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細腰美人變成磨盤美人？豈非更為豐腴耶？”
“楚地的細腰美人，還真有幾個，就是姿色稍稍尋常了一些，不知武臣兄你是否看得上。”
“不過，若是不論楚地的限制，細腰美人可是不少的。”
“剛有經過水災之事，那些美人的腰肢是一個比一個纖細，老子一只手都能握住一樣。”
“風吹一吹都要斷了一樣，讓她們走兩步，都擔心她們的性命之事！”
彭越舉起杯盞，于諸人一禮，亦是一飲而盡。
美人！
誰能不喜歡呢，武臣的性子還和當年與之相識的時候一般，還是喜歡美人。
喜歡年輕的美人。
喜歡有姿色的美人！
恰好。
自己也是如此。
男子丈夫之人，若不多多受用幾個美人，豈非可惜了？
“不妥，不妥！”
“豈不知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楚地的細腰美人，雅音嬌柔，肌膚相當水嫩，都能掐出水一樣，其余諸郡的細腰美人，則遜色許多。”
“倒是近年來，江南也有一些細腰美人，惜哉，江南人力不為多，那樣的美人鮮少出現在中原。”
“接下來有暇，當走一走江南諸郡。”
武臣晃著腦袋，點評美人之事。
這些年來，受用的美人何其多，自然有不少心得，談論此事，怡然入心也。
“美人自然是為人所喜歡的。”
“比起楚地的美人，我倒是更加喜歡三晉之地的美人，中原的水土潤澤，觀之禮樂端莊。”
“嘿嘿，若然受用之，又是一番滋味。”
一道稍顯喑啞的聲音相隨，多有趣然。
“申陽兄，你還別說……，老子三個月前，就碰到過那樣一個美人。”
“剛送來的時候，烈馬一樣的性子，都要吃人一樣，性子還冷冷的，姿色倒是一等一的好。”
“嘿嘿，交給一位當年從魏國王宮出來的宮人調理。”
“不過三日。”
“便是溫順的如同貓狗一樣。”
“著實……。”
“是老子期待的結果，又覺不太好。”
“似乎突然間失去了很多滋味。”
“諸位兄弟，可有那般感覺？”
“若然下次再遇到那樣的烈性女子，老子準備自己親自調理，再讓那些宮人調理，都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收到彭越的密信文書，四方前來于此，所為何事？彭越沒說，只是說務必前來一趟，商榷一件極其重要之事。
還要盡可能的隱秘為事。
還要盡可能的不要讓別人知道，否則，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具體是什么事？
彭越這老小子近些年名氣愈發大了，仗義疏財，扶危濟困，義薄云天，頗為同齊魯之地的那個劉季一般了。
彭越！
付出的很多，所得同樣不菲。
在巨野澤一帶，麾下人手很多，手下的船只有很多，好手也有不少，這一次中原水災，更是相應秦國官府的號召，以為助力。
官府對其頗為好感，多有贊賞。
不出意外，這老小子接下來的實力會更加強大。
雖說因此引起中原之地一些人的不滿，但……因東郡大營的存在，還真是拿他沒有法子。
巨野澤這片區域大部分都在東郡境內。
輿圖而觀，份屬東郡東南。
而秦國在東郡是有大軍駐扎的，就是東郡以東，若然有些亂象亂事，后果就難料了。
彭越！
還真是交游廣闊。
有聞和東郡大營的一些人，都有交情。
和魏國的些許遺族，也有一些交情。
還真是……不簡單！
論來，彭越此人，的確義氣！
頗有當年農家神農堂堂主朱家之風，但他又不是農家的人，與之相識，也是為此。
在東郡、碭郡、薛郡、濟北郡這片四郡交錯之地，彭越的名聲很好用，一來二往，便是熟悉了。
每次路過，都會前來吃酒，都會玩樂一番。
非如此，彭越的日子也不會如此舒服。
就是不知彭越這次相找他們所謂何事？
一路上也有猜測。
能勞動他們近十人匯聚一處，所謀肯定非小事，大事？會是什么大事？抗秦？
