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集合的第一天,只有一項工作,就是例行做體測。
雖說是例行的體測,但因為征戰德甲聯賽,又需要打聯盟杯,賽事壓力還是很大的,教練組對體測非常重視,安排的項目都變得多了一些,其中還包括直接的體能測試。
體能測試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讓球員不斷去跑圈。
一直跑。
有些體能好的球員,被規定要跑一萬米,體能差一些的球員,最低也超過六千米。
“能堅持就多堅持!”
貝格曼表現出嚴厲的一面,“距離第一場比賽有兩個星期,我不怕出現受傷,每個人都必須完成!”
這是最后一個項目。
甄少龍的身體屬性進步迅速,單說體能而言還是中等偏下,和普通的隊友有一點差距,但差距也不是那么大了。
他被安排跑六千米。
六千米是最低的一檔,要連續跑下來也不容易。
甄少龍卻是最快完成的,因為他在假期里,根本就沒有任何放松,一直都在不斷的訓練,身體狀態不僅沒有下滑,反倒有一定的上漲。
在跑完七千米后,甄少龍去了醫務室,做了幾項大量運動后的測試,就重新回到了訓練場,看隊友們忘情揮灑汗水。
吉恩很快完成了。
隨后是蘇倫蒂克、齊亨格、克茲莫爾、雷瓦卡貝西、克魯澤……
有的球員就很慢了。
如此長距離要跑下來,必須保證有足夠的體能支撐,有的球員到最后根本跑不動,貝格曼做出嚴厲的要求,“必須跑完!”
“就算是走也要走完!”
那些完成的球員,就只是在場邊等待,邊談論起假期的事情,剛開始還有模有樣的,后來就變成吹牛皮大會。
吉恩去了泰國。
他聽說有雇傭本地女人當老婆的業務,就花錢雇了個人妻做伴侶,旅途中就有了兩個妻子。
咳咳……
晚上自然是一番享受了。
甄少龍嚴重懷疑對象是個人妖,雇傭的也許是蘭尼莎,她做過十年的焦點行業,也許會有什么新花樣?
克魯澤說他浮潛的時候,抓住了一條五十斤重的大魚,和娜塔麗兩個人把魚搬到了岸上,送給了當地的一家餐館,隨后享用了一頓免費的午餐。
甄少龍聽的直翻白眼,忍不住打斷道,“以我對你的了解,碰到這種事,你一定會把魚賣給當地人,然后用零頭的錢,去吃一頓豐盛的炒飯,回來再吹噓一下,中途節省了幾頓飯錢?”
克魯澤郁悶道,“你有點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你怎么知道這句話?”
“和你學的。”
“補充一句,你才是蛔蟲。”
其他隊友們也不甘示弱,一個個吹噓假期都干了什么,就只有甄少龍比較低調,因為他的假期很單調,《真實》的限制下,也根本不具備吹噓的能力。
等大家差不多說完,就都看向甄少龍。
甄少龍干了什么,不少人都知道,因為《漢堡城市新聞》做出了報道。
吉恩很夸張的說道,“你竟然用一周時間,去給支持的球迷送信。”
“是支持的女球迷!”
克魯澤補充,“我在那段報道新聞里,就沒有看到一個男人。不過換做我也一樣,肯定只送給女球迷。”
“那個欄目還真是受歡迎,點擊量都過五十萬了!”
“那是設計好拍攝的嗎?”
隊友們談論起來。
甄少龍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想給球迷送信,沒想什么欄目之類。”
其他就不解釋了。
他不太想說這個問題,因為牽扯到任務內容。
在不斷的談論中,時間過得很快,大部分球員都完成了跑圈,場內就只剩下一個人影 法比安博爾。
“法比安去了阿姆斯特丹……”
“我非常確信,法比安的假期生活,才是最豐富多彩的。”
“他是在肉里度過的。”
一群隊友笑著討論起來,話語間都有些羨慕,當然,眼前的場景沒什么羨慕的,博爾正在經受荒唐假期的后遺癥,他的身體情況下滑了不少,體能就能看的出來。
之前博爾的體能不說全隊最佳,也比大多數隊友強的多。
這也可以理解。
雖說博爾有去繩索大道消費的愛好,但他一直孤身一人,唯一發泄的方式,就只有去繩索大道,次數怎么算都不會多,自然就能保持旺盛的精力。
現在……
貝格曼都跑著跟上了博爾,“加速!再快點!還差五圈呢!你在干什么!法比安!你的假期都放在了女人肚皮上?”
博爾差點想說,“你猜對了。”
他不敢。
最終博爾也沒有跑完一萬米,但近八千多米的距離也不短了,看到他根本不可能繼續,貝格曼也只能讓他停下來,否則受傷就不太好了。
第二天體測報告出來了。
甄少龍的體側結果顯示,身體素質比假期前還有所上升,讓貝格曼看的感到非常滿意,他看向不怎么驚訝的霍爾姆,疑惑的問道,“每次到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也驚訝一番嗎?”
“我為什么要驚訝!”
霍爾姆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很正常。因為假期里甄一直都在訓練,而且還采用了我制定的訓練計劃、內容,甚至是飲食標準,等等,我全程監督了他的訓練,他有提升也很正常。”
“是這樣?”
貝格曼頗有感興趣。
“當然了,作為俱樂部的一員,當甄要求我給予指導的時候,我不可能拒絕。我的假期都是和他一起度過的。”霍爾姆高傲的說道。
“俱樂部給你發了雙倍薪水”
“沒有。”
“難道是……甄自己雇傭的你?對,是這樣吧……”貝格曼懷疑的問道,說著還仔細觀察霍爾姆的表情。
霍爾姆的臉色有點掛不住,干脆轉過頭不理會問,拿起手中的報告單,換個話題說起了博爾,“他的身體下滑的最多,肯定沒在假期里干好事!”
