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大從哪拉來的土啊?”
“我從草雞嶺,草雞嶺現在也在搞開發,那邊的土方活是我干的!”章老大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行啊!章老大可是發財了,一個活賺兩份錢!”余慶陽笑著點點頭。
草雞嶺那邊挖基坑挖出來的渣土,人家給運費,運到漿水泉立交橋這邊來,南疆路橋還要再給一份買渣土的錢。
不過,這個屬于正常的商業運作,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草雞嶺開發,我們喬家也在開發,在我們喬家地面上干活,憑什么用草雞嶺的渣土,不用我們喬家的?”喬大帥就奔住這一個理了。
余慶陽這一刻,有點后悔來這里,沒事待在辦公室多好,來摻和他們這些爛事干什么。
“你們兩個別纏著人家梁總,你們這不是為難人家嗎?
你們兩個地頭蛇,他敢得罪誰?
你們要是想吵,想鬧,不服氣就自己約個地方,單挑也好,群毆也罷!離工地遠一點!”這種事情,沒法講理,更沒法給他們做仲裁。
“余董,這是在我們村地盤上……”喬大帥委屈道。
“在你們村地盤上,你早干嘛去了?
我不管你們這些破事,只要不耽誤工期,你們打出狗腦子,我都不管!
章老大,趕緊帶著你的人滾蛋!以后再來現場,來兩個代表就行!
帶這么多人,咋咋呼呼的你想干嘛?”罵完喬大帥,余慶陽接著又把章老大罵了一頓。
兩個人不敢在余慶陽面前炸刺,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這兩年多,他們都在華禹世紀城討飯吃,最清楚余慶陽的狠辣手段。
鬧事的每一個得到好果子吃。
見余慶陽三兩句話就把章老大和喬大帥趕走,梁總滿臉堆笑,“還是余董手腕高!
我剛才可是被他們兩個人給纏怕了!誰都不敢得罪!”
“沒事,干我華禹的活,你有兩個不用怕,第一不用怕干了活拿不到錢!
第二,你不用擔心地痞流氓過來鬧事!
只要你站住理,就不用害怕任何所謂的黑社會勢力!”
“明白,明白!要不說跟著華禹干活最省心!”梁總訕笑著說道。
“行了,馬屁就不用拍了,把活干好,比什么都強!”
“您放心,我們公司干活您也是知道的,我們干工程是講良心的!
絕對不會搞那些歪門邪道!”
“這引橋回填土最高的超過三米,你這分層壓實,壓實度能不能保證?”
“壓實度絕對沒有問題!為此我們專門租賃了一臺沖擊壓路機!對回填路基進行壓實度補強!”梁總忙介紹自己這邊的施工情況。
“沖擊壓路機,你這路基兩邊都是擋土墻,能用沖擊壓路機?
別路基沒壓好,先把擋墻沖擊壓垮了!
你只要老老實實的按照設計要求的回填厚度,分層回填,分層壓實!層層檢測,檢測壓實度合格,再進行下一層回填!就能保證壓實度,那什么沖擊壓路機,用不用都行!”余慶陽搖搖頭,對梁總采用的方法不認同。
沖擊壓路機又叫三邊梅花型壓路機。
一般用于高速路填方路段的壓實度補強碾壓上面。
但是,也正因為它的沖擊力太大,所以不適合用在有擋土墻的部位。
“我們現在就是嚴格按照設計要求的回填厚度回填的,沖擊壓路機只作為最后的補強碾壓!
那時候擋土墻的強度已經上來,應該不會壓壞擋土墻的!”
“會不會壓壞,這個不是你說了算的,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要看最后的結果,別最后壓壞了擋土墻怪我沒提醒你!
沒出事一切都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真要是擋土墻倒塌,造成土路基被破壞,你該怎么返工就怎么返工!”
“明白!明白!”梁總趕忙點頭答應著。
“行了,你忙吧!我去其他標段看看!”余慶陽在梁總的陪同下,在現場轉了一圈,才告辭離開。
“余董,您看這都快下班了,晚上咱們一塊吃頓便飯?”
“算了!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了!
我回家吃飯,還是家里的飯更香!”余慶陽笑著拒絕道。
坐上車,繼續往西去。
下一個標段是燕山立交橋。
這個才是經十路真正的施工技術難點之一。
這里是四標,也就是華禹三建的標段。
這邊的場地到是比五標那邊寬敞許多。
主要是,華禹三建的鋼筋料場和木工料場都沒有放到現場,都是在別的地方加工好,再運到現場進行安裝。
汽車開進施工現場。
華禹三建正在施工的是立交橋的樁基。
一個多月,有一些樁基已經完成,正在吊裝橋墩柱的鋼筋。
“陽子,你來了!”余慶陽剛下車,一個人就湊了過來。
“小舅?你過來干什么?”余慶陽警惕的看著小舅。
小舅被教訓了一頓,老實了許多,前段時間,在老媽的說和下,余慶陽同意讓他購買挖掘機,放到工地上跟著干活。
可是買挖掘機跟著干活,是挖掘機托管給華禹土石方公司,根本不需要他跟著摻和什么。
現在小舅出現在工地上,余慶陽不得不往歪了想。
尤其是有前科的小舅。
“那個,我買了一臺吊車,這不吊車在這干活呢!我過來看看!”
余慶陽順著小舅的手指看過去,正在吊裝鋼筋籠的吊車,是一臺五十噸的吊車,也不算小了。
“哦!你什么時候買的吊車,我怎么不知道?”
“剛買回來還不到一個月,這不是你忙嘛!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沒和你說!”對自己這個外甥,趙培軍打心里發怵。
手段真是太狠了,和姐夫完全是兩個性格,收拾起人來,那叫一個狠。
老楊,老韓幾個倒霉蛋現在還在號子里蹲著呢!
自己要不是因為老姐保著,也得在里面吃幾年牢飯。
有時候趙培軍都在心里偷偷想,這外甥是姐夫親生的嗎?
怎么性格差這么多?
當然,這話他只敢在心里偷偷想一想,不敢說出來。
要不,不用別人,老姐就能把他皮扒了。
“哦!既然買了就好好干!練歌房,夜總會那些地方少去!
別掙兩個錢,都扔無底洞里去了!”余慶陽點了趙培軍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