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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二章 攻取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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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勝!

  咸陽那邊需要的是大勝!

  其實,真正需要大勝的是這里。

  是數十萬黃金火騎兵,尤其是一些即將臨近從軍中離開的老兵,在此地練兵多年,還沒有歷經真正的大戰就離去!

  多為可惜!

  還有蒙恬將軍!

  還有自己!

  還有父皇!

  甚至于是諸郡之地那些極力提供糧草輜重的地方,還有江南,如今軍中的后勤糧草輜重……有一部分是從江南送來的。

  大勝!

  那需要將匈奴主力大軍擊潰,將匈奴兵士斬殺許多,將匈奴之地攻占許多。

  眼下!

  半年來的兵鋒相對,匈奴大軍被擊退過,卻沒有真正有過很多的斬殺,最多的一次也就一兩千首級。

  相對于匈奴出動的大軍,根本不顯。

  若是匈奴一個萬人隊被斬殺如此,到底一場小勝利。

  黃金火騎兵,也損失不少。

  匈奴人!

  他們的弓弩好像也更為強力了,根據他們所得消息,是一些投入匈奴的諸夏之人,改進匈奴煉鐵之法。

  更有替他們堪輿草原之地的礦藏,還真發現一些鐵礦,煉制出不少強力箭矢。

  射出去的時候,威能不小。

  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那些人還真是該死。

  真真該死!

  “輿圖!”

  “在做一些準備,算著時間,那些匈奴人怕是又要主動進攻了。”

  “安平君。”

  “深夜來這里,應該不只是喝茶吧?”

  “莫不……于戰事也有所思?”

  “若有,快快道來!”

  蒙恬并未在案后久坐,不過喝了一口茶水,便是起身,聽得扶蘇公子所言,深邃明亮之眸閃爍,看向遠處的輿圖。

  簡言笑語。

  旋即,話鋒一轉,看向扶蘇公子。

  扶蘇公子在軍中已經待了數年,雖為監軍,實則對于軍中諸事了解許多,都知曉許多。

  有時候也協助領兵。

  數年來,于兵道諸事的見解不住進益。

  果然這個時候的公子出現在數年前的齊魯,當不太可能發生那樣的艱難之事,終究……那些事已經過去了。

  數年來,對公子的性情也有所知。

  無緣無故,公子當不會這個時間……前來中軍大帳,定有事情,還是要事,緊要之事!

  兵事!

  匈奴!

  語落,蒙恬一禮,伸手指了指屏風懸掛的輿圖,多有期待。

  “時間!”

  “匈奴人的確又要進攻了。”

  “此刻前來叨擾,的確……有一些淺薄之見,不知是否有大用。”

  “蒙將軍,請!”

  扶蘇放下手中茶盞,亦是案后起身,踏步間,走向遠處的屏風,和蒙恬將軍很是熟悉。

  倒也無需過于避諱。

  尤其。

  對匈奴作戰有成,無論是對他,還是對自己,都有莫大的好處,若能有成,還可將匈奴早早剿滅的日子提前。

  自己!

  也就可以回咸陽了。

  自己不在咸陽的這幾年,咸陽內外的變化……似乎不小。

  父皇!

  此刻,正在巡視江水、淮水之地,帝國諸郡之地,一切安穩,一道道目光回看向這里的。

  蒙恬將軍需要將多年來的練兵效果打出來,將匈奴人痛擊,將匈奴徹底擊潰。

  自己!

  也在其中。

  “哈哈哈,蒙恬就知安平君有大謀。”

  “快快道來!”

  蒙恬在前,快步之間,便行至屏風前,抬手將臨近的銅臺拉進一些,取出懸掛的剪刀,將火線剪掉一些,使之更為亮堂。

  “蒙將軍切勿此言,扶蘇不過些許淺見。”

  “淺見!”

