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持續高溫,你們要注意調整好作息時間,別為了趕工期,就不注意工人的身體!”余慶陽坐車來到經十路八標的施工現場,見到十一點了,工人還在施工,笑著對項目經理說道。
“余董,我們已經做好了預防措施,每個工人每天兩支藿香正氣水,綠豆水也都燒好送到工地上,每隔五百米就有一個裝綠豆水的保溫桶!
另外,我們作息時間也做了調整,早上六點上班,十二點下班,下午三點半上班,干到晚上七點半下班!”八標是琴島城建集團承接的標段,項目經理滿臉堆笑著向余慶陽解釋。
“你們那個綠豆水做的不錯,只是這時間上還要再調整一下!
為什么不能是六點到十一點,三點半到八點半?
還有,這么熱的天,還非得干滿十個小時?我記得我們華禹勞務那邊規定的是,市政工程工作時間是九個小時!
平時我也就不說什么了,這是你們自己的內部事物。
可是現在,你看看,這三十八九度的天氣,你我站在這里說了一會話,衣服都濕透了!
牛總,將心比心,那些在管道溝里干活的工人能受得了?”余慶陽抬手指了指項目經理牛總的衣服,笑著說道。
“余董,您批評的對,是我們急著搶工,忽略了這一塊,我們馬上整改!”雖然余慶陽是笑著說的,但是牛總可不敢當耳旁風。
惹怒了政府代表沒關系,惹怒了這位余董,那可不得了,罰款什么都是小事,弄不好直接約談公司法人,撤換項目經理。
一旦被甲方要求撤換項目經理,那丟人可就丟大發了,以后在公司的前途也基本上沒有了。
“牛總,不是我挑刺,你自己看你一下,三十八九度的天氣,上面還能有點風,下面檢查井的工作坑里,一點風都沒有,能有多少度?
熱暈了還好說,無非是去醫院掛吊瓶,花點錢的事。可是,你的工人可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你就不怕有個萬一?”余慶陽指著在工作坑里忙碌著支模板的木工問道。
工人平均年齡普遍偏高,這也是市政工程的特色,市政工程的工人工資比房建的工資低不少,所以用的工人都是年齡偏大的,技術工,基本上也都是二把刀。
余慶陽早就讓監理給各施工單位下發了高溫天氣注意安全施工的通知,也要求他們上報高溫天氣施工的方案,今天他就是來做突擊檢查的。
一路上過來,五六七標段的工地都已經停工,只有這個八標段還在熱火朝天的干著。
牛總滿頭大汗,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熱的。
站在余慶陽旁邊,臉上浮現著尷尬的笑容,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該解釋什么?
下面熱不熱,還用問嗎?
只要不傻,都知道下面肯定比上面還熱,下面是悶熱。
“牛總,你打算陪我在這站著,看他們施工到下班?”余慶陽笑著問了一句。
“啊?哦!”牛總這才反應過來。
忙沖著工作坑里的工人和站在旁邊的施工員喊道:“下班了!下班了!通知他們,都下班了!以后上午十一點下班,下午三點半上班!”
“好了,牛總,你忙吧,我走了!”見工人開始收工下班,余慶陽也沒追究什么,笑著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離開。
“余董,您看這都中午了,要不吃完飯再走?”
“不用了!你把活干好,別出質量和安全問題,比請我吃飯強!”余慶陽笑著拍了拍牛總的肩膀,上車離開。
接著又來到九標,十標,十一標,一個標段,一個標段看過去。
凡是正在施工的,余慶陽也不罵他們,也不罰他們,只是叫上項目經理,往工地現場一站,站在太陽底下,曬一會,先給他們清清腦子里的水。
三十八九度的天氣,十一點多了還在施工,這項目經理腦子里肯定進水了,不然怎么會干這樣的事?
至于余慶陽自己,上一世那是曬出來的,這一世也在非洲四十多度的天氣里曬過,加上他有點非人的體質,這點太陽這不算啥。
那些項目經理可就不一樣了,能一早一晚到工地現場轉一圈的就算是比較盡職的項目經理了。
平時在空調房里待著,猛一到太陽下面曬著,不用時間多長,十來分鐘就夠他們受得,一個個曬得頭暈眼花,主動調整作息時間。
十五個標段,余慶陽是從六標開始往東走的,看完十二標,就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走吧,找個地方吃飯去!”余慶陽看看時間,對歐陽說道。
“董事長,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哪有什么飯店?最近的也得去泉鋼了!”歐陽帶著一副墨鏡,一副很酷的樣子,聽到吃飯,苦笑對余慶陽說道。
“那就去泉鋼!”余慶陽笑道。
說完拿起電話,“包公,在那呢?老同學路過你的地盤,你不請個客?”
“陽……余董?”鮑國慶剛想叫陽子,話到嘴邊變成了余董。
余慶陽搖搖頭,這就是現實的社會帶來的變化。
重活一世,自己和同學們的關系好像還沒怎么改變,還是那種沒事不打電話,一兩年不見一面的生疏局面。
只不過是,上一世自己混的太差,不愿意和同學們聯系,這一世,自己混的太好,同學們又不愿意和自己聯系。
都是剛走出校門沒多長時間的年輕人,身上還有股子傲氣,怕和自己聯系多了,被其他同學笑話當了余慶陽的狗腿子。
余慶陽笑著說道:“我說包公,你是不是在誘導我叫你鮑總啊?我告訴你沒門!
你別說叫我余董,你就是叫我余總裁,我也不會改口叫你鮑總的!”
“陽子,你就不能積點口德?你怎么有臉說我是包公?你讓同學們評評理,你現在演包公都不用化妝!”被余慶陽這么一鬧,鮑國慶總算是放開了,反唇相譏道。
“少廢話,我到你地盤上了,你中午怎么安排?”余慶陽滿意的笑道。
“安排個錘子,哪有你這樣的,十二點了才打電話,我這邊剛坐下!
算了,我這就過去,反正我這邊也都是咱們同學,我們這就趕過去!”鮑國慶不經意間透露出一個信息,他和同學的聯系比余慶陽更加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