以彭越的性子。
貌似，不太能夠。
更別說，在巨野澤之地抗秦，無異于找死，秦國通武侯王賁直接派遣一支精銳，一切就結束了。
不是抗秦的話，還會有什么大事找他們？
做營生？
不太能夠！
他們彼此雖說相識，實則，各有各自的營生，各有各自的勢力所屬，各有各自的錢財渠道。
不可能貫通一處的。
是彭越想要請他們幫忙為事？
會是什么呢？
還真猜不出來。
似乎……也無需多想。
既然此刻彭越沒有言談，就無需多思那些，先好好的閑玩受用一二，也不錯。
“魏國王室的宮人？”
“他們自有秘傳的法子，烈性美人，清冷的美人，在他們手上，撐不過去多久。”
“如司馬老兄所言，雖說溫順了，又明顯少了許多滋味。”
“哈哈，欲要自己親自調理，可非容易之事，一個不小心，說不定烈性美人直接咬舌自盡！”
武臣頷首，以為然。
美人！
交給別人調理，還有什么味道，親自調理好，才是真正的有趣，否則，那般美人實則……已經死了。
一個死了的美人，還有什么趣味？
“燕趙之地，那樣的烈性美人不少。”
“惜哉，自從秦國占據那些地方之后，燕趙的一應風華多被抹去，如今的燕趙美人，和當年的燕趙美人，又不太一樣了。”
“諸國尚存的時候，天下各地都有不一樣的美人。”
“百多年前，大爭之世，游走列國之人甚多，有前人多有受用之，多有評點之。”
“齊國的女子多風情，齊地向來富裕，那里的女子最為多情。”
“楚國的女子，自然細腰聞名天下，楚王也喜愛柳腰纖細的美人。”
“燕國的美人多雍容，那里是大周召公遺澤之地，禮儀最為完善，美人最為婉約嫻雅。”
“韓國的女子多清麗，中原之地的水土向來養人，若非韓國國土太小，其美人也當更有名氣。”
“魏國的美人樂舞歌甜，三晉最為繁盛之地，中原最為富麗之所，風華匯聚，自有一番氣象。”
“趙國美人多姿儀，性子也最為剛烈，卻也膽量不小，因常年和北方胡人交手，那里的風華有所沾染，多異樣之軀。”
“秦國的美人多英氣，秦人尚武之風很是濃郁，關中的美人亦是如此，惜哉，關中水土不為上，美人的姿容相較于中原、楚地都遜色一些。”
“異族美人多妖媚，這些年來，隨著河西商道的連通，西域之地的美人有不少入了中原。”
“嘿嘿，前幾日還嘗了一個。”
“不一樣的感覺！”
“嘿嘿，諸位兄弟，吃酒吃酒！”
一語多樂然。
這些年來，因抗秦之事不為順暢，平日里欲要做大事，也難為，小事……自有人處理。
無聊之下，唯有吃喝玩樂了。
此般事，當年家國還在的時候，便是尋常事。
家國不在了，大事又做不了，整日里也唯有侍弄那些事了，妙趣之事，鮮少有人可以心意暢談。
現在，有同道中人。
意趣盎然，縱談心得。
“異族的美人，司馬兄都受用了？”
“我卻有些難以受用。”
“那些人的長相模樣，多有怪異，此外，她們身上還有一些不太好聞的氣息。”
“觀之有些意思，親近之，不妥。”
武臣擺擺手。
這些年來，也見過一些異族的美人，自己并沒有受用，實在是難以下口，實在是心坎過不去。
畢竟非諸夏之人，形貌生的多有怪哉，眼睛瞳色都非黑白，而是其余顏色，豈非奇異？
還有發絲的色澤！
自己最為喜歡柔順如墨如瀑的青絲，異族之人，多不入心，受用之？還是別了。
“哈哈，武臣老弟，你沒有品嘗過異族美人？”
“多可惜，多可惜。”
“是否你沒有遇到過好貨色？”
“異族女子，的確有你說的那些事，然……其中自然也有一些極品，無論肌膚，無論體味，都是上乘的。”
“武臣老弟，這次回去，我派人送給你兩個異族美人，你且好生受用之，定會讓你滿意。”
先前點評天下美人的聲音再起，多為豪邁豪爽大氣。
“別！”
“還是算了，諸夏間的美人我還沒有受用完，異族的美人，暫時就算了。”
“自秦國一天下，各地風華趨同，美人的韻味也有些相仿了，這倒是有些可惜。”
“想來后世之人是極其羨慕我等的。”
武臣搖搖頭。
