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棄疾看到十三手中射出的蛛絲足有大拇指粗細,嘴中喃喃道:“女版蜘蛛俠?”
紅豆、花膠、鐵男以及小妮還有白霜都站在一旁圍觀,也都對她的技能感到好奇。
花膠獨自走上前去,用手觸碰了一下網絲,可卻手指被黏在網絲上怎么也扯不掉。只好求助的看向身后幾人。
可即便是所有人像拔蘿卜一樣去拉花膠的身子,那蛛網只是展現出強勁的韌性,足足被拉了一倍有余的長度,不僅沒斷,還仍牢牢的粘住花膠的手掌。
“痛痛痛……輕點輕點……別拉了……我的手……”花膠忙大呼道。
“你們等等。”宋棄疾見狀,趕忙回去拿了把剪子過來,但使出渾身力氣后依然無法將蛛網剪斷,并且剪子上的鋒刃出現一個個鈍口。
他不驚在心中詫異這蛛網的韌性和強度,同時心中也開始思索該如何利用這難得的材料。
宋棄疾看向十三,“你有辦法沒?”
十三有些愧歉的道:“用火可以。但你們要小心別燒到她的手……我去撿柴火。”
鐵男聞言,一把捏住蛛網,火焰瞬間燃起。
一股糊味在空氣中散發出來。
十三驚叫一聲,看著鐵男一臉稀奇。
因蛛網還是處于被拉扯的狀態,無數根比頭發絲還細的網絲因受不了高溫的烘烤,發出‘砰砰’的斷裂聲。
到最后,蛛網斷裂,變成了一根根類似白色的發絲在空中隨風四處亂飄。
鐵男燒斷兩截,只剩一小把蛛網仍然黏在花膠手中,她噘著嘴,埋怨的在那用剪刀不停的剪著已經‘起毛’的蛛網。
“幫主哥哥,這蛛網強度好硬,我剛已經讓火焰的溫度足可融化鋼鐵,它才出現斷裂的跡象。”
宋棄疾默默點頭。
十三走過去幫著花膠撕扯,不停的在旁道歉。
說來倒也奇怪,蛛網的粘性對她來說好像無效。
花膠見她那副難過又內疚的樣子,氣也消了大半,但一想是自己沒問清楚就伸手去摸,也怪不得人家,“這么危險的東西你不早說,若是幫主好奇去摸了怎么辦?傷了我倒是無所謂,傷了幫主那可就事大了,下次注意,知道嗎?”
十三連連點頭,腦袋如小雞啄米一般。
她身后的阿七偷偷朝著宋棄疾望去,心中好奇,這個胡子邋遢,不修邊幅的男人為什么會那么受到大家的愛戴了?
宋棄疾正看著滿天如柳絮一樣飄飛的蛛網沉思,突喊道:“十三,你在射出一截蛛網出來,不用太長。”
十三疑惑,但還是朝著前方的樹干一揚手,蛛網發出‘啪’的一聲輕響,已經牢牢的粘在上面。
“幫主,你可別用手去摸啊!”
“放心吧!我沒她那么蠢。”
花膠聞言,氣的不停跺腳,連著那對小可愛也是上蹦下跳。
這可把十三和阿七兩個妹子給羨慕壞了,二人不約而同的低頭朝自己胸前望去,有些心虛的雙手抱胸掩飾尷尬。
“鐵男,你過來,用火烤一下,溫度控制的低一點,烤制蛛網表面微黃就可以了。”
“哦!”鐵男這次沒用手去抓,而是召喚出火焰噴射在蛛網上。
過了十來息,白霜嗅嗅鼻子,“怎么有烤肉的味道?”
鐵男收起火焰,好奇道:“這東西燒不著嗎?”
“按理來說,蜘蛛網是可以燃燒的,它只是一種蛋白質,但十三射出的這種已經超出我的理解范圍了。”宋棄疾說罷,撿起一根枯枝按在蛛網上,但只要他一松手,枯枝就掉落,看來火烤的確可以去除粘性。
他這才伸手將樹上的蛛網給拉扯下來。
同時,他發現蛛網只有黏在樹干一面還有一點點粘手,但比之黏住花膠手掌時的那種粘性已有天壤之別。
宋棄疾他用力拉扯一下,蛛網呈現出來的彈性以及恢復性,讓他心中驚嘆。
他拉扯一會,將蛛網往空中一扔,奇怪的現象出現了。
蛛網竟然隨著微風在空中不停打轉,巴掌長,拇指粗的蛛網在微風下,足足飄了約莫三十秒才緩緩落到地上。
宋棄疾走過去將蛛網撿起,心中暗道:“這東西若是放在自己的年代,估計會被管控起來吧!”
“十三,你一天能射出多少這么粗的蛛網?”
“只要有吃的不停補充,我能一直射。”
宋棄疾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動道:“你太厲害了!可真讓人羨慕啊!”
