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一座賭城......”
等到車隊駛進地下停車場,眾人乘坐電梯進入新樂賭城以后,螃蟹與羅森對視一眼,心頭都不禁有些吃驚。看來這兩年外面的世界變了很多,澳門多出了這么大一家的賭城,他們兩個竟然都沒收到風聲。
而且在路上的時候,螃蟹便已經知道,原來這家賭城的幕后老板,就是那位李sir。呵呵,難怪一個差佬千術這么厲害,原來是差佬是他的兼職,賭城老板才是他的本職。
螃蟹一口一口嘬著煙,此時此刻還是無法想象到李sir真正的背景有多大……
“請。”一行人直接乘坐電梯來到賭城六樓的辦公區,樂慧貞禮貌站在前方帶路,眾人穿過一道走廊后,來到走廊盡頭,推開了技術監控室的木門。
“這是位新樂的技術總監,史密斯先生。”
“你好。”
“你好。”史密斯上前和螃蟹,羅森,波波依次握手后,帶著技術部的人馬站在旁邊聽候吩咐。
樂慧貞則是坐在椅子上,雙手合攏,看向三人道:“這次我們賭城碰到了一點麻煩,李生說你們可以解決。”
“絕對沒問題。”螃蟹瞄了一眼腰間鼓鼓的保鏢,怎么敢說不行呢?
羅森點點頭,直接點明話題:“請問是麻煩?”
“有幫國際賭徒,在這兩個禮拜不斷的贏錢,現在我們已經輸了六千多萬港幣。你知道的,我們賭場剛剛開業,又不能停,否則就要成為澳門賭業的笑柄。”
羅森作為搭檔里面食腦的那一位,已經猜到這幫人已經進賭場了,不然樂小姐不會讓他們這么早就來,于是他將目光轉向屏幕:“能不能看下監控?”
“好,搬兩張椅子給他們。”樂慧貞開口之后,馬上就有保鏢搬了兩張椅子到屏幕前方。等到羅森和螃蟹坐下后,樂慧貞微微點頭示意,史密斯便按下了開關。
顯示屏上立即出現賭桌上方各個角度的監控畫面。
只聽樂慧貞在旁解釋道:“我們三樓的高級賭廳里面,每張賭桌都有八個角度的閉路電視,可以放大和推進,就算是這樣,我們的技術團隊也找不到他們的破綻。”
在樂慧貞說話的同時,技術部的員工,也將八個角度的閉路電視都切了出來,并且演示了一遍推進和放大的效果。
羅森和螃蟹驚詫的對視一眼,都為高級賭廳里的監控設備感到震驚。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雖然每個賭場都裝一定量的閉路電視,但是閉路電視也有高低級的分別。
“新樂”賭場上方的這套閉路電視,清晰度出奇的高。
再加上推進和放大的效果,幾乎百分之八十的低級老千,會在這套監控設備下原形畢露。
而且有了這套閉路電視,他們抓老千的成功率也會跟著上漲。
樂慧貞看見他們眼中的震驚,心頭不禁有些偷笑。
這套閉路電視可是老公特意交代,從美國進口回來的定制款。整個賭場足足消耗了兩千多萬港幣的安全資金,全部都砸在這套安全設備上,能不清晰,能不厲害嗎?
而隨著閉路電視推進,羅森和螃蟹都開始專注觀察著畫面上的動作。只見賭桌上一群人玩的人很開心,但是總有四五個人,通過眼神和小動作在偷偷交流。
這些動作雖然很隱蔽,但是在監控畫面上無所遁形,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技術部的應該早就破譯了他們的“暗語”,把這群人全部趕走了吧?
