝舞會的緣份卻一點不淺,甚至,連她成為火霧戰士的契機都是化妝舞會,在之后兩年的冒險中,更是數次和對打過交道。
當然,那時的對手基都是化妝舞會的中低層勢力,而千變修德南卻是化妝舞會的中流砥柱,即便她也是第一次正面遭遇。
另一邊,美琴則已經站在了湯昊身旁,問道:“怎么了?”
“沒事。”湯昊擺了擺手,目光還是盯著千變,道,“我比較好奇,黑卡蒂給了你什么任務,炎發灼眼的討伐者嗎?”
“看來你知道得也挺多的。”千變笑了笑,然后轉頭望向夏娜,“這兩年,化妝舞會的不少干部都遭到了炎發灼眼的毒手,可是結下了不的梁子啊。”
“哼。”夏娜冷哼了一聲,千變修德南雖然名聲響亮,卻還不至于讓她畏懼,就算打不過,也絕沒有怯場的道理。
“不過我這次的任務倒跟炎發灼眼的討伐者沒什么關系,而是為了他。”千變伸手一指,眾人順勢望去,視線齊齊落在了坂井悠二的身上。
“我?”坂井悠二一驚,能的后退了幾步。
“密斯提斯,你知道你體內的寶具是什么嗎?”
“我”坂井悠二還不知道。
“零時迷子吧。”
“零時迷子?”
“嗯。”夏娜點頭,“其實在那天我用你的存在之力修復了校之后就能猜到的,照理,身為火炬的你,在消耗了那么多的存在之力后,最多幾天就應該消失了,但到了第二天,你的存在之力卻又回到了消耗前的狀態擁有這種能力的寶具就只有零時迷子了,可以讓持有者在零時恢復部的存在之力。”
“原來是這樣。”坂井悠二恍然大悟,這才明白自己為什么遲遲沒有消失。
那么,眼前的中年大叔想要他的寶具,也就是 “你們化妝舞會圖謀零時迷子,想做什么?”夏娜手持太刀與千變對峙著,冷笑道,“總不會和法利亞格尼那樣,打算收藏用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千變攤了攤手,笑道,“畢竟我的嘴巴不怎么牢靠,容易向對手泄露情報,所以上層并沒有告訴我,如果你們想知道的話,可以去星黎殿問黑卡蒂。”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夏娜再次冷笑,還有些鄙視。
在祭禮之蛇被關進世界夾縫之后,化妝舞會的最高層就是三柱臣,雖然在這其中,頂之座黑卡蒂的權利是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但其他兩人也并非她的下屬,都屬于同級別,還有什么高層機密是千變無法知曉的?
這擺明了就是在胡扯!
千變也不解釋,繼續道:“當然,零時迷子只是其一,除此之外,你們剛才有提到法利亞格尼吧?他和我們化妝舞會也有點過節,以前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偷走了我們盟主的寶具玻璃壇。當時出于某些原因,我們沒有奪回來,現在他被消滅了,那這個寶具應該就在你們手里吧?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能把它還給我。”
玻璃壇?
夏娜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想起來,當初獵人法利亞格尼準備吞食城市的計劃,就是依靠著玻璃壇這個寶具來觀察并控制御崎市內的火炬的,但她們那天晚上對其討伐時,并沒有見到那個寶具,也就是,被獵人收在手上。
然后,獵人戰敗,被美琴用天雷轟得粉碎,什么戰利品都沒有留下 想到這,夏娜下意識的朝美琴看了過來。
“咳咳!”湯昊連忙干咳了兩聲,正色道,“沒錯,玻璃壇的確在我們手上,但它是我們的戰利品。你們堂堂一個化妝舞會,當時沒有看好它,被獵人偷走,應該怪你們自己力量不足,你們想要討回來,就去找他,而不是向我們討要。”
“但獵人不是已經被你們消滅了嗎?”
“這是兩回事。”湯昊認真的講著道理,“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誰偷了你們的西,你們就該去找那個賊。而我們身為正義的伙伴,打倒了那個賊,就算他的寶具都是贓物,那也是我們用生命換回來的,和你們化妝舞會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對不對?”
千變被湯昊這么一繞,大概也有些懵逼,忍不住奇怪的問道,“雖然你的好像有點道理,但你要我怎么在獵人已經消失的當下去找他要回玻璃壇?”
