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作戰中心設在客廳，其他出了畫室外4名守衛，大多數隊員都安排在別墅周圍，將現場保護得嚴嚴實實。
高成轉了一圈大抵摸清楚中森銀三的布置，表面上看起來基德的確很難混進別墅。
除非基德事先就藏在別墅里面，或者直接偽裝成屋主，比如及川武賴和神原晴仁，看起來中森也沒有驗證兩人真假。
當然，前提是基德一定會來，不管預告信是真是家，那家伙總會來看看吧？
高成打開1樓一間臥房門，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熱鬧的記者群。
臥室擺設很簡單，都是普通的木家具，另外還有一些畫作，看得出來是那位老先生神原晴仁的房間。
拉開邊上的隔斷窗簾，一個小畫室出現在高成面前，地上還擺放著繪畫工具，顏料盒都沒有收起來。
高成蹲下身子，發現顏料盤上的顏料似乎才用過沒多久，都沒來得及清洗。
及川武賴的話語在高成腦海里響起：“以風景畫聞名的名畫家，只是10年前老師的手就開始發痛，現在已經無法握筆了……”
高成拿起一支畫筆，看到筆桿一頭留下了明顯的咬痕，估計是用口咬著畫筆畫畫造成的結果。
老爺子的確是用不了手了，但還在用口畫畫嗎？
高成感覺這對翁婿師徒之間似乎還有什么秘密。
“怎么了？”小哀也彎著腰打量起小畫室。
“這個及川家很有問題，基德的預告信應該是他們自己安排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目的……”
高成走到旁邊敞開的保險箱，見到里面放著一幅青綠色的風景畫，顏料還很新，應該是最近幾天才畫好。
保險箱沒來得及鎖上，繪畫工具也沒收起來，看老先生剛才似乎想和及川武賴談什么，難道是關于這幅畫？
頓了頓，高成連忙拉著小哀離開。
老先生隨時可能回來收拾，被看到的話還真不好解釋。
“所以呢？”小哀抬頭看向高成。
“去找及川先生……”
作戰客廳，中森銀三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不時看看表，一副急躁的樣子，就連高成回來也沒有反應。
“太慢了！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已經過了10分鐘了……”
“我檢查完了，警官！”對講機傳出及川武賴笑瞇瞇的聲音，“可以打開監視攝像頭了……”
“好！趕緊打開！”中森急不可耐地盯緊監控畫面，看到一切正常才松了口氣。
“怎么樣？”及川武賴出現在畫面中，“看得到嗎？”
“可以了，你快點離開那個房間！”
“好的……”
“中森警官，”高成納悶道，“你們這是在干什么？監控出問題了嗎？”
“還能有什么事，”中森銀三抱怨道，“還不是及川說想最后檢查一遍畫作，又不想其他人看到畫才要求關掉監控，說什么未完成的作品不喜歡外人看到……”
“中森警官……”
高成眼角抽搐，看著中森銀三仿佛看到了一個白癡。
難怪老被基德耍……
“喂，你這是什么眼神？”中森哼道，“我已經確定他不是基德了，再說畫本來就是他的，我們還能拒絕不成？”
“啪！”別墅電源忽然跳閘，整個客廳都黑了下來，連同監控也瞬間失去信號。
“怎么會？離預告時間還有十分多鐘啊！”中森臉色大變地看向周圍，打開手電喊道，“快去找電閘，其他人跟我去工作室！！”
高成目光沉了沉，抱起小哀直接跟著中森上樓。
事情果然和基德無關，這樣的話，到底有什么目的？名畫家不至于用自己的畫騙錢吧？
還有這次提前的停電……
“爸爸！”二樓工作室外，中森趕到時及川武賴還在用力拍打著房門，“爸爸，你沒事吧？！快回答我啊！”
“怎么了？”