螃蟹思索一陣,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那么容易,主動開口朝樂慧貞要了一份職業賭徒的資料和。他和羅森兩個人時而低頭看資料,時而抬頭看視頻。
看完資料后,他們就知道這幫國際賭徒不好對付。
因為他們組織了不同國籍的老千,組合了世界各地不同流派的賭術……好在那位叫作“塚本弘”的首領,國籍是一個日本人,也就是說整個團隊的主要技術,還是以亞洲的技巧性流派為組。
呵呵,日本佬啊?咱們華人不禁在文化上是他爸爸,就連在千術的發源上也是他的祖宗。
羅森索性將資料放下,拿起一根雪茄道:“有些東西我在上面無法判斷,我要下場去看看。”
“沒問題。”樂慧貞覺得這個要求很合理。
“但是下面坐這么滿,樂小姐,我怕沒有好的角度。”羅森說出了一個問題,樂慧貞也干脆的點點頭:“下面都是我們的人在陪他們賭,你現在下去,下面的人會給你讓位置。”
“OK,螃蟹,波波,你們在上面盯著。”
“你安心。”螃蟹應了一聲,手中把玩著一幅紙牌,依舊緊緊盯著屏幕。
波波站在一旁發現自己毫無存在感,于是小心翼翼的到旁邊沖了兩杯咖啡啥,一杯端到樂慧貞面前,一杯端到螃蟹的座位旁。
羅森來到賭桌上后,輕輕拍了拍六號位那位女士的肩膀。這位女士便心領神會的收牌起身,嘆了一口氣,將位置讓給了羅森。
羅森在這個位置能夠看見莊家以及身旁兩個位置的動作,于是他在這時候并沒有下注,而是手上拿著兩塊籌碼,輕輕的端詳著牌局。
這段時間里“塚本弘”已經察覺到了賭城老板盯上他們,但是并沒有發現,新樂已經派出了技術組跟他們“全程陪玩”。
畢竟技術部的人總不能吃白食吧?他們雖然拆穿不了塚本弘的賭術,但是“全程陪玩”這種小活還是能完美上演的。
不過羅森來勢洶洶,一座上位置后,立即就引來了塚本弘的注意。羅森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后,輕輕的對塚本弘報以微笑,旋即把視線看向八號位。
坐在監控室的螃蟹馬上出聲,讓樂慧貞通知八號位的技術人員讓坐。于是坐在八號位上的那位中年男人,將手牌棄盡牌堆后,便起身離開了座位。
羅森朝莊家聳了聳肩膀,輕嘖了兩聲,以手氣不太好為由,再度走到了八號位上,一屁股坐在了塚本弘的身邊。
這個時候他也總算開始扔出籌碼,讓莊家給他派牌。不過在那牌的時候,卻始終觀察著眾人的神態和動作……
“螃蟹,有沒有發現什么?”羅森玩完兩把之后回到技術部內,一進門就走到螃蟹身邊,按著他的肩膀出聲詢問。
螃蟹搖了搖頭:“如果他們手上什么問題,一定逃不出我的眼睛。”
他只負責技術這塊,專門盯著那群賭徒是否有換牌藏牌的動作。
但是對于互相配合,全體作案的套路,還是要依靠羅森來破解才行。
說話的時候,羅森也坐會了位置上,撐著下巴靜靜思索著。忽然他打出一個響指道:“麻煩樂小姐,把監控再回放一遍。”
“沒問題。”樂慧貞使了個眼色,很快監控便再度回放。
這時候波波看見羅森回來,也將一杯沖好道的咖啡端來給他。不過羅森思考的太入迷,眾多套路和假想在腦海中閃爍,忽然在波波放下咖啡的時候,心里驚了一跳,將手表碰在了咖啡杯上,差點將咖啡打翻。
好在波波穩住了咖啡的杯盤,安穩的將咖啡放在桌面。
羅森則回頭看見一些咖啡灑在了桌上,面帶歉意道:“soryy啊,波波。”
“沒事。”波波拿出了一包紙巾,伸手擦著木桌。
羅森在收回目光道時候,忽然看見了手腕上的手表,頓時眼睛一瞇:“知道了,我知道關鍵在哪兒了!”
“在哪里?”螃蟹和樂慧貞都立即開口追問。
只見羅森起身,招了招手,讓技術員將監控推進后,指著莊家的手表道:“問題就出現在這支手表上!這個莊家是他們的人吧?現在澳門都流行百家樂讓賭客坐莊,是不是每次他們贏錢都是自己坐莊?”
“對!”史密斯搶先一步答道。
羅森自信十足繼續講述:“你們盯著他的手表上,莊家表帶上最平滑的表扣,始終都是懸在發牌器的右邊。”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在發牌的時候,將下面的第二張牌,順勢推出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的花色就夠了。”
“對于他們這種有經驗的國際賭徒來說,只要靠一點點的光色,就能夠判斷出這張牌的點數。”
“于是這張牌的點數就會通過表帶反映到四號位,你們看四號位的那個客人,目光始終沒有在看手牌,而是抬高了六十度,看向發牌器的方向。”
閉路電視還在播放著監控,一切過程,果然如羅森所說的一樣。
不過史密斯卻有點疑惑道:“可是四號位始終都在輸錢。”
“哼,這就是為什么你們外國人,發現不了這個千局的原因。因為你們都一根筋的在想誰贏錢,恰恰沒有想到這個輸錢的人才是關鍵。”
“要知道,四號位可是一個居中的位置,牌面不好的時候,可以向下家表面態度,牌面好的時候,又可以乘機提高籌碼。具有一個承上啟下的作用,可以讓一號位,六號位都贏到錢。”
“沒錯!一直都是一號位的塚本弘和六號位的金發妞在贏錢!”史密斯吃了一驚,點頭認可了羅森的答案。
“去做事!”樂慧貞打了一個眼色,安保總監馬上帶著一大隊安保走向了二樓。
螃蟹起身拍了拍羅森的肩膀,豎起大拇指道:“厲害啊。”
羅森拉著螃蟹的西裝,擦了擦冷汗:“媽的,剛剛腦細胞都快死光了,總算保住了我們這兩條小命。”
沒辦法,他們可不是被請他的,而是被人逼來的,不厲害也得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