圣保利的集合訓練正式開始。
其他球員還好一些,身體下滑多的球員,就要適當增加訓練量,霍爾姆針對博爾的情況,制定了一份相當嚴格的計劃。
博爾對球隊太重要了。
貝格曼為此非常生氣,他親自監督博爾的訓練,中途想偷懶一下都不行。
博爾似乎也沒有偷懶的打算,他對待訓練還是嚴肅認真的,或許這個詞形容不太恰當,隊友們談起博爾的訓練態度,都感覺他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機器。
教練指導做什么項目,他就固定去做完。
不知道辛苦。
不懂得疲憊。
這似乎是好的方面,但壞的方面是,他也沒什么精神,兩只眼睛看起來一點生氣都沒有。
“我建議他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也許是抑郁癥。”
吉恩非常為好基友擔心。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博爾,也包括甄少龍,訓練中途的休息時間,他注意到博爾孤單的坐在一邊,手里拿著一本書。
甄少龍慢慢的走過去,發現是一本厚厚的《圣經》,一道靈光出現在腦海中,“好像我給法比安的圣誕禮物,就是一本《圣經》吧?”
就是這本!
博爾抬頭看向甄少龍,摸著手上的書誠懇道,“謝謝你的書!我很喜歡。”
甄少龍不知道該說什么。
博爾送給他的圣誕禮物,是一個鑲金邊、帶碎鉆的騎士擺件,外表看起來工藝就非常精致,預估售價怎么也超過一千歐。
所以他送了《圣經》。
原因么……
甄少龍想著《圣經》對于許多人來說,是不能以售價來衡量的,是帶有神圣性質的書籍。
博爾送騎士擺件。
他送《圣經》。
兩者不就是同等價值的禮物了嗎?當然了,他是絕不會承認,自己不舍的花一千歐買禮物的。
博爾似乎很喜歡《圣經》,他正翻開一頁認真看,臉上寫滿了哀嘆,“看呢!商人被強盜搶光了財物,卻能夠得到神靈的救贖……”
“甄,你是我的神靈嗎?”
“你一定是我的神靈,對吧?我的財物也全都耗光了,近幾天都在俱樂部餐廳用餐,就連給汽車加油……”
博爾開始了訴說。
甄少龍終于知道博爾‘抑郁’的原因,他在阿姆斯特丹大手筆消費,十幾天時間就花光了所有積蓄,再次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這家伙真心不值得同情!
看著博爾滿是期待的眼神,甄少龍實在是不忍拒絕,最終到一旁到衣兜里,掏出了一張五十歐大鈔遞過去,叮囑道,“再熬幾天……就發工資了。對了,等發工資記得還給我!”
幾天后,博爾就恢復了精神,因為領到了年后的第一筆薪水。
有錢,就能出去浪一波……
博爾是這么打算的,但作為好基友的吉恩,知道博爾的問題以后,就決定幫助他規劃錢財,“有一半兒必須存下來!我可不想以后每天接濟流浪漢!”
另一個壓力來自貝格曼,“如果我再聽說,你的名字和繩索大道聯系在一起,以后你就不用出場了!”
“俱樂部也會考慮,合同到期后不再續約,我們需要的是,有自律能力的職業球員,而不是管不住下半身……”
貝格曼說的話很難聽。
他真是怒了!
以前吉恩、博爾等人,去繩索大道還問題不大,可情況完全不一樣了,圣保利進入了甲級聯賽,打的是德甲和聯盟杯,重大賽事壓力下,每個球員都必須保證狀態。
另外,球員最好不要和負面新聞聯系在一起,尤其博爾這樣,隊內的支柱級球星,就更要懂得自律一些。
于是博爾只能繼續當好孩子。
時間一晃而過。
德甲迎來了是十八輪聯賽,圣保利也迎來了年后第一個對手 勒沃庫森。
勒沃庫森是圣保利德甲第一個對手,八月份的比賽中,圣保利客場擊敗了勒沃庫森,甄少龍在比賽里打進兩個球。
現在兩隊重新相遇比賽,地點換成了米勒門球場。
貝格曼希望能拿到新年的開門紅,對比賽還是非常重視的,他派出了全部主力陣容,就只有博爾被排除之外,頂替他出場的是小將弗雷伯格。
弗雷伯格為此感到興奮。
一直到比賽開始前,弗雷伯格都嘰嘰喳喳的說起,自己會到比賽中有什么表現之類云云,仿佛他已經上演帽子戲法,被外界媒體標榜為‘最佳球員’。
克魯澤聽的有點疲憊,他抽空就打擊上兩句,“就你?別開玩笑了!”
“我賭你五十分鐘被換下!”
甄少龍沒有參與到話題中,他有空就琢磨一下《夢幻舞步》的動作,其中有十幾個連貫動作,他練習了一遍又一遍。
賽前隊友們都很積極,他們談起如何攻破勒沃庫森球門。
盧茲憧憬能打進新年第一球,“我有預感,我能進球。我做了很多準備,對他們每個后衛,我都非常了解!”
眾多隊友不由得點頭認可,旋即大家都看向了甄少龍,發現他正邁著奇怪的步伐,雙手還比劃著什么。
“你在干什么?”
盧茲好奇的問題。
甄少龍一邊用手比劃著,一邊不在意的回答道,“我是在提前演練進球慶祝動作。我預備了三套動作,這套動作是進第二個球要做的。”
“但是,我一直在想新的一套,因為進了四個球,就不知道該怎么慶祝了,如果用其他動作,不就重復了嗎?”
盧茲發現論起吹牛皮的功夫,和甄少龍還存在無法逾越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