對于異族美人，自己實在是興趣不大，也許真有一些極品，然則……看著那迥異于諸夏美人的眼睛、發色……，便是有些不自在。
“武臣兄弟所言，還是有些道理的。”
“不過，無論諸郡之地的風華如何變化，一方水土一方人，養就的美人還是不一樣的。”
“少了一些諸國風華的印記，可能會多出另外一些韻味。”
“諸位兄弟，吃酒，吃酒！”
“這次相邀諸位兄弟前來巨野澤，密信之中沒有多言，諸位兄弟想來會有不少疑惑。”
“其實，諸位兄弟無需多想。”
“這次相邀諸位前來巨野澤，不為大事。”
“一者，是為我的一件喜事。”
“諸位知曉，這一次中原雨勢水災很大，巨野澤的水勢更是肆意蕩開，禍害方圓數十里、百里之民，傷亡之人不可數！”
“多年來，我多在此地，如何忍心看到那些？”
“便是出手助力一二，將庫房多余的一些糧食般了出來，也將麾下的人手派出，以為梳理溝渠河道。”
“也讓他們盡可能維持此地方圓的安穩，災情生亂，總是不好的，對庶民不好，對我等也是一樣。”
“不曾想，官府倒是挺有心意。”
“于我所為，多有嘉獎，多有贊賞，新歲以來，還派人將我的作為書錄文書，呈遞咸陽。”
“我本不在意，誰料……十余日前，附近的縣令突然上門，于我帶來咸陽的獎賞！”
“授予我五大夫的爵位，還有不少珠玉財貨、綾羅綢緞，外加百畝良田，以及一座還不錯的宅院！”
“哈哈哈，這等獎賞多有出乎意料。”
“實在是出乎所想，完全就是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欲要拒絕，又不太能夠。”
“秦國咸陽的人，還是有點意思的。”
“對了，這次中原水災很大，武臣兄弟你等也多有些許力量落下，不知咸陽的獎賞是否到了？”
“因獎賞之故，我心高興，對那些爵位、賞賜我雖不在意，總歸有些好處。”
“便是相邀諸位兄弟前來巨野澤，準備一同歡喜之。”
彭越從案后起身，看著諸位兄弟也要起身，便是伸手虛空一壓，清朗一笑，簡言之，落于此間正事。
“嗯？”
“什么？”
“彭越老弟，你……你已經得到咸陽的獎賞了？”
“五大夫？豈非是第九級爵位？再進一步，便是左庶長了！衛鞅當年在秦國行變法之事，便是左庶長！”
“百畝良田，珠玉財貨，綾羅綢緞，那些倒是尋常了。”
“五大夫爵位！”
“彭越老弟，咸陽那里真的來文書了？”
“諸郡之地的縣令，想要爵位還沒有呢，五大夫爵……尊貴更甚縣令！”
“咸陽的獎賞？”
“十余日前？”
“彭越兄弟，是否說笑？”
“咸陽真來了獎賞？十余日前？沒道理才是！”
“那……文書上可有讓彭越兄弟你做官？”
“五大夫爵，找一個官位做一做應該不難吧？”
“十余日前？”
“五大夫爵！”
“彭越兄弟，你沒有說笑？咸陽真的前來封授文書了？”
隨著彭越一語飄然落下，整個樓船二層酒香彌漫之地先是一靜，而后頓顯嘈雜。
彭越已經得到秦國的封賞了？
還是五大夫爵？
第九級的爵位？
這么高的？
至于另外一些田畝宅院之地，多普通了一些，他們誰又缺哪些東西了，唯有爵位……不一樣。
這一次中原雨勢很大，水災也很大。
彭越在巨野澤做了許多事情，他們……似乎都有所為吧？之前書信閑聊，也有閑談秦國會有什么賞賜。
秦國是秦國。
賞賜是賞賜。
一些事不能歸于一些事。
如今，他們還在等著，還在靜靜等著，還在盡可能期待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秦法就是有功必賞的。
嬴政總不能不守規矩吧？
整治中原水災之事，他們的座位無疑是有功的。
那個公子高都說，有司定會有獎賞的。
現在！
彭越的好處在十余日前就到了？爵位直接定在第九級五大夫爵，他們呢？難道也是五大夫？
為何獎賞文書還沒有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