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棄疾這兩天都忙活著讓小妮去找石灰石和黏土。
他知道要快速的建筑房屋水泥是少不了的。
小妮不負宋棄疾的期望,在第三天的中午拿回來一堆礦石讓他辨認。
宋棄疾一眼就看到了十幾塊礦石中的石灰石。
小妮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是在西邊的那座山底找到的,里面還有蠻多。”
“西邊?那坐看起來像駱駝峰的兩座矮山嗎?”
小妮的小腦袋不停點頭。
飯桌上,宋棄疾拿著石灰石礦下意識的喊了兩聲瞎子,卻是無人應答他。
無齒佬提醒道:“幫主,瞎子在那邊監工了。”
宋棄疾突然醒悟的“哦”了一聲,吩咐道:“那你吃過午飯后帶著五六個人去幫著小妮開采石灰石。”
無齒佬問道:“這東西有什么用?”
“水泥。”
“水泥?”無齒佬看向小妮又問道:“水泥跟你什么關系?”
小妮茫然的搖搖頭。
“那是一種粘合劑,不是人名。能對起房子有大作用,但還需要一種黏土與其混合煅燒。”宋棄疾解釋道。
無齒佬恍然大悟,忽又問道:“新開發的農田那邊誰去呢?”
紅豆道:“交給我和花膠姐吧!反正地已經耕出來了,我們兩個去栽種。”
“新地那邊在栽種時記得挑一些已經發酵好的動物糞便去肥地。老地那邊也要看著點,要驅趕一下那些偷食的麻雀和動物,別小瞧這些家伙,一天能吃不少果子和葉子。老地那邊的胡椒我估摸著最多十來天就能摘了,紅豆你到時要記得通知我,我怕自己最近太忙給忘了。”
紅豆點了點頭,輕聲道:“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看你最近都挺晚才睡呢!”
花膠夾了一塊鹵豬鞭到宋棄疾碗里,“來,多補補。”
一眾漢子看著那根豬鞭都是停頓了一下,然后不約而同的低頭吃飯。
長短腳和野狗忍不住笑出了聲,讓場面一度很是尷尬。
宋棄疾白了她一眼,罵罵咧咧的道:“我他媽像是要補的人嗎?”他一掃眾人,目光落到消瘦的癩子身子,將豬鞭夾給了他。
“幫主,你瞧不起誰了?”癩子抗議道,他邊說邊夾著豬鞭,準備將這東西送出去。
哪想白霜早已眼饞,趁著對方在尋找目標時,她一個快速出擊,用筷子搶了過去,兩口便吞下肚,小嘴嘟囔著說味道挺不錯。
宋棄疾見花膠氣鼓鼓的看著自己,扯開話題問道:“今天什么湯?”
“木瓜豬肚湯。”
“這可是好東西。來,紅豆,多喝點。”
紅豆搖頭道:“幫主,我不喜歡喝湯,給花膠姐吧!”
“她啊……”宋棄疾瞄了一眼花膠擱在桌上的大兇,繼續道:“她不需要!”
白霜一聽是好東西,忙道:“幫主哥哥,給我,給我,我喝。”
花膠知道這話其中定有什么貓膩,便也不問為什么自己不能喝。不過,她從對方那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已經猜測出來大概意思,噘著嘴,驕傲的哼了一聲,夾了一塊肉慢吞吞的吃著。
此時,野狗拿著一根槍管走向廚房,將東西放到宋棄疾的跟前后,嗅了一下鼻子,不滿的哼道:“瞎子去那邊監工,這做菜的水準是直線下降啊!不用猜,肯定是禿頭做的。”
禿頭一甩烏黑亮麗的秀發,“怎么?有肉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野狗嘿嘿一笑,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吃的滿嘴流油,含糊不清的道:“女人的嘴才用肉堵得住。”
宋棄疾放下筷子,拿著槍管來來回回看了幾次,又回房拿了在城里買來的青銅卡尺,把內勁、外徑和槍管厚度仔細都量了個遍,而后哈哈大笑道:“野狗你這技術沒的說,只用泥模盡然能做出這么精準的槍管,差距都在一毫米以內,你有這手藝怎么淪落至此的?”
野狗一愣,轉而笑道:“幫主不也一樣嗎?”
宋棄疾見他那張飽經風霜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調侃道:“希望你埋葬的過往不是仇恨。”
“哦?為什么這么說?”
