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事就好。”
李家俊聽完鄺智立的解釋,心里其實有些不滿。不過他仍舊伸出手拍拍鄺智立的肩膀,給到四位叔父一份尊重。
鄺智立等人這才臉色稍緩,站在旁邊陷入思索。
他們全部人都在新聞上看過一遍李少澤下午的發言,現在大家心里那根弦都繃到極點。
因為不管警隊有沒有找到關鍵線索,老窩被捅都不是一件好事。
好在他們認為警方目前為止只發現天網系統存在人為痕跡,還沒有排查,鎖定到天網密鑰的存在。這方他們覺得自己的關鍵優勢還在,只是需要加快一點行動節奏。
囂張!
李少澤的發言太囂張了!
四十八小時內一定破案?
誰給他的底氣?
就算要破也不是你李少澤破這件案子!
李家俊環顧四周一圈,心里暗暗罵道。
而他所在的天后廟里已經完成過一次簡單修繕。
一共五臺電腦擺在角落的長桌上,連接著十幾個監控探頭。
其中有五個監控是村莊原有的天網系統,剩下十余個監控則是他們自己在密林里搭建的防線。
要知道,南丫山島作為最后的一處據點,他們對南丫山島的保密措施做到了極致。
不止是外面那群越南佬,就連里面李家俊、鄺智立等人上島的時候都沒有選擇從客輪碼頭登陸,而是悄悄在山后的無人沙灘上岸。
甚至于整座天后廟四周連營火都從未點過!
一切人馬只靠吃罐頭、喝飲料生活,那群越南佬倒也覺得有滋有味。
而且這段時節氣候潮濕,雨水綿綿,是村莊居民最不喜歡上山的日子。所以至今都沒有居民發現,有一群qiāng手藏在山上,更沒人會來天后廟。
沒辦法,至從那起兇殺案出現后,天后廟就幾近廢棄。
再加上年輕人都離開島上,前往市區工作。
剩下留守在村莊的老人家,沒事不會輕易上山。
于是李家俊便在密林內用私設的電子監控搭起最后一道防線,就算天網系統被關閉,他們也不會成為瞎子,反而掌控警方的行動。
可是接下來該怎么進行計劃呢……
是讓第五起劫案繼續發生,還是再搞點事情,徹底擊潰李少澤的信譽?
正當李家俊思索的時候,嗡嗡嗡,鄺智立背包里的一部手機忽然響起。
李家俊心生警惕的看他一眼,側身走到桌子前,拉開背包的拉鏈,從里面取出一部手機。
“是我爸的號碼。”
李家俊松出口氣,將手機遞給鄺智立。
“你接吧。”
鄺智立沒有再去拿手機,而是把手機讓給了李家俊。
這個號碼是他在越南的號碼,不過開通過國際服務,可以在港島打的通。但是整個港島內只有lǐwén逼n知道他這個號碼,就連李家俊都不知道了。
所以其實電話響起的那一刻,鄺智立就猜到是誰給他打電話。
這個時刻阿頭打來電話,難保會和他們說什么。
李家俊拿起手機,接起電話,嘴角帶笑道“喂?”
“是我。”
lǐwén逼n沒有說名字,一個人站在家里的落地窗簾后,用一雙銳利的眼眸掃視四周。
遠處道路上的一輛商務車里。
劉建明藏在車簾后面,舉著一對望遠鏡看向窗檯。
lǐwén逼n在電話!
可是監聽頻道里沒有聲音!
劉建明馬上打出一個手勢“lǐwén逼n在用第二部電話。”
“趕快鎖定四周的訊號源,我要聽他在講什么。”
“是,劉sir。”
一名警員坐在車內點頭應諾,雙手劈里啪啦敲著鍵盤,只見鍵盤上浮現數十個訊號源的標志,其中一個就在lǐwén逼n家里。
可是當警員把滑鼠移向訊號源的時候卻眉頭一皺道“劉sir,是衛星電話,用的外國伺服器。”
“快點破譯!”