十三疑惑道:“幫主,每個妖怪都有不同的能力,在部落的時候,我這技能都被他們瞧不上。你怎么反而這么看得起我?”
花膠嘲諷道:“他啊……他哪是羨慕你的蛛網啊,他是羨慕你能一直射。”
十三先是一愣,轉而那張青春健美的臉龐變得通紅。
連著阿七都羞的低下了頭。
宋棄疾白眼道:“你不說話會死啊!”
花膠頭一揚,嘴巴一歪,一副你能拿我怎么辦的得意神情。
“阿七,該你了。”
阿七從懷里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琉璃瓶遞了過去。
宋棄疾接過一瞧,見是一種無色的透明液體。
他揭開瓶蓋,頓時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對于甲酸,宋棄疾只是知道它是一種有腐蝕性的化工原料,強還原劑,其作用并不大清楚,他也只瞧了一眼,就蓋上了瓶蓋,“這瓶能給我嗎?我拿去做一下實驗。”
“拿去吧!反正我一天能分泌二十幾瓶。”
宋棄疾估摸了一下這個瓶子里大概有三四百毫升左右,那按照阿七的話說,那她一天至少可以分泌出八千毫升。
突他看向阿七,“我有點好奇你是怎么分泌出來,嘴里吐出來的嗎?”
阿七整個人一下呆若木雞,臉上紅的像是猴子屁股一樣。
“不是嘴里吐出來的……是……是……”阿七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是又氣又恨,支支吾吾半天后,對著宋棄疾一招手,示意他湊過來。
眾人只見到阿七在宋棄疾耳旁耳語了幾句后,后者下意識的瞄了瞄對方平坦的胸。
就在阿七以為對方會尷尬的走開時,宋棄疾突問道:“那你怎么哺乳后代?”
花膠走過來推著宋棄疾的腰走開,“看把人家姑娘羞的!說你聰明嘛,你竟然蠢到問這種問題,蟻群只有蟻后能夠繁殖。”
宋棄疾恍然大悟。
吃過午飯后,宋棄疾讓花膠帶著阿七和十三先熟悉幫派的領地,他則是一個人去巡視礦坑。
臨近年關,他不想再出安全事故。
縱使花膠的治愈術有通天的本領,但只要死了,她是救不活的。
來到昨日發生礦難的地點,工人們似乎沒有留下什么心理陰影,依然忙個不停,里面的木礦車在牲畜的牽引下,不時有一車車的礦石被拉出來。
與工頭正在閑聊時,突聽到里面喊道:“浸水了!大家停工吧!”
宋棄疾在洞口等了一會,便見到有五六個工人蹲在礦車里被拉上來。
“什么情況?”
“幫主來啦!打的太深,有地下水浸到礦坑里,要先排水才能繼續作業。”
宋棄疾站觀摩,見他們就是用裝礦的車不停運送積水。
他琢磨了一會,交代大家小心些,便朝著下一個礦洞走去。
一路詢問過來,他發現五個礦洞,幾乎都有遇到地下水淹沒礦洞的情況出現。
宋棄疾心里已經拿定注意,知道機器是該要制作出來了。
來到小鎮后,石頭正帶領工人在修第一期工程,地基已經完成,源源不斷的材料被牛車運送過來。
與石頭交談了一會工作上的事情,并宣布了過年的假期時間,臘月二十三開始到正月初七。
“要回去的工人你跟他們說,臘月二十三的中午有船運送物資過來,他們可以搭船回城。你清理一下名單,我好給他們包過年的紅包。”
石頭點點頭,“嗯!”
“你回去嗎?”
石頭搖搖頭,“孤家寡人的,就在這里過年。”
“家人了?不牽掛嗎?”
石頭腦海里突就閃現過慕容婉約的臉龐,但他仍然只是搖搖頭,“幫主,如果有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但她不要你負責,并且說永遠不想再見到你,你說這是愛情嗎?還只是一場意外?”
宋棄疾愕然,思索了好半天才道:“這就是愛!”