  “扶蘇所思,也是同身邊人言談所得。”

  “希望有用。”

  視線落于那標識清楚無比的輿圖,這是一份帝國北方邊界、匈奴部分之地的詳細輿圖。

  長城橫貫其中,大河騰躍縱橫,一處處山川水脈坐落其中,一處處城池、村落集鎮都有標注。

  匈奴之地東西數千里都在其中,許多匈奴部族、綠洲之地也在輿圖上,就是匈奴王庭都在。

  可惜。

  匈奴王庭有些特殊。

  匈奴單于更是特殊。

  匈奴莫大之力是相隨匈奴單于而動,匈奴王庭地位雖顯,不為真正核心,當然,若是拿下王庭龍城之地。

  對匈奴也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相似的輿圖,自己的營帳里也有一份,只是詳略程度還有更迭的時間不如蒙將軍這里。

  “安平君身邊的幾個人,我觀都不錯。”

  “那個夏侯嬰,那個曹參,都很好。”

  “再在軍中錘煉數年,偏將、司馬、主將之位都不遠。”

  “此間只有你我,安平君但說無妨。”

  蒙恬輕捋頷下不算長的須發,視線也是落在輿圖之上,公子所言的身邊人。

  自己知道。

  也都認識。

  也都了解。

  那幾個人,有兩個還是很入自己的眼,如那個夏侯嬰,行軍打仗很是勇猛,半年來,都已經立下不少軍功了。

  那個曹參,雖不擅長行軍打仗,但是……行軍司馬、行軍長史絕對可以勝任。

  安平君于其也多有夸贊。

  自己也按照功勞,于他們以晉升,那是符合帝國軍中晉升之法的,另外幾個也不錯。

  大才大將不顯,比起普通人強上許多。

  “蒙將軍,于他們多贊譽了。”

  “匈奴戰事,已經半年多了。”

  “半年來,算下來,匈奴主動出兵的次數多一些,我軍主動出擊相對少一些。”

  “自然,長城一線太長,我軍若是主動,反倒可能被匈奴之兵利用,出現不小的麻煩。”

  “于匈奴戰事,記得扶蘇剛來這里的時候,蒙將軍就說了,欲要擊敗、徹底攻滅匈奴非短時間之事。”

  “起碼,一兩年、三五年難以做到。”

  “除非兩軍全力生死交戰,分出勝負,那……很難出現。”

  “扶蘇淺見,既然一戰功成難有,則可……分成數步!”

  “就如帝國一個個五年規劃,每一個五年,都有定下目標、期望,如此,在此期間,便可極力將其完成。”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有些事情定下,就容易做成。”

  “帝國通行諸郡的馳道修建就很順利。”

  “對匈奴作戰,扶蘇淺見……也落成一個個五年規劃不至于,卻可以分幾步做到!”

  “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直至走到將匈奴攻滅的終點。”

  王陵、曹參、夏侯嬰、周昌……他們跟著自己來此地數年了,自己一直是監軍,基本上沒啥變化。

  他們都有不小的變化。

  喜歡領兵作戰的,都披上甲衣了。

  喜歡參謀諸事、后勤諸務的留在身邊了。

  蕭何和曹參挑選的這幾個人,的確不錯,自己觀之也很好,鄉野之地,也有大才。

  也許。

  如叔父所言,什么是大才?

  沒有天生的大才。

  放在合適的地方,歷練一段時間,不是大才,或許也能歷練出來,無論如何,于他們的成長,自己是喜歡見到的。

  蒙恬將軍也給他們機會了。

  沒有在曹參他們幾人的事情上停留,扶蘇抬首落于面前的輿圖上,看著輿圖上一處處熟悉的地點位置。

  說道所思。

  “帝國五年規劃,的確大用,那些五年規劃,許多時候都提前有成。”

  “一步步走?”

  “一步步走到終點!”

  “攻滅匈奴?”

  “安平君此言,有理!”