湯昊聳肩,“這就是你的事了,難道你們這么大一個化妝舞會還要我們幫忙嗎?”
“但是玻璃壇現在就在你們手上,我直接找你們要不就行了嗎。”
“所以”湯昊眼睛一瞪,憤怒的指責道,“你們化妝舞會是打算明搶了?”
“呃”千變一怔,面對湯昊的指責,突然有些無言以對,明明他只是想拿回屬于他們的西,為什么卻被形容得跟強盜一樣?而且聽起來好像還很有道理。
旁邊,夏娜也翻起了白眼。
對于湯昊這番神奇的邏輯,她也是第一次見識到。
當然,她大概能猜到湯昊為什么這么,畢竟玻璃壇已經被毀了。
玻璃壇既然是祭禮之蛇的寶具,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不僅使徒,火霧戰士得到的話也是有大用處的,所以在被獵人偷走之后,化妝舞會才不著急,因為像這種珍貴的寶具,沒有人舍得毀掉它,到時候不管落在誰的手里,只要化妝舞會能抽出時間,重新搶回來也是分分鐘的事。
但是,被偷走和被毀掉,這兩者的性質是截然不同的。
“好吧,你們不打算交出玻璃壇也無所謂”千變突然改口,笑道,“其實我這次來御崎市,零時迷子和玻璃壇都是次要的,暫時交給你們保管也行,但有樣西,黑卡蒂讓我一定要帶回去。”
“什么?”湯昊下意識問,只要不提玻璃壇一切好,天曉得千變要是知道玻璃壇被他們毀了,會不會直接來個神羅天征。
千變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湯昊,意味深長的一笑。
湯昊心中一動,不由指著自己,“你的那樣西,該不會是我吧?”
“沒錯,黑卡蒂想見你。”
湯昊頓時皺眉,“為什么是我?”
千變訕笑道:“女人的心思,我一個大老粗怎么可能猜得到。”
“哦。”湯昊點了點頭,“那你回去告訴她吧,我湯日天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絕不會在外面粘花惹草,對于她的好意請恕我拒絕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著,湯昊還真的轉過了身,一副打算離開的樣子。
千變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敢情在湯昊的眼里,自己就是個傳話筒嗎?
他頓時伸出手來,然后 赤色的焰光掠過,夏娜險些就將千變的手砍了下來,沉聲道:“他的果然沒錯,你們化妝舞會的確是強盜行徑,既然他已經表示了不想見,你還打算強行搶人嗎?”
“炎發灼眼的討伐者,似乎也變得憐牙俐齒了啊。”千變笑著松了松腕骨,“我之所以這些,只是告訴你們我的來意,至于你們同不同意,那是兩回事,當然,如果你們想在這里開戰的話,我倒也是無所謂的雖然我不打算破壞這處讓我產生回憶的舞臺。”
千變意有所指,美琴和夏娜不約而同的向著旁邊看去,如果雙就在這里打起來,演唱會的觀眾估計沒幾個能活下來。
“換個地吧。”湯昊頭也不回的道。
當千變去而復返之時,湯昊就知道這一戰已經在所難免,千變之前的那些言行舉止,更多的或許是一種試探。雖然現階段就挑戰這個戰力天板確實有些早了,但現在的千變也不是完體,以他們這幾人的力量未必沒有勝算。
片刻之后,眾人來到一處空曠的地,這里地形偏僻,幾乎看不到人影,連房屋都極其稀少,最顯眼的是一條寬闊的河流。
而湯昊他們抵達時,河道旁卻早已站著一個人影,她看起來像是火炬,一動不動的,但隨著眾人的靠近,她緩緩轉過了身。
正是有珠。
有珠當然不是料事如神,而是湯昊事先給她發去了通知,選擇的這處戰場也是最適合有珠發揮的地。
千變向著有珠看了眼,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似乎并沒有放在心上,然后停下腳步,與湯昊面對面的,笑道:“你們的人已經到齊了嗎?”
“還沒有。”湯昊搖了搖頭,“如果你愿意在這里等上一個月的話,我一個電話就可以叫來十幾二十個。”
“好的,那我們就開始吧。”
很顯然,這句話被千變當成了玩笑,隨著話音落下,他的身軀微微一震,剎那間,他就退去了人身,露出野獸外形的戰斗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