劉建明知道衛星電話的麻煩,這時神色有些不悅,試圖在望遠鏡中看見lǐwén逼n的嘴形。可惜,窗檯上只露出lǐwén逼n的側影,無法看見嘴形在聊些什么。
想要靠監聽系統破譯衛星電,最少需要三分鐘的時間。而且只能破譯商用的衛星頻道,對于高級保密的衛星頻道警方根本無能為力。
這讓劉建明心里有些煩躁,lǐwén逼n卻在繼續跟李家俊交流。
只見雙方確定完對面的身份后,lǐwén逼n接著開口問道“我需要知道下一步計劃。”
李家俊不需要遮掩,迅速答道“原定的下一步計劃很簡單,我會去總署找你,然后我在總署遭遇bǎngjià。你再順理成章的接過案子指揮權,帶人來南丫山島的天后廟救我們。”
“天后廟wàiwéi有一批越南佬,你把他們當成罪犯干掉交差就行。”
“我們會在廟里等你,到時候把天網密鑰還給你。”
lǐwén逼n聽完整個計劃,腦袋只用幾秒鐘的時間就做完推演,隨后冷笑一聲講道“李少澤逼的很緊,我們沒時間了,總署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你還是太年輕了。”
“別去天后廟,最后一環案件取消,我明天就帶人過去結束這次事件。”
“我已經在這里了……”
“好吧。”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lǐwén逼n講道這里便把電話掛斷,旋即把手機扔在床上,一把將身前的窗簾拉開。
監聽車上的劉建明放下放下望遠鏡,面無表情的朝身后講道“通話結束了。”
負責破譯的警員看見訊號源消失,長歎口氣,抬手將系統上的操作放棄。
這時候方潔霞端著一杯清茶走進臥室,慢步上前把茶杯遞到老公身前“文斌,喝杯茶?”
lǐwén逼n的臉色總算鬆弛下去,接過茶杯,喝下一口后,回頭望著妻子的眼睛講道“你明天休假去洛杉磯玩幾天?”
雖然,雙方自始至終都沒有問過對方的所作所為,但是自己枕邊在做什么,各自都是心知肚明。方潔霞一開始就知道lǐwén逼n的決定,lǐwén逼n在后面感受到方潔霞對他默默的支援。
現在不用搓破那層窗戶紙,夫妻兩人都明白形勢非常嚴峻。lǐwén逼n讓方潔霞休假去洛杉磯度假,倒不如說讓老婆跑路避避風頭。
可是方潔霞伸手緊了緊他的衣領,笑容依舊柔情道“別擔心我,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我無條件相信你。”
“謝謝。”
lǐwén逼n握著她的手,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感動。
劉建明在遠處車上看著夫妻兩人相互依偎的樣子,挑挑眉頭,語氣不爽道“秀,秀,秀,死到臨頭還秀恩愛。”
“你們這一家子真是夠有種。”
劉建明自忖他是lǐwén逼n的話,絕對不會讓妻子捲入這種要命的戰斗中。
當然,他也沒有方潔霞這種賢內助的幫忙。
畢竟方潔霞的警銜比他還高,劉建明可能是酸了。
然而lǐwén逼n和方潔霞短暫交流后,便在床上彎腰拿起手機,轉身走進客廳里。緊接著,劉建明挪了挪位置,想要繼續用望遠鏡觀察客廳。
沒想到,他剛剛換好位置,拿起望遠鏡,一隊五人的交通騎警便開車來到他面前,伸手敲著駕駛位的玻璃講道“這里不允許停車,拿好罰單,馬上開走!”
這段豪宅區外的山路上很少有騎警巡查。
帶頭那個小組長的表情兇悍,一看就是沖他們來的。
駕駛位上的情報科警員接過罰單,隨手揉成一團,轉頭看向車后問道“老闆?”
lǐwén逼n的家在中區,劉建明這隊交通騎警肯定也是中區的人馬,lǐwén逼n專門叫過來為難他們的。
這種時候亮出身份跟交通警爭吵,吃虧的是他們。畢竟他們嚴格來說是在做私活,lǐwén逼n沒有直接讓重案組來抓他,就已經算是暫時克制住怒火了。
于是劉建明點點頭同意道“我們走吧。”
駕駛位的警員肅聲回話,側頭看了窗外交通警一眼。
旋即他把窗戶升起,啟動車子駛下山道。
那隊交通警沒有善罷甘休,五人跟在車后“護送”著他們。
lǐwén逼n則趁著這個時間給曾向榮打去一個電話,曾向榮接起電話后,聲音沙啞的問道“文斌,怎么這時候打電話給我?”
此時,曾sir正位于中區的明德醫院就診,不過聲音的沙啞不是生病,而是剛剛抽煙抽多了。
lǐwén逼n則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說道“曾sir,我想要在明天接過案子的指揮權。”
曾向榮一時陷入沉默,旋即反問道“你有什么理由?”
他能夠理解lǐwén逼n現在的急迫感,但是要他直接下令轉移案子的辦理權,這樣一點用都沒有。既不能踩到李少澤、又不能幫lǐwén逼n上位,而且還會給他惹一身騷。
所以曾向榮是不可能下命令的,要lǐwén逼n自己拿借口出來承擔風險。
lǐwén逼n早有準備,馬上說道“我兒子晚上被罪犯bǎngjià了。”
“我要去救他!”
曾向榮心里一突,深吸口氣道“好。”
“如果你救出全部人質,我會在事件結束后出面幫你扛下來,不過明天我到電話打不通,我要做手術。”
“明白。”
lǐwén逼n點了點頭,對于自己將要承擔的風險心里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