石頭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分手說不出來,海鳥跟魚相愛,只是一場意外”
宋棄疾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周杰倫,再見,周杰倫。”
告別了石頭后,他前往昨日受傷工人的家探望。
幾人倒已無大礙,只是還需要休養。
宋棄疾便直接跟他們說,若是想回去過年的就可以回去了,還一人塞了一兩銀子,算是誤工費和過年的紅包。
那幾家人都是感動的淚水直流,并且表示初八開工一定帶熏臘肉和土雞給他吃。
而二狗子的媳婦更是拉著他到一邊,說要把自己的妹妹介紹給他。
“幫主,我妹妹可還是黃花大閨女,過往年就十五歲了,跟你正配,等明年開年后我帶她過來讓你們見上一面,要是瞧對眼,就把事給辦了。”
宋棄疾說我不喜歡年紀小的,二狗子的老婆先是一愣,而后紅著臉說寡婦她也認識幾個。
“大嫂,好意就心領了,我還有事,就先預祝你們新年快樂。”他說罷,急忙走出屋子,踩著樓梯跑了。
下樓之后,宋棄疾發現走訪過的幾戶人家都對裝修自己的房子好像沒什么概念,屋子墻面就是完工時抹的泥灰,家具也就只有一張床和幾把凳子。
“要搞一個裝修精品房出來,讓他們有家的歸屬感,那樣,才能留住人……”他想到這里,敲定主意后,但發現這件事需要排到年后才有時間去完成。
眼下是要把機器給搗鼓出來,一是減少礦坑事故的發生,二是采礦效率也會提高很多。
慰問完昨日的受傷工人后,宋棄疾又在工地逛了一圈,與他們吹了一會水,這才往山坡間的工房走去。
來到工房門口,宋棄疾便見到在工房對面的山坡下面,一座窯口已經修建好一半。
這是專門為生產水泥而建設的。
每次鐵男從那個鐵盒子里出來時,宋棄疾見到她整個人灰撲撲就十分心疼。
左思右想后,他突然想到景德鎮窯口不就能超過一千度的溫度嗎?
想到方案和畫完圖紙后,宋棄疾叫了四五個砌過窯洞的老師傅開工。
看著已經完成一半的窯洞,他走過去細細打量起來。
在整個窯室內,匣缽柱的布置成犬牙交錯排列,而這樣排列是交錯排列阻力大,窯火停留時間長,可以停住窯火和保持溫度,釋出更多熱量,提高窯洞內的高溫。
宋棄疾看著只差封頂和煙囪,估摸著不用到放假就可以完工。
此時,韓梅梅正抱著一個泥磨出來晾曬,見到宋棄疾在前方,走過去道:“幫主有兩天沒來啦。在忙什么呢?”
宋棄疾轉過身,“這曬的什么磨具?”
“老師按照幫主之前那把雙管霰彈槍研發了一個很大的炮筒,這是炮筒下面的支撐腳。等曬干后,只要倒入鐵水便成了。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炮筒的重量。”
宋棄疾暗想野狗這是要造大炮啊,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走,去瞧瞧!”
門口的爐子里正流出鐵水,鐵男站在一旁觀望。
而野狗手中拿著一根成人手臂粗的鐵棍放到泥磨之中,固定好后,將一旁用石碾接好的鐵水正要倒入磨具時,宋棄疾忙喝止道:“等等……”
幾人都是抬頭望向他。
“你這樣去澆鑄炮管會形成氣泡的,炮筒很容易炸膛。”
野狗訝然,“槍管也是這么做的啊?”
“子彈里那才多少火藥?再者我們也才只造了五把,并且用的是純鋼,發射的次數也不夠,還采集不了炸膛的數據。炮筒就不同了,按照你放的這根鐵管粗細來決定炮筒的內徑的話,我猜炮彈的火藥加上發射藥至少估計得要半斤到八兩,那瞬間的壓力炮筒是承受不了的。
還有,這種鋼材硬度和強度都達不到能夠發射大炮的合格標準。”
野狗愣住了,“那我且不是白忙活了?”
宋棄疾看著燃燒的窯口道:“倒也不是,做一個出來嘗試也無妨,但鐵水不能這么倒,要直接從窯口里放出來,滴落到磨具里,這樣,等炮筒成型后,里面才不會有氣泡。”
韓梅梅點頭道:“我明白了!幫主的意思是說就這么直接倒入鐵水,這炮筒里會形成磚頭里那樣的細小孔洞,從而影響到整個炮筒的結構和強度。但為什么直接從窯口里放出鐵水就不會形成氣泡了?”
“因為混入到鐵水內的空氣泡會因浮力原因上升到鐵水表面并破裂排出,澆鑄時鐵水從下方排出時,就不會含有氣泡。
然而,還需要一個叫做冒口的部件協助,在鐵水注入模型時,流經冒口,鐵水內部的空氣泡就能有足夠的時間上升到鐵水的上面,即使不能及時排出到鐵水外部,也能夠聚集到澆口及冒口處,最后,冒口只需要從鑄件上被切除就可以了,而這也是目前我能想到解決鑄件內部氣泡的唯一方法。”
宋棄疾說完,見王炸和高炮一臉懵逼,野狗與韓梅梅若有所思,便繼續道:“這窯口里面有可以盛鐵水的容器嗎?”
野狗道:“有是有,但不大,之前只是為了打造一些小部件才造的,不過我改一下就可以了。”
“記得容器底部下面要留有一個閥,就像咋們浴室里的水龍頭那樣……算了,先幫你把這個弄好吧!等明天再去搞蒸汽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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