“老人家進去后就停電了……”守衛朝中森解釋道。
“為什么讓他進畫室？”中森呵斥道，“門打不開嗎？”
“我剛才鎖上了，”及川武賴急道，“本來打算先去找你的，結果突然停電了……”
“鑰匙呢？”
“我想開門的時候，一失手就不知道掉哪去了……”
“見鬼！不管了，先把門撞開！！”
中森面色凝重，緊咬著牙關和守衛一起撞擊房門，門砰地一聲撞開的時候，一道異響將所有人目光吸引朝向窗戶，筆筒倒下，似乎有什么人逃了出去。
高成和慌張趕往窗戶的中森不同，出乎尋常地迅速冷靜下來，伸手在昏暗中一把拉住及川武賴。
金屬掉落地面的聲音響起，及川武賴驚愕地回頭看向高成：“你、你干什么？”
高成手臂用力，翻手一把制住及川武賴：“應該是你想干什么，及川先生。”
“怎么了？”
數道手電光跟著照在高成和及川武賴身上，發現畫作失蹤正懊惱不已的中森銀三面色鐵青：“城戶小子，你又在搞什么把戲，畫都被基德那家伙偷走了！”
“基德的事情就交給警官吧。”
高成看過空空如也的畫架，眉頭微皺。
“現在已經不是基德的問題了……”
“什么？”
電源恢復，別墅燈光重新亮起，整間工作畫室景象清晰顯露出來，除了敞開的窗戶，傾倒的筆筒以及掛著白布空空如也的畫架，眾人也找到了倒在另一邊的神原晴仁老先生。
“只是暈倒了而已……”
高成蹲在老先生身邊檢查完，視線轉向放在老人胸口上方打開的翻蓋手機，還有掉在老人身旁的一把匕首，一個電擊槍，另外還有個對講機放在老人口袋里。
高成目光微微縮緊，再次回頭看向面色復雜擦著汗水的及川武賴。
在伸手制住及川之前，他察覺到了匕首的反光，及川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
“及川先生……”
“我、我只是剛好撿到了這把刀，”及川武賴神色僵硬道，“因為不小心踩到了，我就拿起來看看……”
“為什么大家都往窗戶跑，你卻朝神原先生這邊走呢？”高成站起身追問道。
“你什么意思？”及川惱怒道，“難道你以為我要殺爸爸不成？開什么玩笑？！”
中森銀三皺眉看著昏倒的神原晴仁，又看向高成和發火的及川武賴。
雖然很不喜歡高成這個目暮的幫手，但他不得不承認，高成在殺人案方面的確是高手中的高手，就算是警視廳破案方面的刑事老手也很難比得上。
不說超高的破案率，目前逍遙在外的高遠遙一，僅有的一次被捕記錄就是因為高成協助……
“我說城戶，及川先生的確沒理由要殺害自己的岳父啊，”中森講述道，“而且剛才這里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到什么，更別說神原先生還倒在地上……”
頓了頓，中森頭疼地看向窗外：“我們破門而入的時候還聽到了筆筒倒下的聲音，肯定是基德那家伙從窗戶逃走了，老先生也應該是他電暈的……喂，外面的情況怎么樣？”
中森探出窗戶朝下方的機動隊員問話，幾名機動隊員已經在窗戶正下方草叢間查找。
“我們只看到很多畫筆掉下來，完全沒有看到人影……”
“不可能啊，就算用滑翔翼也很顯眼才對。”
中森氣氛地錘了錘窗臺。
“可惡，又被那家伙得逞了！”
“真的有基德嗎？”高成環顧工作室，“根本就沒到預告時間，還有這個房間……”
“《青嵐》被偷走，這是不爭的事實，”中森抬頭看向天花板，“恐怕是一直躲在天花板的夾層里，在停電的同時撬開空調通風口進入房間……”
“這就奇怪了，停電之前神原先生就進了房間，要是聽到動靜，多少會發出一點聲音吧？更何況對講機也在這里……”
高成轉向滿頭汗水的及川武賴：“雖然等神原先生清醒后也能問，不過我還是想先了解一下情況，及川先生，怎么會把神原先生一個人鎖在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