宋棄疾拿起筷子,敲了敲槍管,“因為正義即將到來。”
啞巴坐在桌尾,探頭瞧了一眼,欲言又止。
吃過午飯后,宋棄疾獨自一人坐在廚房看著工作筆記。
在農業、熱武器、新城鎮、礦石等這些事情開展之后,他發現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難度高出許多,任何施工以及材料都要相對應的配套設施和人手補充。
似乎擔子一下就全部壓到了他的肩膀上,有些讓他手忙腳亂,顧此失彼。他不得不去把所有的待辦事項記在一個小本子上,好讓自己能跟進每天的工作進度和及時去購買或者開采所需要的補給。
而目前急需所要制作出來的便是水泥,如果沒有這個東西,新基地的進展將會十分緩慢,其牢固程度也會打上折扣。
他也想過效仿古法,用夯土去做粘合劑,但那樣一來,工程的進度和所需的人手將會大大增加。
“希望小妮能盡快幫我找到黏土礦吧!不然就只能用夯土了。”
自然,這繁忙的工作是讓他和美女掌柜‘短信聊天’的話題也都全部變成了工作,工作,工作……當然了,他很貼心的問了那件禮物是否合身。
游蕭蕭給他的回信是“挺不錯的!很有包裹性,就是穿久了有點喘不過氣。”
宋棄疾心中大駭,“我竟然估計錯誤了尺寸?”于是,他回信這樣寫到。
“親愛的游蕭蕭小姐,我可能把尺寸弄錯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你能否發來準確的尺碼,我幫你重做幾件,有什么喜歡的款式嗎?比如鏤空、雕花、薄紗、蕾絲……之類的。”
他第二天收到回信,內容如下。
“一尺三,款式隨意。”
宋棄疾看著這個數字在心中換算了半天,而后嘴巴變成一個‘哦’字形,心中感嘆道:“三十三厘米……”
合上日記本,宋棄疾起身前往新基地。他在屋子附近逛了一圈,也沒能找到個人陪他一起過去,便只好孤零零的獨自前往。
兩地相隔約莫兩三里路遠,走上山坡時可遠遠眺望到那邊山腳下忙碌的工人們。
一聲“哞”的牛叫聲從森林那邊傳來,宋棄疾轉過頭便見到三頭牛兒和兩匹馬兒成縱隊走在小道上,鋸成一截一截的木材被固定在牲畜兩邊,隨行的人揮舞著鞭子,催促它們走快點。
“幫主哥哥……”
宋棄疾聽到白霜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他四目環顧,最后在左側山坡下齊人高的野草里發現她一蹦一跳的身影,手里還拿著個小木桶,里面裝著褐色的東西,油光發亮。
“霜兒,你一個人在這里干什么?”
白霜漆黑的眼眸一轉,“野狗叔叔說要泥巴重新做個模具,我便出來幫他挖泥巴。”
宋棄疾眼睛一瞄,突緩緩蹲了下來,伸出手抓了一把褐色的泥巴在手里仔細看了看,而后會心一笑,這不就是黏土嗎?他將手上的泥巴涂在了白霜的可愛圓臉上,又在其額頭親了一口,“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這泥巴在哪里找到的?”
白霜笑嘻嘻的去抹臉上的泥土,一指河邊的下游處,嘟著嘴,歪著頭問道:“幫主哥哥,你為什么每次夸我的時候都要親我一下呢?”
“因為……因為幫主哥哥喜歡白霜啊!這是一種愛的表達方式。”
“就像我爹爹親我娘親那樣嗎?”
“不,那不同。你爹爹親你娘親是另一種愛,那是需要用一輩子去守護,去珍惜,去陪伴的愛。而幫主哥哥對你的愛不同,它屬于……嗯……就像花膠姐姐和紅豆姐姐愛你一樣,是一種照顧、關懷和責任。”
白霜仰著頭,臉上似懂非懂,“那你愛紅豆姐姐和花膠姐姐嗎?”
宋棄疾咧嘴一笑,“當然愛啊!”
“那為什么我沒見你親過她們呢?”
“因為……因為她們是大人了,是不能隨便亂親的。”
“可她們不是人啊!是妖精啊。”
宋棄疾一掐她的臉蛋,露出兇狠的樣子,“哪那么多問題,快把泥巴給野狗叔叔送去。”
白霜乖巧的“哦”了一聲,朝工房走去。
看著白霜漸漸遠去的背影,他忽然意識到,教育這個問題還要從娃娃抓起。
于是,他拿出筆記本和磨好的一小瓶墨汁,用筆尖沾了點墨水,蹲下身子,將小本子放在膝蓋上,寫下“教育,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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