  蒙恬靜靜聽著,公子所言,并不難理解,還是比較新穎的,既然要一步步走,那么,就需要知道每一步要做什么。

  “眼下戰事之所以焦灼,之所以沒有取得很大的戰果。”

  “扶蘇淺見,是因為這片地方!”

  “大河如套,匈奴占據此地,越過大河,進退輕松,更有大河為險要可攔阻。”

  “而我軍戰線太長。”

  “半年來,我軍同匈奴交戰,之所以一次次沒有很大的戰果,就是這處河套之地。”

  “他們依仗這里的地利,依仗這里的援兵,依仗這里的便利,輕松出動大軍,還能夠提供不小的輜重!”

  “他們軍中也有一些大型攻伐器械,雖不如帝國,數量也是不少,也有不小的威脅。”

  “扶蘇淺見,接下來第一步……便是要將匈奴所占據的這處河套之地攻下!”

  “將河套之地的匈奴趕出去。”

  “如此,河套便可成為我軍的便利之地,我軍出動就可輕松便利。”

  “尤其,匈奴雖占據此地數十年,卻沒有好好的利用此地,根據曹參收集的消息,河套之地地利很好。”

  “整個河套,險峻的山脈幾乎不存。”

  “因大河的存在,兩岸多沖積出來的沃土良田,其余缺水之地,若是以水家之力給于鑄就水利溝渠,則更為方便。”

  “整個河套之地,若是可以完全所用,當可相比關中鄭國渠。”

  “我軍在這里就能夠有堅實的根基,后勤糧草會大大充足!”

  “此外,也能夠以此為根基,對匈奴之地四方而動,不斷蠶食,不斷出擊,將匈奴之地一一攻陷。”

  “每攻陷一地,鑄就城池,絕其傳承風華!”

  “那個時候,匈奴必然會奮力反擊,如此,帝國也可以漁陽、遼西、遼東、河西之地、西域之地為用。”

  “合而圍之!”

  “如此,匈奴可滅!”

  “這片河套之地……必要拿下!”

  接著前言,扶蘇再道。

  視線緊緊盯著輿圖一處,抬手輕撫那片地方,那里是大河蜿蜒流淌之所,若繩套之象。

  那里。

  眼下為匈奴所占。

  根據半年多來黃金火騎兵同匈奴交手的一道道訊息分析,那里是匈奴之所以沒有太大損傷的緣故。

  只要將河套握在手中,匈奴就會失去先機之勢。

  如此,想要再進退隨心……不可能了,要么匈奴取勝,要么他們留下更多的尸體!

  第一步。

  將河套拿下。

  第二步。

  以河套為根基,徐徐蠶食匈奴之力,迫使匈奴改變以往懶散不主動的性情。

  戰事,打的是錢糧,而他們不缺。

  帝國將士勇武鐵血。

  有何懼?

  第三步。

  合多方之力,或者戰機合適,黃金火騎兵就可將匈奴直接剿滅,一戰有成。

  第四步!

  自然結束了。

  語落。

  扶蘇舒緩一口氣,拱手一禮,看向身側的蒙恬。

  蒙恬將軍數十萬大軍,一舉一動,定然都要深思,都要三思,半年來的一次次交戰,對于蒙恬將軍……非小事。

  不知此刻所言淺見如何。

  “河套!”

  “這片地方的確是河套!”

  “若是以這里到這里為距,可有一兩千里,南北……也有八百里左右!”

  “果然取下,果然修筑水利溝渠,果然灌溉良田,的確可比關中鄭國渠!”

  “一步步走下去,第一步……取下河套。”

  “安平君所言。”

  “甚好!”

  “嗯。”

  “安平君稍等,……。”

  聽完扶蘇公子所言,蒙恬明眸生輝,黝黑的顏面在月夜的營帳……觀之似是更有威嚴。

  河套!

  踏步近前,也是抬手點了點輿圖上的那處位置,像是有一根繩子將大河套住了,形成一片巨大的河套之地。

  贊嘆一語。

  頷首一笑,沒有多言,抱拳一禮,轉身歸于營帳另一處。

  扶蘇頷首。

  蒙將軍似乎同意自己的看法和建議。

  這……是一件好事。

  河套之地東西一兩千里之長?

  南北八百里?

  八百里河套?方圓千里的河套之地?

  蒙將軍對于此地似乎也頗為了解,既如此,為何不行那般之略?倒是不清楚。

  蒙將軍先前也沒有說過那件事。

  “這是……蒙恬剛才寫的一份奏章文書!”

  “安平君可一觀!”

  “這只是一份粗略的綱要,我尚未將其完善成書謄抄。”

  “安平君盡可一觀。”

  須臾。

  蒙恬手持一個深黃色的扁平木盒,將其打開,從里面取出幾張紙,直接遞給扶蘇。

  觀扶蘇雙手推辭。

  忙又一言。

  若是真正的奏章文書,安平君自然不能看。

  現在,那份奏章文書還沒有真正的落下,自己還沒有將其完善,還沒有將其細細整理出來。

  “這……!”

  奏章文書?

  如何可看?

  又聞蒙將軍之言,扶蘇心中安穩,雙手將那幾張紙接過,再次一禮,借著燭火之光,以觀白紙黑字。

  “嗯?”

  “蒙將軍……你……你也已經謀定河套之地?”

  “伱……。”

  “慚愧!”

  “扶蘇慚愧!”

  “見笑了。”

  “見笑了!”

  雖不太明白蒙將軍為何要讓自己看這份尚未完善的奏章文書,既然要自己看,定有深意。

  視線落在紙張,一枚枚熟悉的文字入眼。

  十多個呼吸之后,扶蘇豁然抬首,驚愕的看向蒙恬。

  這……。

  手中的紙張上,蒙將軍也提及河套之地,也說到河套之地的緊要,欲要用兵將其取下。

  豈非!

  蒙將軍所思已經在自己前面了?

  頓然。

  扶蘇羞慚,本為深夜前來說到一策,希望對早早攻滅匈奴有利,誰料……蒙將軍已經想到這一步了。

  實在是……有些多操心了。

  言語遲鈍,將手中尚未看完的文書遞回。

  “安平君如何言此?”

  “說來……慚愧的應該是我。”

  “這處河套之地,我雖想到了,卻……安平君所思更為長遠,更為大略。”

  “尤其攻滅匈奴劃分幾步的思緒,蒙恬受益。”

  “安平君且繼續一觀,上面是蒙恬對于河套之地的謀劃,惜哉,也只是一些謀略。”

  “還有相合河套的謀劃。”

  “至于長遠的謀略……并未提及多少。”

  “安平君剛才所言,蒙恬大為受益。”

  “或許,剿滅匈奴可以提前!”

  “絕對可以提前!”

  蒙恬搖搖頭,于扶蘇公子遞過來的文書沒有接下。

  河套之地。

  自己的確想到了。

  也是近月來才想到的將其準備拿下的,以前……同匈奴交手,幾乎彼此無傷,縱然小傷,也不為大礙。

  河套之地不為緊要。

  而且,真要提前拿下河套之地,定然會引起匈奴大動,對于始皇帝陛下穩定諸郡非好事。

  便是一直不動。

  現在!

  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為此,自己正在對拿下那片地方思忖完整的謀略,希望以最小的代價將河套拿下。

  沒想到。

  扶蘇公子今夜前來,也說到此事,說道此地,甚是合心,可見扶蘇公子在兵道上的進益。

  更有扶蘇公子于兵道的大略更為長遠,自己……反倒沒有做到那一步。

  如此。

  這份沒有完善的文書,還有改進地步。

  若然定下大略,始皇帝陛下需要知曉,取下河套之后,許多事情都需要咸陽那里進行調動。

  扶蘇公子。

  前來軍中數年來,能有如此所謀,自己很高興,替他高興,若始皇帝陛下知曉,應也會歡喜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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